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得意的只能是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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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说太高尚的话，我是警察，这是我的职责，我这人吧，还挺有自信的，我都想好了等抓着那个王八蛋的时候第一脚先踹哪了，可听你这么说，凶手应该不是我们这种普通人能找得到的了”
“好多这样的案子拖啊拖啊就成悬案了，这家人也就白死了，你知道么，我看过他们生前的全家福，挺普通挺幸福的一家人，那小孩子还不满周岁，长的特别可爱，就这么地死了，因为他妈的一个生辰八字就绝户了，人心怎么能脏成这样？我觉得……挺有挫败感的。”
卫驰絮絮叨叨说了很多。
晨辰站起来拍拍屁股上的灰，说：“你是普通人我可不是，收拾收拾赶紧回吧，天亮之前要是能到家，今儿个我就把凶手给你找出来。”
卫驰猛地回头：“道长，此话当真?”
晨辰乐了：“老朽已百岁有余，岂会欺你这黄口小儿，除魔卫道乃是我辈中人之本。”
两人出门后，床底下最阴暗的角落里亮起一点红光，只一闪就又归于黑暗。
回到咖啡店，晨辰挂了暂停营业的小牌子，就躲到了二楼不知道在捣鼓什么，卫驰很知趣地没有跟着，毕竟这些能人异士总会有些怪癖什么的。
咖啡店的装修很有格调，矮桌子懒人椅，透着那么个懒散劲儿，吧台的角落里还趴着一只硕大的肥猫，脑袋插在肚皮里睡得正香。
卫驰这边撸猫找挠玩儿的正开心，晨辰那边正捧着蛊虫眉头紧锁。
左思右想，他咬破指尖抹在了眼睛上，虽说他也可以目视鬼物，可并没有阴阳眼，想要看到这种高端的隐物蛊，就必须加强眼睛的能力。
小心翼翼地撤掉符纸，蛊虫已经不动了，安安静静的躺在他的手心上。
晨辰屏气凝神，虚空画了个符，透明的蛊虫身上开始弥漫出淡淡的黑气，那三个人的魂魄都被禁锢在这只虫的体内。
晨辰并不擅长解蛊，所以干脆用强力打破蛊虫的束缚，这样蛊的主人一定会有感应，不管是恼羞成怒找上门还是不闻不问任由晨辰释放他好不容易找到的魂魄，都是不错的结果。
前者晨辰相信自己能让他有来无回，后者的话，至少这几个无辜的灵魂可以得到安息。
蛊虫身上的黑气越来越浓，晨辰祭了张符把它定在半空，自己后退了两步。‘啵’地一声轻响，蛊虫四分五裂，自它体内涌出的黑气失去了束缚，无限制的膨胀开来。
屋子里的灯突然熄灭，起了不正常的阴风，血腥味儿，又是血腥味儿，晨辰瞬间明白自己犯了个很大的错误，这用蛊的人还真是心狠手辣，虫子里封的不是什么无辜的生魂，而是惨死的一家三口的魂魄被人激起了怨气，变成了厉鬼。
半空中的黑气很快凝结，依稀能看出三个人形来。
不管他们生前多么善良，死的多么无辜，可既已成厉鬼，就没有神志可讲了，只剩下被恶意加强的贯穿生前死后的怨念，对一切的善意和美好都感受不到了。
“我是来救你们的。”虽然知道说了也是废话，可晨辰还是想给他们一个回头的机会。
果然没有接到任何回应，半空中的黑气翻滚起来，显露出三个人形，两个大的把一个小的包裹在中间，在暗夜里若隐若现。
“回头吧，现在回头还不晚，我知道你们冤，你们怨，可你们这样下去惩罚的只能是自己。”晨辰右手画了个符，捏住最后一笔没有放开。
“呵，道士，道士都该死，当初我救了你……你却……”半空中最大的男鬼开口说了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黑气纠缠成一团翻涌起来，发出声声惨厉的鬼嚎。
很明显晨辰这是因为道士的身份为凶手背了锅，神志不清的厉鬼把他错认成了凶手。
“相信我，我是来帮你们的，你们这个样子，得意的只能是凶手不是吗？如果你们执迷不悟，会再死一次的，灰飞烟灭。”晨辰一脸平静的说。
本心来讲他有些同情这一家人，可厉鬼注定不能留在阳间，怨气攻心会让他们无差别的害人，害人越多戾气越重，有朝一日成了煞，就不好对付了。
所以只有两条路可走，要么驱除它们的怨气，但这很难，要么就直接消灭它们，是那种最彻底的消灭，阴阳两界都不会再有它们存在的痕迹。
“不可能，骗子，你们都是骗子！丽丽，我们杀了他！”纠缠的黑气团中拉扯出两条颜色更加厚重的阴影，一个大些一个小些，大概能分辨出是受害的夫妻俩，在他们身后还有一团小小的黑影，呆在原地没有动，只是微微的颤抖着。
晨辰叹了口气，一手摸出张最温和的定魂符纸收了那个小小的黑影，另一只手缓缓张开手掌，两道乳白色的光疾射而出，毫无阻力的穿透了黑影。
黑影发出尖锐的惨嚎，颜色变淡了许多，人形却更加清楚了，仍旧契而不舍地向晨辰扑来。
晨辰掌心相对，快速扯出一张细密的光网，兜头向冲在最前面的男性黑影罩去，黑影躲闪不及被光网紧紧包裹住，周身弥漫的黑气在接触的瞬间被大片大片地剥落。
“阿东！”女性黑影大喊一声，顾不得攻击晨辰，团成一个球死命地向光网撞击，却只是徒劳无功。
晨辰面容冷硬的看着这一切，手上的劲力却悄悄松了一些。
“还执迷不悟吗？你们本身是受害者，我不想做的太绝。”
光网里的挣扎越来越微弱，男性黑影的魂体已经近乎半透明。
“杀了你！”女性阴魂放弃了徒劳的营救，周身黑气蒸腾翻滚，屋子里的小物件都被吸引着飘飞起来。
晨辰偏头躲过砸过来的花瓶，眯了眯眼，不再留手，左手狠狠握紧，光网随之收缩，被包裹住的男性阴魂霎时没了声息，右手虚空连点，几点白光呈放射状稳稳打入了女性阴魂的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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