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清凉殿里寒意深
23.49
卫锦蓉欲再问一些，但是青桐明显不知道。
青桐不知道，卫锦蓉也不再多问，又闲聊了一会儿，拿了书，正准备离开，忽见清凉殿的宫女翠倚急匆匆地跑了过来。
卫锦蓉看着人，一种不安的感觉忽然升上心头。
青桐道：“那是清凉殿的翠倚，奇怪，跑这么快做什么。”她放下绣撑，走了出去。
没过一会儿，正殿里忽然传来一声瓷器破碎的声音。
听到这声音，淑华宫里的宫人们瞬间一惊，急忙低下头，有事的去做事，没事的找事做。虽然如此，依旧挡不住他们支起来的耳朵。
卫锦蓉没走远，站在门口。
直觉告诉她，可能是墨玉清出事了。
果然，她提起的心还没放下，就见着淑妃自里面快速跑了出来，看到卫锦蓉站在门口，满脸怒气地冲了过来，抬手一耳光。
“李碧彤，若是玉清有丝毫问题，本宫要你陪葬！”说完，淑妃风一般地跑了出去。
卫锦蓉脸上猛然吃了一记耳光，耳朵里一阵阵地耳鸣。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淑妃的身影已经消失在门口。
卫锦蓉茫然地眨了眨眼睛。
她刚才……好像听到了“玉清”？
玉清公主果然是出了事了么。
卫锦蓉的眼睛眯了眯。
正打算迈脚追出去，就看到玉仪匆匆忙忙地追出来，看到卫锦蓉的时候，狠狠瞪了她一眼，怒道：“李碧彤，你等着死吧！来人，将她给我抓起来！”
“不可！”看着玉仪二话不说，直接想将她押住，卫锦蓉心里一动，急忙制止，“玉清公主出了事情，药是我开的，我必须去看看！”
“哼，宫里自有太医，何须你这个黄毛丫头？将她拿下。”说什么都不能再让她出现在玉清公主面前了。
玉仪一挥手，四面立刻跑来三四个太监，凶神恶煞地冲过来，朝着卫锦蓉伸出手，眼看就要将她抓住。
卫锦蓉心里有些急。
墨玉清那边的情况一无所知，她无心在这里跟玉仪耗。
卫锦蓉一咬牙，道：“玉仪姑姑，玉清公主的药是我亲自开的，若是不想她死，立刻带我过去！”
“你威胁我。”玉仪眼睛危险地眯了眯，似乎是动了杀心。
卫锦蓉道：“我只是实话实说，若是不相信，那你尽可抓住我，然后再杀了我，反正我玉清公主给我一个小宫女陪葬，我不亏。”
看着玉仪气到咬牙，却又踟蹰的样子，卫锦蓉知道，自己这是赌对了。
卫锦蓉继续道：“淑妃娘娘已经过去了，玉仪姑姑难道还不赶紧过去伺候着？娘娘用姑姑用得顺手，换了其他人，只怕会耽误了玉清公主的病情。到时候，若是玉清公主因此出了事，那玉仪姑姑……”
玉仪本来还有些犹豫的，听到卫锦蓉的话，心底最后的那点犹豫瞬间消失。
虽然知道她是在威胁自己，玉仪还是不得不接受她的威胁。
玉仪恶狠狠地瞪着卫锦蓉，道：“立刻跟我去清凉殿，让淑妃娘娘惩治你。”
卫锦蓉求之不得。
立刻跟着玉仪往清凉殿赶。
在淑华宫误了些时间，她们来时，淑妃着人去请的太医已经来了，此时正在给玉清公主诊脉。
皇上未来，但是皇后在。
淑妃正一脸揪心地坐在床边，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床上的人。
看到有人进来，屋里的人下意识地看过去。
“奴婢见过皇后娘娘，淑妃娘娘。”卫锦蓉与玉仪一起上前请安。
淑妃听到卫锦蓉的声音时，一双眼睛通红，吃人似地看了过来。
“李碧彤，你还有脸来，若是玉清有事，本宫要将你千刀万剐！”淑妃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这段话。
皇后是个机敏的，一听这话，大概也猜了个七八分。
“怎么，是你下的毒？”皇后转过头，目光在卫锦蓉身上扫了几圈。
这人她印象，之前司徒枫陷害自己毒杀玉华公主孩子的时候，这个奴婢也在，而且……那件事好像跟她也有关系。
不等卫锦蓉说话，皇后直接挥手，道：“既然如此，那就直接拉下去打死了事。宫里不需要如此不安分的宫人。”
两旁太监再次围上来。
卫锦蓉看了皇后一眼，正好对上皇后那凉薄的眸子。
知道她是借此机会，以报上次的仇。
卫锦蓉急忙道：“回皇后娘娘，奴婢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对玉清公主下手。此事定然有人陷害奴婢，还请皇后娘娘明察。”
“你一个小小的宫女，值得别人如此算计？简直就是胡说八道。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拉下去。”
“娘娘！”卫锦蓉急忙叫道，“娘娘，此事奴婢确实冤枉，还请娘娘给奴婢一个自证清白的机会。”
皇后看了她一眼，轻蔑道：“你个小宫女，可真大的脸面。”一个眼神扫过去，那些太监立刻拉着卫锦蓉了出去。
卫锦蓉怒了。
也不顾是否会得罪皇后，直接道：“皇后娘娘如此急切想打死奴婢了事，可是为了庇护真正的凶手？！”
一句话惊得整个清凉殿的人齐齐跪了下去，连诊脉的太医都吓得冷汗直冒。
皇后眸光沉了沉。
直到此时，皇后才真正地拿正眼瞧她。
纤细如葱白的手指戴着琉金镂空护甲，上面镶着无数的宝石，华丽极了，也冰冷极了。跟她现在的眼神一样，冷透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是说本宫会谋害玉清公主不成？”皇后的声音里透着威严，上位者的气势朝卫锦蓉碾压而来。
幸好卫锦蓉向来胆大，别说是面对皇后了，就是皇上她都不怵。
但是现在也不是逞强的时候。
卫锦蓉规矩地跪下，行了个礼，道：“奴婢不敢。只是将奴婢杀了，并不能查出真凶。不若留下奴婢一条贱命，说不定能够为两位娘娘排忧解难。”
淑妃现在没有心思去管卫锦蓉，只是担忧地握着玉清的手，问着太医：“院首大人，你看公主的情况如何？”
江院首抹了把汗，眼底现了几分自我怀疑。
见江院首一直不说话，淑妃急得脸色煞白，嘴唇不停发着抖：“江院首，公主到底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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