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 我代你去
82.04
钱芊芊得到消息的那一刻，所有的欣喜全都消失不见，她在御书房里呆了半个时辰，因为憋屈，最后忍受不住的离开。
凤仪宫里，游夜正捏着一块玉佩，神色闪烁着不知在想什么。
钱芊芊到得他身前，嘴巴张了几次，咬牙说：“我想去边境。”
游夜惊讶地抬头：“为何？”
“又有两座城池被破。”
身处京城，钱芊芊看不到边境的情况，可听着每次的数字，她都觉得心惊胆战。
北楚的军队，真的会对云国的百姓好吗？她没见到，可想也知道这个可能性很小，小到没人会信。
游夜没有回答，而是掰开钱芊芊的手，在她疑惑的眼神中，将玉佩放到她的手心。
“决定好的事就做，不过在这之前……”他顿住，从怀中取出了一个白色的瓷瓶给钱芊芊，“多带两瓶药，别忘了你的身体。”
身中不明剧毒，钱芊芊的身体恐怕难以坚持多久。
望着自己手中的瓷瓶和玉佩，钱芊芊低着头许久没出声，逐渐攥紧的手指泛起了白，她说：“你不随我一起去吗？”
游夜现在的话让她很不安，不是说好了要陪她一个月的吗？
“地府的事可不少，一旦出了差错就是很大的问题，你确定要他陪着你？”
询问的话从另一边传来，钱芊芊循声望去，看见唤溪神色复杂地走出，她在看游夜。
意识到这点，钱芊芊皱起眉头，下意识就把游夜挡住：“这是游夜的事，与你无关。”
不管是什么选择，总归是他们两人的事。
唤溪嗤笑：“我倒想与我无关，可你觉得可能吗？”
她身形一个闪烁，直接到了钱芊芊眼前。
骤然拉近的距离让钱芊芊不适，想到身后是游夜，她直接往后贴去。
“突然靠那么近想吓我吗？”
“我不想吓你。”唤溪歪头，说出的话意有所指，“就是游夜想不想吓你，我就不确定了。”
“离远些。”钱芊芊不悦地推远唤溪，转过身望着游夜又是满脸的笑，“游夜，你要回地府？”
唤溪的话她只会听一点，真正要问的，还得从游夜口中得到答案。
“嗯。”
玉佩和瓷瓶还在手里，钱芊芊脸上的笑逐渐消失：“一个月？”
“可能无法做到。”
钱芊芊皱眉，游夜顿住，片刻后他继续说，“但你可以叫我。”
叫来的能和一直在身边的一样吗？
钱芊芊没有问这句话，但是她的脸上已经浮现了不甘。
游夜暗中叹气，他知道自己言而无信，可事情摆在眼前，他不得不做下离开的决定。
“我给的东西你要随身带，别忘在哪里。”
“哼，你又不在身边，关心这些做什么？”钱芊芊越说越来气，不在身边还想提醒，她爱怎样就怎样。
“不想你出事。”
两人一边说，一边走，钱芊芊在远离，游夜则在靠近，慢慢的距离还是被拉远。
在旁边的唤溪看的眉头紧皱，眼中闪过不耐烦：“别耽搁了，快走。”
游夜顿住，钱芊芊倏地转头，狠狠瞪了一眼唤溪：“我两人说话与你何干？”
心情本就不太美好，再加个唤溪，钱芊芊简直恼火，可偏偏拿唤溪没法，只能先忍着，重重的深呼吸几次，她踩着沉重的步伐离开。
游夜有心想追过去，可碍于他不能光明正大的出现，只能停在原地。
“唤溪，麻烦你帮我照顾一下。”
“照顾？”唤溪神情不善，“该被照顾的是你吧？刚刚那瓶药，你又放了多少血？”
游夜漫不经心地转过身，宽大的衣袖飘起又落下，没有钱芊芊在旁，他再次恢复成了冷冽模样。
“无需多问，帮我照顾好她。”
唤溪心头憋了一股火：“你的人……”
游夜没说话，只是望着她。
唤溪的嘴巴张了又合，几次后终究无力：“最后一次。”
“多谢。”
“不必说谢，你顾好自己就行。”
唤溪转过身，脸上一片黯然，若非是她先前闹过，如今又何必在这里被束缚？
可万般的无奈，到底没抵过事实，因为错在她，所以一点话都说不出来。
游夜走了，钱芊芊几天都没理唤溪，凭着瓷瓶里的药丸，她如今的情况有了极大的好转，要不是每隔七天就得吃药，钱芊芊都要以为她从没中过毒。
京城里一切都按照钱芊芊所想进行着，京城外的种植也在陈老三的把握中，只是北边边境的战报，一次比一次危急。
眼看着各路大军到齐，还是没有延缓被攻陷的速度，欧阳蔚终于下了决定。
“朕要御驾亲征。”
三月最后一天的傍晚，欧阳蔚进凤仪宫，和钱芊芊如此说着。
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后，钱芊芊按住他的肩膀：“你不能去。”
欧阳蔚反握住她的手，神情凝重地说：“朕必须去。”
他在钱芊芊面前的自称变了。
钱芊芊察觉到这种变化，心中多了几分沉重，欧阳蔚是来通知她，而不是来商量的。
意识到这点，她叹了口气：“皇上，不是我打击，若是你御驾亲征出事了怎么办？”
战场危险极大，更别提如今还是云国居在下风，欧阳蔚想借御驾亲征提士气的想法她能理解，可在之前，皇帝的安全要如何保证？
“可如今情况紧急，朕若不去，岂不是让对方觉得云国畏惧？”
“皇上，您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钱芊芊惊疑，这不该是欧阳蔚的想法，有人说了什么！
“只是属实说。”
两人对视，沉默在中间蔓延开，钱芊芊眉头逐渐皱起，过了好一会儿，她再次开口。
“御驾亲征就别想了，这战场，我去。”
琢磨了一个月的想法突然变成现实，钱芊芊有些晃神，可更多的还是放松。
打算成了现实，所有的担忧也就不复存在。
“云国不会让一个女子去战场。”
“那这就是一次破例，五日后我随粮草离京。”
钱芊芊的坚持中，欧阳蔚所有的反驳都苍白无力。
五日后，钱芊芊离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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