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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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08.

  姜从望着陈耳的那双持烟的手,神情冷漠,说道:“她不会抽烟。”

  顾不上秦杨二人好奇的目光,他说道:“看她持烟的手。”

  杨衡仔仔细细地望了一圈,但是什么也没看出来。秦安眼睛弯了弯,像是在思考。

  陈耳这才望见他们,她挥了挥手,一步步走来。

  姜从静静地望着她,第一次看清陈耳的脸。

  她目测一米六出头,生得有些娇小。短发随意地别在耳后,眉目清秀。虽不是什么惊艳的相貌,也算是几分小家碧玉。

  她朝姜从笑了笑,说道,“这不姜大教授吗?好久不见。”

  杨衡压低声音,自言自语道,“不良少女。”

  没想到这话让陈耳听了去,她瞥了一眼杨衡,嘴上不饶人,“舌头大,心眼小,锱铢必较。”

  秦安看着针锋相对的两人,想笑又笑不出。

  陈耳吵累了,不以为然地问姜从,“扑克脸教授?你们这次来又有何贵干?”

  杨衡一听这称呼心下一惊,而当事人姜从眼都没抬,看似不愿理睬。

  陈耳虽在姜从那碰了壁,好在秦安打着笑脸圆了回来,“来这例行公事呢,也没什么。”

  “不就问盛清秋的事儿吗,哪有我不知道的?”陈耳冷哼一声,嘟嚷道。

  秦安眼里瞬间有了光,语气更加亲切,忙问:“是吗是吗?你都知道?那太好了!”

  秦安本以为连夏青都要隐瞒的事,必定在学校闹得很难堪。为保学校名声,学生一定被嘱咐过不得以讹传讹,没想到她陈耳居然知道。

  “那你清楚男生为盛清秋打架那事吗?”秦安问。

  姜从看向陈耳,试图捕捉她脸上微变的表情。后者撩了撩头发,轻笑一声,刚欲开口却有人边大叫边急匆匆地赶来。

  小李跑得上气不接下气,静了好一会才说清楚话,“姜教授,有人来报案,说自家孩子失踪了。事发突然,还可能和案子有关,王局让我来问问您的意见。”

  姜从“嗯”了一声,开始听小李汇报。

  秦安有说有笑地将陈耳带到别处,实际上是避免她听到案子的消息。

  薄暮未昏,天色坦白浅显。

  杨衡开车,秦安坐在副驾驶位上,小李、陈耳、姜从三人则挤在后排。

  杨衡不情不愿地开着车,时不时透过后视镜望向后排的陈耳。他不明白,为什么姜从会执意要让她涉入案件。一个不良少女而已,能有多大用处?

  眼下空闲,小李便有条不絮地说起失踪案来,“报案人是张录的母亲,她说自己上周末去看望儿子时他就不在家。她本以为孩子斗气玩离家出走,可等了好几天后还是不见踪影。这才到警察局报案。”

  姜从听完,问了句,“所以,这和案子有什么关系?”

  “那天张录也在巷子。”陈耳插口道,语气轻描淡写。

  小李认可地点点头,说道:“还有,张录成绩很好,已被报送高校。失踪时间被定为五月八日晚,就是巷子那天。王局怀疑,他可能是畏罪潜逃。”

  杨衡扭过头来,阴阳怪气地问,“不对啊,报送的人怎么会和一群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搞错了吧?”

  话音刚落,陈耳抬起头,用冷冷的目光扫了杨衡全身。

  杨衡打了一个寒噤,他突然觉得这不良少女的眼神倒是和有几分姜教授的味道。

  杨衡停下车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他们也到了目的地——张录居住的地方。

  姜从解开安全带,修长有力的长腿一伸,率先打开车门。

  杨衡跟在姜从身后,打量着周围的小区环境,“这…小区怎么这么旧,怕是有了些年头,看来这个张录家庭条件不怎么好。”

  一边说,一边用余光留意着姜从的神情变化。

  姜从锐利的眸中射出的精光令人不容忽视,薄唇微掀,“不一定,以貌取人是最愚蠢的做法。”

  虽然路上遇到的居民大都是老龄人口居多,但真相却远非这么简单。

  寒门学子,品德兼优,这种种优点都恰好的与张录吻合,未免太过蹊跷。

  杨衡并不清楚姜从的推断,本来信誓旦旦的结论被姜从三言两语就推翻,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低头作鸵鸟状。

  一行人安静地朝着张录家所在的单元楼走去。

  陈耳目不斜视地走在最后方,在姜从看不到的地方,低垂的,一直平静的水眸中出现了一丝波动,但很快,又消失不见,恢复如初。

  推开铁迹斑斑的单元防盗门,忽明忽灭的声控灯在逼仄的楼道内愈发诡异。

  秦安是典型的无神论主义者,再加上在警局中办案多年,胆量自然是没得说。

  相比之下,陈耳身为一个普通的高中生,按理来说不应当如此镇静才是。

  陈耳敏锐地捕捉到了秦安暗暗打量她的视线,心思一转,假装没有走稳台阶,向前倒去。

  原本做好了要摔得很惨的准备的陈耳,并没有感受到想象中的疼痛。

  她缓缓地睁开眼,与姜从冷淡疏离的眼神相对视。

  淡淡的烟草味从姜从的身上,丝丝缕缕地传入了陈耳的鼻腔,引得她微微有些晃神。

  “还不起来吗?”姜从性感低沉的声音响起,却仍旧保持着扶陈耳的姿势。

  从杨衡的角度来看,在这昏暗的灯光下,竟是多了几分暧昧流转。

  杨衡用力地甩开脑中那些看起来不切实际却又旖旎的想法。

  姜从那样的人物,怎么会对眼前这个乳臭未干的不良少女动心呢?

  陈耳咧嘴一笑,小小的巴掌脸上神情灵动鲜活,偏偏嘴里吐出的话像是个小流氓一般,“英雄救美,接下来,我是不是要以身相许才合适?”

  秦安默默地躲在一旁,降低存在感,心里对陈耳摸老虎屁股的做法,登时竖起了大拇指。

  小姑娘勇气可嘉,居然敢这么光明正大地撩传说中的冷面教授。

  原本以为姜从会恼羞成怒,又或者无视陈耳。

  但下一秒。

  姜从口中吐出的话,让秦安风中凌乱,直接怀疑人生。

  “你?”姜从认真地上下打量了一眼陈耳,随后毫不留情地毒舌道:“太平,一看就营养不良,我对你没兴趣。”

  陈耳听到男人如此直接的评价,顿时便有些羞恼,耳根悄然爬上一抹暗红。

  “你!你怎么知道!你又没见过!”陈耳语不惊人死不休,一副跟姜从杠上的架势。

  姜从没有理会陈耳的炸毛,但看上去心情颇好,脚步轻快地继续朝着楼上走去。

  陈耳抬起脚,下意识地就去追赶。

  这个时候的陈耳跟所有处于青春期的少女一样,充满活力与朝气。

  她叽叽喳喳地在姜从耳边纠正着他的错误。

  而姜从虽然仍旧面色冷淡,但嘴角上扬的弧度却是骗不了人。

  杨衡的三观在刚才陈耳和姜从对话时,就碎了一地。

  现在见两人走远,杨衡勉强收拾好脸上震惊的表情,但内心苦苦抑制的八卦之火熊熊燃烧,:“咳咳,你说,这嫩草,是不是真的喜欢老牛?”

  秦安被杨衡简单粗暴的比喻雷得不轻,虽然她也暗搓搓地觉得陈耳和姜从看上去,有一种迷之相配。

  她没好气地白了一眼杨衡,“姜教授的事,轮不到我们来管,身为人民警察,你居然这么八卦!”

  说完,就加快上楼的脚步,将杨衡甩在身后。

  杨衡耸了耸肩,三下五除二追上秦安,又恢复了平日里表情严肃,不苟言笑的模样。

  一行人在六楼停下。

  杨衡刚敲了两声门,另一边的住户打开房门,小心翼翼地说道:“你们,找那家人有什么事吗?”

  那个住户,也就是张录的邻居,看上去已经六七十岁的年纪。

  她听到门外有动静,以为是有人找她,结果一打开门,是在敲对面的门。

  “您好。”秦安走上前,换上便装,黑色的齐肩发为她更添了几分平易近人和清纯,“奶奶,我们就是来了解一些关于张录的情况,您看,您能和我们说一下吗?”

  老人接过秦安递给她的警官证,又看了一遍眼前的四人,看上去不是什么坏人。

  这才放下心来,打开了话匣子,“我姓王,在这个小区里住了有三十多年了,张录那家人,是前几年才搬来的,听说是为了他上学方便。”

  秦安留意着王奶奶口中透露出的每一个有用的讯息,示意她继续往下说。

  “那孩子很有礼貌,平时见了我也都会主动打招呼。”王奶奶头发花白,笑容慈祥,提起张录,也是赞不绝口。

  关于张录在外人眼中的性格,姜从等人早已知晓。

  但都没有贸然出言打断王奶奶的回忆和叙述。

  “我最后一次见到张录,是在前几天的晚上。”王奶奶站得时间有些长了,腰背不太舒服,佝偻著身子。

  陈耳默不作声地靠近王奶奶,支撑着王奶奶的身体。

  姜从晦暗不明地扫了一眼陈耳,将目光转向王奶奶,发问,“那您还能记得具体是什么时候吗?”

  王奶奶努力回想着具体的日期。

  秦安和杨衡对视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出了兴奋和激动。

  终于。

  王奶奶想起了时间,眼角的皱纹伴随着她开口说话而眯起,“是五月八号晚上,那天晚上我见他回了家,在那以后,就再也没看见过他了。”

  听到“五月八号”这个关键的时间点,众人都心神一凛。

  难道,张录真的跟盛清秋的被害有关吗?

  “你去通知局里鉴定科的人来张录家一趟。”姜从对杨衡说道,手插着兜,思索着失踪的张录和案件的相关疑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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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本事你对我撒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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