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压寨夫人
26.18
“媳妇,你真不跟我走啊。”
山路的口,千邢墨拉扯着陳禕,最后一次问。
“施主向来自制力极好,现在想来也没有什么好嘱托的,只祝福施主万事顺利,身体安康。”陳禕施礼,朝千邢墨深施一礼。
自那件事之后千邢墨还是决定跟杨振云去无拘无束的闯荡。
他想了想,把自己媳妇养在有人管吃管住,还温暖的地儿也行,暂时自己还没个着落,等站住了脚也不迟。
他点头笑笑:“行了,好像要离婚似的,等我回来迎娶你当压寨夫人啊。”
千邢墨仗着站在高点的地方比陳禕高出一个脑袋,他狠狠的揉了揉陳禕奶狗一样软的头发,唱着山间小令,及其流氓的吹着口哨走了。
大概听了他鹅沸似的小令,方圆百里都不敢独自上山砍柴了吧。
生活不平静但快速的流淌着。
转眼一声炮响,战争全面爆发,躲躲藏藏的日子终于变成了合作,他们的组织也有了名字。
陳禕跟着入了编。穿上了水泥灰的军装。
“追忆,我都没发现,你真是穿什么都好看,尤其是穿这个,我得活活美死!”
千邢墨好像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似的,一会翻翻陳禕的衣兜,一会把陳禕的帽子摘下来戴在自己头上。
陳禕淡淡的看着他:“施主,您是刚从花果山回来吗?你们大王他老人家近来身体可好?”
杨振云扒拉开千邢墨:“弟弟,你说组织叫我们回去?”
陳禕点头:“对,指导员说现在战争爆发,在外面不安全,既然要抗战那就一起安全的抗战,这回的敌人可不是人,是鬼子。”
刚被媳妇损完的千邢墨幽幽的说:“那娘们不说我是叛徒了?”
所以说能文能武还一意孤行的人,大概都有点小心眼。
陳禕坏笑:“施主是不想回去?”
千邢墨抱着胳膊,做出思考状:“跟你回去那我就成了压寨夫人了。”
“弟弟,那咱俩回去,让这个小子自己做山里的孤魂野鬼吧,你等着啊,我这就带兄弟们去收拾收拾。”
一听这话千邢墨扭头极度委屈的看着陳禕,好像陳禕对他做了什么轻薄的事似的。
陳禕有一种被栽赃陷害的感觉,看着他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那那边能不能算娘家,你人是送上门的。”
陳禕看着千邢墨撒娇好一阵牙疼。
看见杨振云已经打包出来了,看着一脸小受样子的千邢墨不禁捏了捏下巴上的胡子,又看了一眼陳禕,咂着嘴:“我看这段时间陳禕弟弟是要翻身农奴把歌唱,来做你相公了。”
千邢墨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情绪变动让陳禕觉得他该去找个精神科的大夫看看。
杨振云抽笑着跟陳禕解释:“别见怪,千兄弟想你想的不行啊。”
千邢墨走过来把手臂往陳禕肩上一搭,一下子把他搂进怀里:“回宫吧,朕的压寨夫人。”
这一会儿,皇帝还很土匪混为一谈了。
陳禕低低叹息一声,一行人趁着夜色往山下走着。
因为是紧张时期,一行人没有点火,仅仅靠着月光往山底下摸,因为熟悉地形所以并不难,所以习惯了黑暗的眼睛就对光特别敏感。
“别动,你们看那是什么?”千邢墨指着不远处月光白的萤火虫大的光。
陳禕端详了一下,压低了声音说:“是手电筒,不过不像是我军的。不对,是鬼子!”
一听到“鬼子”,杨振云顿时心头冒火,日本人在东北作威作福的时候,残害百姓无数,他本是山间匪徒并不在乎,可他所爱也难逃此劫。
“我去杀几个鬼子祭奠她。”
千邢墨跟陳禕都明白他的心思,可还是一个抓着身子一个捂着嘴把他极快的拖走了。
“施主,不可,目前实力尚不允许贸然行事只是白白送死。”
千邢墨一和:“是啊兄弟,回头咱们杀他一千一万个,给翠花祭奠。”
杨振云却挣扎的更凶了,终于甩开了不知道是谁捂在自己嘴上的手:“傻逼吗?你才叫翠花,你们全家都叫翠花!”
千邢墨欠揍的嘿嘿一笑:“不叫,不叫,母猪才叫翠花,你那个叫秀云。”
杨振云挣扎的更凶了,陳禕责备千邢墨:“生死之事岂能玩笑?”
千邢墨倒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淡淡道:“他说的是被炸弹炸开的那颗城门口的大槐树。”
“我小时候总在那上面趴着睡觉来的,你本是长命的物件啊。”
陳禕:“……”
果然活的久了什么怪试人都遇得到。
“什么人?”
一行人突然定住了,挣扎的,取笑的,拉架的一齐在草丛中像雕塑似的静默着。
听那个极度跑调的中文,对面应该是个鬼子。
千邢墨仔细听了听,大概来人不多,可能只有这一个人,随着手电筒的光芒靠的越来越近,千邢墨翻着白眼,做了个鬼脸。
灿白的灯光照在他的脸上,他还是那样煞白的肤色,冷光照下来更是可怖,这鬼子大概生来胆小,可怜的还没叫出声音就昏死了过去。
这一次闹出不小动静,不远处传来一句听不懂的话。
“没事,有只老鼠。(日语)”千邢墨以同样奇怪的语言回了过去。还晃了两下手电筒。那边回了一声,便安静了。
陳禕在了解现代文化的时候看过一些日本动漫,他低声问他:“你会日语?”
千邢墨却多大功劳似的:“之前阿玛跟日本人做过生意,我跟翻译学过点。”
说着他把手电筒丢给陳禕:“拿着吧,给你了,晚上上厕所省着我陪你去。”
陳禕把手电筒揣进兜里,却没理他那茬,低低的说了句:“多谢施主。”
不过千邢墨说得对,后来陳禕起夜去茅厕的时候,有了这手电筒确实免了很多顾虑。
千邢墨与杨振云及山上兄弟都入了编,过上了日日操练,只睡两个时辰的日子。
千邢墨一度认为自己的命运是被玉皇大帝,如来,观世音一起吻过的,即便是陳禕再不情愿,他还是跟陳禕挨着睡。
关于这件事,他因为做梦笑出了声被一个屋子的兄弟拿枕头差点捂死好几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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