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南海有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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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南海有鲛

  南海有鲛人,与龙族同亲。性残忍嗜血,喜淫。

  鲛人二百五十岁成年,成年之夜可幻化人腿。

  每至此时,她们皆上岸猎食。

  相传鲛人以美貌盛名,泣泪成珠,又擅织纱,称之为“绡”。

  夜色漆黑,一轮惨白的圆月悬在天上。

  “叩叩叩” “叩叩叩”

  手指轻轻的在木门上发出的声音,划破夜的宁静,弥漫出一种诡异。

  门内无人应答,那叩门的人毫无气馁。

  “叩叩叩” “叩叩叩”

  一片漆黑中,它挨家沿户的一扇门一扇门,清脆又诡异地敲击着。

  小镇里一片漆黑,唯有镇子尽头有一点豆大的黄白色烛光。

  那是新去了夫人的王书生家。

  王书生王点此时正守在他刚逝去了的夫人的棺材旁,双眼无神的发呆。

  他和他的妻子不过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成亲半年,并无半点感情。

  所以他妻子的去世,只能让他感到时间难以打发的无聊之感。

  今儿是他夫人的头七,按惯例,明日便可下葬了。

  棺材上头点了长命烛,他得守着棺材,莫让那烛火熄了,或者有野猫野狗进来啃食他夫人的遗体。

  以防尸变。

  夜里起风了,只见得薄薄的黑云笼罩着那惨白的月亮。四周树叶一片“飒飒”之声。

  “喵呜——”

  一生尖厉的猫叫拉回了王点神游的意识,他四处一张望,只见一只绿眼黑猫站在堂前,试探着准备进来。

  “畜生,滚!”王点连忙喝道。

  那黑猫也不怕人,一双绿莹莹的眼眸直直的盯着王点。

  王点被它盯得毛骨悚然,正要张口再次呵斥,那黑猫兀得掉头消失了。

  “叩叩叩” “叩叩叩”

  有人在敲院子的门。

  此时,一股风穿堂而过,那棺材上的长明烛闪烁不定,几欲熄灭。

  王点急急忙忙找了块木块挡了风,那跳跃的烛光才平缓下来。

  “叩叩叩” “叩叩叩”

  敲门声略带急促,催得王点急忙出去开门。

  在他背过身去的一瞬间,那长明烛缓缓淌下了一滴烛泪,那房梁上也亮起了一对绿莹莹的眼睛。

  “吱呀——”门轴不大灵活,转动时发出刺耳的声响。

  “谁呀,大半夜的……”王点抱怨的话卡在半路,在舌尖转了一圈又吞回了肚子。

  “公子……”

  站在王点面前的,几乎是个不着寸缕的妙龄女子。

  女子站在青石板上,青石板反射出的月光照在她近乎惨白的腿上,愈发衬的那双腿纤长白嫩:“公子,可否让奴家借宿一晚?”

  女子双目禽泪,朱唇轻启,柔软的手指无措的拉扯著身上仅有的褴褛衣衫遮住裸露的皮肤,真是梨花带泪,楚楚可怜。

  王点的眼睛都看直了,他一个边陲海镇的书生,二十有七了还是个童生,自是未去过那繁荣城市见识过烟柳之巷,更是无法招架得住这万般风情。

  “公子?”见王点色有呆滞的模样,女子小心翼翼的唤道。

  王点浑身一抖才反应过来,他连忙脱下自己身上的外袍给她,侧开身子敞开门:“姑娘请,只是寒室简陋,您别嫌弃。”

  女子接过衣袍披上,楚楚道:“公子唤奴家莲儿就可以了。”

  风停了,月亮又出现了。

  网点只觉得月光下女子容貌甚比天仙,一时间心猿意马,道:“莲儿,你真好看。”

  莲儿含羞带涩的嗔道:“公子孟浪了。”

  见美人嗔怪,王点心神一动,下意识抓起了莲儿的手。

  莲儿也不躲,只是害羞的遮脸,想要抽出自己的手。王点见状更握紧了几分,孟浪的把人搂在怀里:“莲儿啊莲儿,你可知道我对你是一见倾心。如果我以后的日子里没有了你,我该怎么活下去?莲儿啊莲儿,你真是把我的心偷了去,如果你能把心还给我,我甘愿为你做任何事情。”

  莲儿勾起一抹羞涩的笑,轻声道:“奴家才没有将公子的心偷去。”

  王点更加得意:“可我是真的把我的心落在了莲儿的身上。”

  莲儿双颊泛红,小声道:“奴家也心悦公子。”

  王点心中大喜,抱起怀中的人便往偏房走去。

  “哔剥”一声,停尸的堂屋内长命烛闪了一下,又淌下了一颗烛泪。

  “咔擦咔擦” “咯吱咯吱”

  棺材里响起了咀嚼食物的声音。

  “你们可听说了吗?那渔镇的有一个书生死了,死的不明不白的。”

  “如何叫‘死的不明不白的’,你快些讲讲,若是你这浑人张口白牙又胡言乱语,下次便不请你吃茶了。”

  “千真万确呀这事,这才发生了不久,不信你可以去渔镇打听打听。”

  “好了好了,信你还不成吗?快说快说!”

  ……

  淼城是一个说大不大,也说不上繁荣的边海小城。

  诚如其名,淼城,最不缺的便是水。出门三步一小桥,五步一大桥,水路四通八达。

  按理说这交通便捷的淼城应该是繁荣之处,可凡事皆有特例。

  这淼城每天清冷极了,除了本地的居民,几乎没有什么外乡人来到这里。

  所以每次下午撒网归来,渔夫士子们都会去城中唯一的一家茶肆,吃茶谈论,以消磨无趣单调的时光。

  这不,前几天距此处不过二百里地的渔镇王姓书生的离奇死亡,又被摆出来当做饭饱酒后的谈资。

  “你们可知晓,那王姓书生死的哪一个‘惨’字得了。”堂中一名三五大粗的渔夫打扮的人一拍木桌,语气怖然:“啧啧,听说尸体的内脏都被掏了个一干二净,那肠子混着血‘哗啦啦’的淌了一地。”

  “啊——”堂中有人发出低低的惊呼声,问道:“那内脏呢,哪里去了?是被吃了吗?”

  渔夫似点头又似摇头:“那倒不清楚了,不过更诡异的是,那王书生面颊凹陷,眼底发黑,死时嘴角还带着快活的笑意——分明就是被精怪吸食而亡啊!”

  堂中轰然大笑,有人笑骂道:“亏我差点还信了,这个恐怕又是你杜撰的,该打该打,下次不请你吃茶了。”

  渔夫又羞又急:“我说的可是真的!唉,你们怎老是么不信我呢?”

  又有人应声道:“你说南海有鲛,美貌无比,可化人形,你可曾见过?莫不是自己从哪儿读了只言片语,便拿来显摆,丢人丢人。”

  “就是就是,恐怕那渔镇是否有这个王姓书生还是两说,从未有人见过。”

  “你们还信有那渔镇啊,我连那劳什子渔镇都觉得还是他杜撰的。”

  “哈哈哈哈哈哈!”

  ……

  渔夫得了无趣,也不管纷乱喧闹的人。静坐了片刻,似有点待不下去了,独自饮干净茶碗中的茶便起身走了。

  茶肆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坐了一位白衣公子,见渔夫走了,他便从袖中摸出几钱放在了木桌上,紧紧的跟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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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神沦为裙下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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