第十七章 夜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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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夜游

  宇北承一路上吃了好些果子,问玉裙笙为什么不吃,玉裙笙借口不饿,差点被他逼着吃,最后以讨厌吃果子为由躲过一劫。

  此行的目的玉裙笙也打听清楚了,宇北承就是想带妻子重游故地,经历一下他经历过的事,枉生崖充满神秘,他在那里待了三年,因此熟门熟路,还发现了奇兽出没,他记录了自己所见奇兽的特点,想将它们为己所用。

  玉裙笙疑惑他为什么会带自己来这里,宇北承还是以之前的理由应付,直觉告诉她,根本就不是他所说的这样。

  以宇北承的心机城府,这就是开始算计她的时候。

  乌诱鸟从头顶擦身而过时,玉裙笙就知道奇兽的巢穴在何处,兴奋地央宇北承带她去看奇兽,宇北承不答应,奇兽中有很多食人的物种,纵他武功盖世,也护不住她。

  领她来,是想说服她交出瞬移符,以他的秘密作为交换,允许她随时来,也不怕她带人来,这里除了食人奇兽,也有毒蛇独虫,处处危险,走不出去还把命搭上就不划算了。

  玉裙笙之所以会答应帮他要瞬移符,有不得已的理由,她虽然是尸体,也怕身份暴露,尸体有天敌,那些自诩正派的修士可不会放过扬名立万的机会。

  不知何种原因,宇北承麾下竟有术士襄助,出得抵御皇帝之良策,宇北承才能在数不尽的刺杀中赢得时间施展手腕解决各种棘手问题。

  其实宇北承面临的并非只有皇室中的压力,他还是汾国边界的元帅,手握重兵,要保护边境百姓安危,汾国乃风水宝地,粮草丰美,高产美玉奇矿,山河壮丽,周边大小国皆虎视眈眈,所以不少外族频繁侵犯,造成边境百姓民不聊生。

  据前线传来的军情,以沣椰王朝和冬钥王朝以及莽馧王朝攻势最为频繁,攻势愈加凶猛,以至于宇北承不得不派去术士立下阵法保护士兵并增加其战斗力,才避免损伤无数的场面。

  他国招揽术士邪道为己所用,宇北承并没有禀报到宫里只知享受的皇帝,为的就是成为不可替代的人,届时皇帝无论如何都只能听从他。

  宇北承对奇异的东西颇感兴趣,受那些术士影响,他私下寻找奇兽,打算将它们制成战兽,对付周边的国家。

  玉裙笙进入兽区,视线逐渐出现许多模样各异的兽,通体蓝色的八足牛,浑身散发着刺鼻气味的烈马,可以化成无数飞虫的巨蚊,还有放屁可以蹦老远然后原地爆炸的珠豚……宇北承将它们养在这里,这里就变成宇北承的兽园,它们在枉生崖茁壮生存,不缺食物,所以繁衍得很快,如今也是可以用到前线去的。

  宇北承告诉玉裙笙这些秘密,玉裙笙便多了几分信任,不得不硬着头皮为他向云卿肃要上几张瞬移符,只是这符纸实在不容易要得上,云卿肃的脸色要看得,还不定能保证她能得到瞬移符。

  她不知道怎么就除了枉生崖,宇北承带她七弯八绕,进入一个洞穴,她确定自己一路记着,可出来了又不记得怎么进入了。

  云卿肃有顾虑,他是少数会写符纸的尸体,写出来的自然不会是道士那种驱鬼三魂法术的,他写出来的,是冥符,除了妖道用不了,鬼可以用,尸体可以用,就怕有见识的术士发现是阴符,前来对付。

  他是千年尸王不假,到底没有与厉害的术士正面交过手,不了解他们实力如何,还有就是即便他有千年道行,也奈不过人家群起而上,双拳难敌四手。

  到后来,云卿肃还是要将瞬移符给宇北承,只不过送阳符给宇北承。

  平常术士画的符纸便是阳符,他碰不得朱砂,让玉裙笙代替他用朱砂画符,玉裙笙是活尸,当时就没死透,算半个人,朱砂鸡血之类的对她都无用。

  以为宇北承要拿瞬移符做点有意义的事,却用来听墙角。

  是夜无月,寒风料峭,因此人们闭门不出,停止一切市坊活动,玉裙笙随云卿肃闲游悬浮于城池之上。

  “啊,乌云遮挡了月亮,城里漆黑一片,不如往常那样人间百态有意思。”玉裙笙打着哈欠道。

  从生前她便爱睡,谁知死了也保留了这个嗜好,此时,若做些除了打坐之外的事情,她便瞌睡发作,恨不能即刻躺在地上睡一睡。

  “我感觉人间不太平,尤其是汾国,其所占土地皆是风水宝地,即便是远离山野也是灵气充沛,怪不得吸引一群小鬼来打食。”云卿肃朝远处一团黑云眺望,接近白色的浅紫色长袍在夜间显得格外分明,以至于打草惊蛇到对方。

  “哪儿呢?哪儿有小鬼?”玉裙笙兴奋地拽云卿肃手臂。

  顺着他指的方向,玉裙笙从某团黑云里看到几颗隐藏了身体的脑袋,那些脑袋的模样一团模糊,似乎长相如话本中所说般骇人。

  “它们是要去害人么?”她问。

  “不害人难道来看风景?”云卿肃说着就冲了上去,长袖猛增长度甩向一片黑云。

  一片不断移动的黑云稀稀拉拉掉下几个身影,苍白到泛紫的脸色扭曲至不忍直视,嘴里发出嘶哑难听的嚎叫。

  “尔等宵小之辈,胆敢在天子脚下意图行凶,不怕遭天谴?”云卿肃沉声道,那些鬼不过百年光景,瑟瑟发抖地逃避他释放出的威压。

  千年的尸王往跟前一站,即便见识再浅薄的鬼也能察觉出危险来。

  道行在那儿摆着,不怕能行么。

  “大人息怒,我等只是简单借用人身还愿而已,不会伤人。”

  说话的鬼一双眼睛裹着黑圈,若没有眼珠,模样骇人得紧。

  云卿肃抬眸扫了他们一眼,扭头看向一边。

  他们真是太丑了,尖耳猴腮也就罢了,五官拧在一起犹如撞碎的豆腐,或是腐叶下的烂泥,叫人不忍直视。

  他面无表情,眼睛看都不看他们,对他们说:“听说过厉鬼害人,没听说过厉鬼会还愿,若不从实招来,我让你们后悔来世上走一遭。”

  那鬼两股战战,仍是不松口,“小的绝无撒谎,的确是来还愿,您看小的长得丑,可小的心地善良,还常常为人做好事,小的真的不是来作恶的,小的发誓,若撒谎,天打雷劈。”

  天不会打雷,云卿肃仍不会信他,雷公不会常常在天上看谁是否违背了誓言。

  让他知道鬼作恶的证据,是地面行走中打更的更夫。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长得干瘦青年男子从城门走到街的尽头,肩头上两把青色火苗烧得正旺,暗示着此人阳气正盛。

  更夫肩上的火苗在刚才从青色转为幽蓝色,那是火苗在提醒男子附近有邪祟,需避让,男子看不见那些东西,云卿肃却看得清楚,若那鬼无意害人,为何男子肩上的火苗会发出警示?

  “你还不认罪?害了父亲,还想害儿子?”云卿肃脸色倏得转冷。

  那鬼和一群小鬼瑟瑟发抖,仍是不松口,可怜巴巴道:“大人说对了一半了,那更夫的父亲的确是小的害的,小的也不是故意,那日只是想戏弄老更夫,谁知他看见我们直接吓得倒地不起了,想来则是命不久矣。”

  “是呀是呀,事后我们心存愧疚,来就是想看看有什么可以帮到人家的,若是他遇到坏人,我们可以帮他打跑。”

  小鬼们也为自己做辩解。

  “命不久矣也不容许你们插手送人归西,这阴间有阴间的规矩,更何况你们瓜分了老更夫肩上的火,更是十恶不赦。”云卿肃冷冷道。

  那鬼被反驳得哑口无言,开始逃遁,被云卿肃一甩长袖撕碎了身体,他们的四肢还有肢体的碎片零零落落洒在地上,瞬间化为乌有。

  把在一旁观刑的玉裙笙看得恶心着了,想吐却发现没什么可吐,毕竟尸体是不用吃东西的。

  “你为什么不信他们?”她问。

  云卿肃继续游荡,“你没有听说过鬼话连篇?他们的话,就算是他们自己都不会信的,害人就该付出代价。”

  “我觉得你突然有点像话本子中,义薄云天的少侠,再换上白衣白靴,就显得玉树临风,风度翩翩……”

  “聒噪。”

  云卿肃只管往前游,玉裙笙撇撇嘴,跟上。

  本以为漫漫长夜,只有他们二位尸体有兴致傲游空中欣赏夜景,不想地上又出现了动静。

  一个黑色劲装的身影于房顶上飞,身轻如燕,速度飞快,一会儿蹿不见了。

  这会儿出没的人,大约不是去干好事的。

  玉裙笙缠着云卿肃去一看究竟,两人循着那人的踪迹追到谊王府,王孙贵胄家里无论什么时候都是明光腾腾,于微弱的灯光下,他们在书房房顶发现了蒙面黑衣人。

  他正认真听谊王与幕僚们策划谋反大业。

  王府后门至整个院落都围着侍卫,他们要弹谋反大计,总不可能让人轻易地来,这人如何避过众人到达得了书房重地?

  玉裙笙知道黑衣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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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生一尸:夫君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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