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 皇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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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掌柜怎么也没想到自家少爷这般大方，波波鱼摇了摇头。
“少爷，这做生意可不是行善的买卖，那姑娘虽有几分姿色，但……”
话还没说完，就听到许长青好笑的道：“陆叔你说什么呢，我不过是见她胆识过人，觉得可以结识罢了，说不准以后也是个人才。”
“而且你看她刚才跟我们说话的时候，一点也不怯场，这样的女子实属少见。”
陆掌柜纠结了会，才点头附和：“少爷您目光长远，是老夫死脑筋了。”
沐小染掂了掂手中的银子，这些银子够她去周边的小镇上买不少食材了，半天下来总算没白跑，顺利把菜卖了出去。
她不禁想起方才的许长青，眉头一挑，她看的出来对方也是个做生意的精明人，这次爽快的买下了她的菜，想必也是另有目的。
不过不管他的目的是什么，沐小染也都懒得去追究，她现在的大事就是要用这笔赚来的银子去买食材，也好供给食为天。
从酒楼出来后，她便直接去了成衣铺。
郑祁平时不在食为天的时候，基本上就在成衣铺跟福有权学东西，少年脑袋机敏，又踏实肯学，福有权倒也乐得教他，凡事都提点着。
沐小染回到铺子的时候，正好看见俩人都在。
“沐姐姐？你什么时候回来的？”郑祁见到来人，满是惊喜。
“我昨天到京城的，隔了这么久没回来，便待在家里打扫了半天。”
顿了顿，她走到柜台边继续道：“刚才我去了一品香，将院里种下的菜都卖给了他们，卖了不少银子，你拿着去周边的乡镇上买些食材回来。”
“好。”郑祁接过钱袋，比他想象中的要沉些。
福有权略略沉吟，随即低声道：“姑娘，这食为天已然开始亏本了，要是换做先前那般不盈利也不亏本就算了，可是...你看眼下这种情况要是还继续采用这种经营方式，只怕以后会亏的更多。”
“我知道姑娘你是想做善事，可也得量力而行不是？”这些话他早在一开始就说过了，可又觉得可以一试，但现在的情势已经完全不允许他们再那样做了。
郑祁看了眼二人，也没忍住跟着道：“福叔说的有理，最近食为天的客人越来越多，京城的粮价跟菜价又涨的飞快，再这样下去，只怕会拖垮沐姐姐你辛苦发展起来的成衣铺。”
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劝着，就跟串通好了似的，都在极力劝说着沐小染。
“我相信只要熬过这个冬天，一切都会好的，朝廷也不可能完全没有不管。”她都将食为天经营到了今天这一步，自是不可能再因为眼前的挫折就放弃。
一路走来，城里城外有多少难民她没法装作看不见，雪灾使得多少亲人永隔，所以她只会更坚决经营好食为天的这个想法，绝不会遇到一点艰难险阻就放弃。
“沐姐姐，食为天最近有些忙不过来，你看...是不是再请两个伙计？”郑祁想起昨天伙计累昏倒的事，犹豫了好一会后才敢问出口。
眼前的形势本来就难，他也不想给沐小染再添麻烦，只是不这样做不行。
沐小染闻言，答应的很是干脆：“待会让福叔拨给你一些银子，你看着办，我相信你。”
福有权：“姑娘，这要是再添两个伙计，只怕开销更大，纵使成衣铺盈利高，可也经不住长此以往下去，依我看...不如把买卖转到皇宫里去如何？”
“皇宫？”沐小染微微讶异，她先前只是想过借着宫里头的贵胄宣传自家衣裳，但没敢想过直接将生意做到宫里面。
经过上次安玉的事情后，她对于福有权这个提议不禁生出了几分犹豫。
似是看出了她的心内所想，福有权笑了笑：“我认识一位在宫里负责宫女们衣裳的老管事，最近宫中老一批的宫女出宫，新进了不少宫女公公，正需要一批宫女们的衣裳，若是老夫前去跟他商谈包揽这个活，应该能赚不少。”
多少人盼着跟皇家做生意呢，短短的几天里，老管事不知道收了多少人的好处，就是没下最后的决定。
福有权又道：“还有宫中马上就到了皇上的寿宴，舞姬跟歌姬都需要定制衣裳，这对咱们来说是个极好的机会。”
要是到时候舞姬们身上穿的衣裳能引起众人瞩目，也算是帮他们打响了第一下招牌。
听完后，沐小染赞同的点点头：“那就劳烦福叔去准备了，如果需要银子的话，福叔也可以自己做主。”
“那老夫这就去找那老管事。”说完，福有权便大步走了出去。
沐小染来到院子后，绣娘正好将新一批的耳罩做完，几乎每个样式都不大相同，看上去十分可爱贵气，无论是少女还是成了婚的都极为适合。
“掌柜的，你看有没有需要改进的地方？”绣娘是按照先前沐小染教的来做的，后面又只有图纸可以看，也不知做的合不合适。
耳罩毛绒绒的，颜色大多为素色搭配，有些样式则要简单许多，却还是好看的很。
沐小染并没急着将耳罩放到铺子里售卖，而是在京城贵圈中放出风声，等了几天后才开始出售。
不出意外，耳罩刚开始卖的当天，铺子里的盈利就突破了以往最高的时候。
“我说沐姑娘，你这耳罩卖的也忒贵了些。”
铺子里，一千金拿着耳罩对着铜镜左右照了照，心中很喜欢，就是价钱有些高了。
“我可以悄悄给王小姐你优惠一些，但是你不能告诉别人。”沐小染刚说出口，就见对方眼神一亮，眼中满是止不住的欣喜。
事实上她们这些千金小姐并不在乎有没有便宜那些银子，她们在乎的无非就是一个面子。
望着欣喜离去的王小姐，郑祁忍不住佩服道：“还是沐姐姐你厉害，她嫌贵都买了好几个回去。”
沐小染笑了笑：“那你可得跟我学着点了，别长得一张好看的脸，却不知道怎么讨好客人。”
长得好看的人，但凡多说几句夸赞人的话，手头里的东西都比旁人好卖多了。
算好账后，她从抽屉里取出相对应数目的银票：“我去一趟右管事那边，你要是有事就派人去那边找我。”
绣妆阁里，右管事刚刚从伙计口中听到关于沐小染的事，抬眼就看到她迎面走进了铺子。
伙计热络的上前招呼着，完全忘记了初次见到沐小染的时候是什么样的态度，不过沐小染倒是从未在意过这点。
“听说你前段时间出了京城一趟。”右管事招呼着她坐下，让伙计上茶后也跟着坐了下来。
沐小染浅浅笑着道：“的确有事回去了一趟，这次是专程过来给你送分红的。”说罢，她便将带来的银票从怀中掏出来放在桌上。
右管事看了眼那一摞厚厚的银票，转而想起方才伙计说的事情，便道：“你那边人手不够吧，我这里绣娘多的是，一会派两个去你那帮忙。”
“那便多谢了。”沐小染面上一喜，多两个人手的确能帮到她不少。
“谢什么，我们本来就是合作关系，你能多赚一两银子，我就能多赚一点分红，互惠互利的事情罢了。”
经过一段时间的接触后，沐小染知道她向来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人，便也不拆穿她的好意。
“但是我得提醒你一句，有善心是好事，只是朝廷都还没下令去管，你我只要尽到本分就行，切莫逞强。”
这还是相处久了，她才给她说几句劝告，要是换做旁人，她才懒得多费口舌。
“放心吧，我会拿捏好分寸。”沐小染回以一笑。
见状，右管事有些不自在的轻咳了声：“我还听说你打算跟皇家合作？这虽是件许多人挤破了脑袋都想做到的事，但你可别忘记上次那南朝公主的事，凡事还得谨慎一些。”
像是怕对方误会一样，她又赶紧补充，“我可不是因为眼红你才说这些话的，最近宫中又要筹办皇上的寿宴，恐怕麻烦的琐事还一大堆，越是这种时候就越要小心些。”
宫里头的明争暗斗有多么恐怖哪里是他们这些普通人能够知道的，有时候就算他们无心去参与，也会像上次一样被拉出来当做替死鬼，这才是他们最无力争辩的地方。
权势大过一切。
沐小染心下会意，又试探着问：“我听说这次的寿宴皇上下令一切从简，不知道都有哪些人参加？”
右管事接触的人脉比现在的沐小染来说要多的多，有些事能跟她打听，自然也就不需要跑到外头跟别人浪费口水。
眼下正值雪灾，又恰好撞上当今圣上的生辰，只怕心情也不大好，她若是想借此机会好好宣传一下千禧成衣铺的衣裳，怕是有些难。
又想脱颖而出，又想要达到吸引人的目的……
右管事细细想了下，才谨慎的回道：“往日里都是大请群臣，这次怕是只有一些内阁的核心元老，还有贵妃皇子一类的。”
这些人的年纪相差之大，而沐小染要做的只是吸引年轻贵妃的注意，这样听起来倒是简单上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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