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奇怪的东西
2.41
天色已经很晚了,我找了个酒店开了一间房,打开电视,把门卡交给帅男,让他住在这里后我便走了。
我觉得我甚有君子之风,美人外侧坐怀不乱……好吧,事实上我觉得第一天就对他这样那样不好,看他那体型若是强上我可能打不过。
我决定去我另一个情人那过夜,汤纯穆是我的情人,他同样有一副好的相貌,我们自高中时便相识,彼时我刚刚察觉自己的性取向,迷茫又无助,感觉跟所有人格格不入。
他当时比我大四五岁,我坐在咖啡厅里正觉得自己是有毛病要不要去哪个医院看看时,他施施然的坐在面前,撑着头笑眯眯的看着我:“喂,你是弯的吧。”
我当时十分震惊,连忙看四周有没有人听到,随后咬牙切齿:“你有病吧。”
他仍旧笑着:“我也是弯的,你要不要跟我走。”
我当时也不知怎的,鬼使神差的跟他走了,当晚我就被他下了药,醒来后他如同猫儿一般躺在一侧,感叹着年轻人就是马力足。
自那以前后我们就保持着联系一直到现在。
他那时帮我了很多,算是帮我撑起了青春期的自尊心和所有的疑惑。
我们就像是两条不相干的平行线,他玩他的,我玩我的,只有偶尔我们会凑在一起,有时他找我,有时我找他。
我在路边买了一些吃的,在付钱的时候猛然想起帅男还没吃完饭,于是给他叫了份外卖,随后我拎着吃的敲响了杨纯穆的房门。
他似乎刚刚回家,外面穿的衣服还没脱下来,这么多年他一都没变,他倚在门框上懒散的掀了揿眼皮:“分手了?”
我点点头,他又说:“走的时候把你留下东西收拾乾净,我新交的男朋友太能吃醋了,拿什么好吃的了。”他目光转向我手中拎着的东西。
我举了举手中塑料袋:“都是你爱吃的,先让我进去,堵在门口里让邻居看到跟你男朋友告状怎么办。”
杨纯穆侧了侧身给我让了个地方,我顺势走了进去,熟轻熟路的走到厨房装盘,他换了衣服往沙发上一躺,打开电视看起来甚是舒适。
“过来吃点东西。”我叫他。
杨纯穆伸了伸懒腰,走了过来,吃完之后,我们相互亲吻,他的叫床的声音又细又好听,惹得我更加卖力,我很喜欢我们这种关系,这让我感到舒适,除了他身边,没有一个地方能使我这样放松。
卧室中,台灯发出的光晕染出暧昧的气氛,性至浓时,杨纯穆翻身将我压在身下,晃着细腰叫着,我眯着眼欣赏他的表情,一只手握着他下面缓解他前方的欲望。
忽然有极轻的喀嚓声响起,那声音只是一瞬便淹没在杨纯穆的叫声里。
我正享受着忽然看到杨纯穆后面出现了一个人,棱角分明,眉目深邃,手里拎着饭盒散发着香气,他双眼之中似乎还隐隐闪现怒火。
我心里咯噔一下闪过不好的预感。
杨纯穆还在动着,那在他身后男人拳头捏紧至泛白,用力将手中的饭盒掷向床前的墙上:“杨纯穆!”
那仍发着热气的饭菜淋了我们一身,我被那巨大声响吓得一激灵,身下也软了。
杨纯穆屁股动了动确定我软了之后叹了口气。
“你妈的。”那男人怒气冲冲,脸上的青筋暴起,那人掐着杨纯穆后颈把他掀了下去,高举拳头像是恨不得把他挫骨扬灰,杨纯穆却不闪不避,连眼睛都不曾眨一下。
我连忙穿上裤子想去拦,可那拳头停在了杨纯穆的面前没能伤他分毫。
那人喘着粗气,双目猩红,像是用了极大自制力才控制住自己,他一拳锤在了墙壁上发出一声闷响:“杨纯穆,我他妈在家给你做饭,你竟然给跟别人做这种事!你不是说不喜欢别人在你的床上做这些事,那他是怎么回事!”
杨纯穆手轻轻的动了动,指向门口,我心领神会悄悄拿起手机就要溜。
“他妈的上了我的人就想这么走了!”
他虽是不舍的伤害杨纯穆,对我却没有丝毫的怜惜之情,一拳当面袭来,我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硬生生挨上了这一拳,整个脸疼的有些麻,一摸嘴角竟是出了血,这还了得,这事关男人的尊严,我当即还了手同他缠斗在一起。
或许我不该每天花天酒地醉生梦死,若是我强加锻炼大抵今天也不会输得的那么惨,就连我能走出那间屋子也多亏了杨纯穆拦住了那个男人。
可怜我赤裸着伤痕累累的上半身,手机,车钥匙都留在了杨纯穆家,身上一分钱都没有,而离这儿最近的就是帅男住的酒店。
我沿着路边走,偶尔有人经过都用奇怪的目光看我,走了大概十五分钟我敲开了帅男的房间。
他眨着眼看我一身的伤,里面传来新闻联播讲述各个国家大事的声音。
我朝他比划说我今天要在这儿住下。
“好。”他说,声音清晰普通话中只带着一点怪异的腔调:“你身上是怎么回事?”
我说:“被狗咬了,不过也怪我啃了它的馒头。”
他疑惑的看着我显然是不明白为什么要去抢狗的馒头,但他也没问什么,只是侧身让我进去。
今天晚上我觉得很疲惫,玩没玩尽兴倒弄了一身的伤。
我去洗了洗澡收拾了一下自己,躺在柔软的床上时我舒服的呼出一口气,抱着一只枕头迷迷糊糊听着新闻联播的重播版。
帅男坐在床边,聚精会神的看着电视,在我这个角度能看到他后颈白透皮肤下的青色血管。
皮肤比杨纯穆的还要好,我看着他的透粉的耳垂垂涎欲滴,看着看着就睡了过去。
半夜里似乎有一温热又湿黏东西舔舐我的伤口,我遮住一块地方,他就换另一个地方,如此几次后,我烦躁的扯过被子将自己裹成蝉蛹,这才安稳的睡着。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还是新闻联播的声音,我抱着枕头觉得以后睡不着的时候可以多看看这个,催眠能力不错。
“醒了。”耳边突然传来了字正腔圆的声音,吓了我一跳,回头一看是帅男,他正用那双柔波似的眼睛看着我。
他伸出手用铿锵有力的声音说:“我叫白客。”
那声音浑厚有力同他外貌极不相符,好似……是播音腔。
我同他握手,看起来像是非常正式又严肃的场面,而不是我衣冠不整的躺在床上,他裸着上半身,只一条浴巾裹住下面。
“我叫乐朝。”
我捡了个天才,仅仅一天就学会了一种语言,这大脑堪比爱因斯坦,我收回昨天还在腹诽他傻的话。
我问白客:“你是哪的人,怎么跑这里来了。”
他顿时皱起好看眉头像是非常苦恼。
我又问:“你是不是失忆了,只记得自己的名字。”
他立即点了点头,我心里乐开了花,状似非常遗憾的拍了拍他的肩:“那以后你就跟着哥吧,哥以后带你吃香喝辣的。”
他望着我,眼睛里溢满着感动:“谢谢你,乐朝。”
纯正的的播音腔听得的我哪都难受:“兄弟,你那说话方式要改改,没人那样说话。”
白客指了指电视:“可是他们就是这样说。”
“他们是特例。”我回答他:“你平常这样说话,别人会把你当成傻子。”
“什么是傻子?”
“……”
我拿过一旁的遥控器,给他搜了个四百多集家庭伦理剧告诉他:“是我国的常用语,看完你就懂了。”
交代完后我去了洗手间,打算刷个牙洗个脸,才挤好牙膏抬头一看,镜子里的自己身上伤口好像恢复了许多,上面好像还附着一层什么东西。
我用手扣了扣,像是蜕皮一样撕下来一层透明薄膜,看起来像是沾纸的胶水一般。
我凑近闻了闻,一股强烈刺激的鱼腥味透过鼻腔直冲大脑,我奔向马桶,忍不住乾呕起来。
“怎么了。”外面白客冲进来问。
我摆摆手,用纸巾擦了擦嘴:“没事,被恶心到了,你继续学习我洗个澡。”
等他出去后,我又在身体的各个伤口处掀起了一层薄膜。
这次我没敢凑近去闻,而是用指头捏着一点把它扔进了垃圾桶。
杨纯穆家里弄的什么玩意,臭死了,我一边进浴室一边想。
在浴室中我加了大量沐浴露直到把身上那股酸臭的鱼腥味遮盖住,我擦着头发往外走,不小心脚底一滑拖鞋直接到了脚腕处。
流年不利。
我叹了口气,将拖鞋从脚腕上用力的拔出来,又把头发吹乾后打算带着白客下去退房。
我在酒店给白客订了半个月的房,现在所有的东西都落在杨纯穆家了,我需要钱打车回去,也需要钱撬开家门的锁。
退钱的时候前台小姐双眼在我和白客之间扫视眼神里带着意味深长。
白客显然被她看的不自在,往我身后挪了一点,我顿时感觉表现的机会来。
“小姐。”我往白客身边跨了一步,把他挡的严严实实:“别看了,眼睛要黏上了。”
前台年轻女孩扯了扯嘴角:“要现金是吧,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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