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来龙去脉
28.8
在这期间，江阡陌派了手底下的人，监视着韩靖轩的一举一动，虽然从理智上来讲，他不愿意相信韩靖轩会做出这种事情，可却又不得不对手底下的人负责。
好在，最终的结果并没有让他失望，韩靖轩表现得与平日里没什么区别，也并没有试图向外边传递消息。
“将军既然已经确定了，那么不妨直接过去问一问，倘若你们两个人之间真的生了什么间隙，只怕会影响到我们整个军队。”
楚寒的话也并不是没有道理，毕竟江阡陌是这军中的主帅，他的一举一动，可都决定着军队的走向。
一旦被情感控制，做出了什么不理智的事情来，那么手底下的这些将士们也都会跟着遭殃。
江阡陌微微的叹了口气，“寒寒，你陪我一同过去吧。”
他也说不清楚心中究竟是怎么想的，但总是觉得，如果在那个时候，身边有一个人能够陪着自己，似乎是会好很多。
楚寒并没有开口拒绝，他在沉默了片刻以后，终究还是缓缓的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那我们现在就动身吧。”
江阡陌显然是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这么快？”
而楚寒的目光则是一如既往的平静，“这些事情宜早不宜晚，既然将军早晚都是要做出一个决断，那么为何不把这件事情早些解决呢？”
“罢了，既然如此，那就按照寒寒说的去做吧。”
对于二人的到来，韩靖轩表现的似乎是有些惊讶，但随之而来的又是那种温和的笑意。
“将军，楚公子，你们两个怎么过来了？”
一想到来到这里的原因，江阡陌的脸上便多了些许不自然的神色，他左手握拳，一本正经地放在唇边咳了咳，似乎是以此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而一旁的楚寒却显得直截了当许多，至少从他的身上，看不出半点不好意思的感觉。
“韩兄，我们今日过来，就是想要问你一些事。”
韩靖轩自然是不会说出什么拒绝的话，只是开口的声音中却含着些许的笑意。
“瞧你们两个人这幅正式的样子，只怕接下来要找我说的内容也不简单吧？”
江阡陌有些尴尬地点了点头，随即上前一步，不动声色的把楚寒拦在了自己的身后。
这件事情本就是因他而起，楚寒只不过是陪着自己一同过来的罢了，总不能把这些棘手的事情丢给他来处理啊。
“其实想问你一些事情的人是我，并非是他。”
此言一出，楚寒不由得有些诧异的看了他一眼，倒是没有想到，他竟然真的能够克服心理那关，站出来承认这种话。
韩靖轩一副好脾气的样子道：“将军若是有什么话，但说无妨，无需这样遮遮掩掩的，只要是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的事情，靖轩都愿意为将军分忧。”
江阡陌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随后这才抬头看向了韩靖轩的方向。
“我先前无意间看到了你腰间的刺青，所以想过来问问你，这东西究竟是哪里来的？”
有些时候，一旦最初的话说出口以后，似乎也就没有了那种难以启齿的感觉，江阡陌看着韩靖轩的方向，眼中带上了细微的审视之意。
韩靖轩似乎是微微一愣，但是没想到江阡陌竟然会问出这个问题，他并没有立刻回答，眼中多了些许异样的神色。
“将军怎么会突然之间问起这个？”
毕竟江阡陌从来都不会插手别人的私事，此番突然开口询问，在韩靖轩的眼中，着实是有些奇怪。
“因为我们手中现在掌握了一条线索，要根据这条线索，顺藤摸瓜的找出所有辽国的间谍，而据我所知，每一个辽国的人，身上都会有这一个专属于自己的刺青，而男子身上大部分所刺的都是麒麟。”
说到这里，江阡陌不由得开口解释了一句。
“我原本并没有怀疑你的意思，只是上一次偶然间看到了，却没有来得及看清楚，这些天一直都在心中考虑这件事情，我想了想，还是当面来找你问清楚比较好。”
“毕竟你我二人也算是相识多年，我不想因为互相猜忌而破坏了我们两个人之间的感情。”
这话说的可谓是极为真挚，韩靖轩却有些晃神，似乎好半晌都没能缓过来。
他这样的沉默，让一旁的江阡陌忍不住攥紧的拳头，“难不成你真的……”
话还没有来得及说出口，就已经被一旁的楚寒给打断了。
“韩兄即便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但也应当好好的考虑一下，这件事情非同小可，一旦我们的军营中混入了辽国的眼线，我想韩兄也清楚这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
“将军不愿猜忌于你，是我劝他过来的，因为将军不只是你的朋友，更是这整个军营数十万将士们的领导者，一旦他这里真的出了什么疏忽，害的并不只是他自己，还有更多信任他的将士们。”
韩靖轩终于是缓缓点了点头，“你们说的这些事情，我都明白，罢了，都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关于我腰间的这个刺青，既然有着如此重要的意义，那我自然是应当好好的解释一番。”
楚寒拉着江阡陌，毫不客气地直接在一旁坐下，做出了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大约是在十几年前，我刚刚记事的时候，随着家人一同出行，因是上元佳节，街上的人很多，一没留神，我便与他们走散了。”
在说起这些的时候，他似乎是又回想起了当时的场景，在那拥挤的人流之中，无助与恐惧席卷着心脏，也不知是什么力量，趋使着他朝着前方走去。
大概是认为这样做，就可以找到自己的家人吧。
“我不记得走了有多久，只知道当时的我又累又饿，街上的人渐渐变得稀少，出现在我周围的，都是一些凶神恶煞的人。有一伙人把我带到了一间屋子里，除了我之外，还有许多同龄的小孩子。”
“这腰间的刺青……就是在那个时候留下的。”
十几年过去，再次提起这些的时候，他已经可以维持着冷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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