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10
“李局，手指的DNA鉴定报告出来了。”门外的警员敲了敲门。
沈皓起身去开了门，将报告接了过来。
“你说得没错，手指确实是死者王琳的，而且……”沈皓看着报告的眼睛突然顿了一下，似乎有些难以置信。
“不管什么，你接着说。”
沈皓有些犹豫，迟疑地看了左穆一眼之后，才开口道：“法医通过对皮肤状态和神经组织的分析来看，这截手指是被害者王琳在清醒的状态下割掉的……”
办公室里一片沉默，轻得门外有警员不断敲击键盘的声音也听得一清二楚。
他们甚至可以想象王琳当时的无助脆弱，还有被割下手指声嘶力竭的痛苦，突然想到罪犯说得那些毛骨悚然的话，左穆觉得背后发凉。
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恐吓？还是其他什么。
“啧，看来这次的案子是真的棘手啊。”
沈皓难得露出有些颓废的神色，毕竟这个消息对于他们来说过于得沉重了，他们不知道该怎样跟王琳的父母交代。
罪犯简直说得上是惨无人道。
“他这是在向我们挑衅。”李局很快得出了这个结论，“不然以他缜密的作案手法，没理由独独留一截手指给我们，现在这个行为，倒更加像是在跟我们炫耀他的战利品。”
不得不说，这是左穆待在唐糖身边这么多年，第一次感觉到恐慌。
面对未知的敌人和危险，他几乎是束手无策，没有对方的行动轨迹，没有目的没有理由，罪犯就像是在发现自己的兴趣，再将美好的事物一一摧残。
汤棠，这个女人才是整个案件的关键所在。
“周未，关于汤棠和沈天的信息，你还能再查到多少？”左穆坐在办公室里，双手捏着眉头，少有地露出疲惫之色。
“兄弟，我试过所有办法了，关于汤棠的信息似乎是被人专门加密了，而且用的是我见都没见过的防火墙，我攻了几天了，还是没能成功，而且你也知道防火墙这玩意儿，我一旦攻击那边操控的人也会知道的，说不定还会打草惊蛇，让对方更加谨慎。”
左穆眉头皱得更深，现在自己对于汤棠的信息掌握仅限于沈皓跟自己说的以前的一些事情，不过汤棠和唐糖……确实是有几分相似。
“再说沈天嘛，这个人就更神秘了，网路上根本找不到他的任何信息，甚至是年龄工作家庭朋友，一个都不知道。”
第六感告诉左穆，汤棠和沈天一定是有什么联系的，要不然，根本不应该牵扯到唐糖。
而且汤棠……唐糖，念起来确实过于的像了。
如果说是巧合，那长得有几分相似又如何解释呢？
“哎我说兄弟，你查这么多是为了干啥？我寻思你在你那医院好好待着就行，别去招惹那么多人。”周未在语音那头语重心长地说到，从他跟那人布置的防火墙的短暂交流之后，他就知道这人一定不简单。
左穆不答，只是盯着电脑屏幕上一个女子的照片，有着和唐糖几乎是一样的眉眼，只不过女子的看起来更干练，唐糖则更加灵动些。
“不过左穆……我记得你以前也不是爱多管闲事的人，这次这么紧张……是不是跟你那位金屋藏娇有关系啊？”周未的语气听起来贱兮兮的。
“周未我可警告你别乱说话。”
“你看看你，你也没否认，左穆，你这就叫口是心非！说说看你也不小了，多久把你那位娇带过来给兄弟看看呗。”
左穆本来就因为唐糖的事心烦，眼下因为周未的玩笑更是郁闷。
“周未，唐糖是我妹妹，我看着她长大的妹妹。”左穆有些自言自语地说着。
周未直接把脚放在电脑桌上，满不在乎地回答：“你也知道，又不是亲生的，再说了，你左穆这么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男儿，人家女孩儿说不定就喜欢你呢。”
这通电话直接以左穆的无情挂断告终，周未听着耳机里的嘟嘟声，本来正生着气，突然想到左穆那家伙的性格，不由得笑出了声。
这男人……指不定就是害羞了。
唐糖在学校门口等了好一阵子，左穆都还没出现。
“什么嘛……居然还迟到。”唐糖踢着脚底下的小石头，有些不满地嘟囔着。
身前的阳光突然被一片阴影遮住，唐糖一抬头，就看见了之前见过一面的好看男人。
“唐糖你好啊。”沈天背着阳光，冲唐糖笑得温柔，“这么巧啊，又碰见你了。”
不知道为什么，唐糖虽然觉得他好看，跟左穆比起来，也许阴柔这个词语更加地适合他，而且……他看着自己的眼神老是让人觉得不舒服。
想起之前左穆跟自己说少搭理他的叮嘱，唐糖继续埋下头，踩着石头自娱自乐。
“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很漂亮。”
唐糖莫名其妙地抬头，却在沈天的眼睛里发现了一点类似于眷念的神色，并不温柔，更像是毒蛇发现猎物时的占据心理。
这个认知让唐糖很不舒服，她所理解的喜欢是以对方为原则的，而不是为了一己私欲。
况且这种无聊的话，唐糖并不想回答。
“最近在学校过得好吗？”沈天似乎也不介意唐糖的沉默，自顾自地问道。
唐糖有些不耐烦，觉得这男人真是啰嗦，问的全是些无关紧要的客套话。
“沈叔叔，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认识我，但是在我的印象里我们似乎没有任何关系，还请你不要再打扰我的生活了。”
唐糖的眉间有些不耐烦，说话的语气却异常的坚定，太阳晒得女孩的额间有几滴豆大的汗珠，沈天有些晃神，正想伸手去擦掉的时候，发现自己的手腕被人拽住。
“对不起唐糖，有些堵车，我来晚了。”左穆随即松开了沈天的手腕，自己用袖子擦了擦唐糖的额头，把人护在身后。
沈天回过神，也不恼，仍然露着他招牌的微笑，“左先生，真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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