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出院
20.48
“白客,快揍他他想抽我的血。”
白客原本微微诧异的神色褪去,他谈谈的视线投在在夏飞的身上,还有夏飞手里拿着的针。
白客放下手里的东西大步走了过来,抓住夏飞的肩膀往后一扯夏飞便离的我远了。
看着那针尖远离我的大腿,我松了一口气。
这时我便听到了白客寒冷阴森的声音:“你想抽他的血。”
夏飞的脸渐渐变得苍白:“兄弟,力气小点,我肩膀疼。”
白客的力气我是深有感触,别看他一副瘦削的模样,那衣服底下全是匀称的肌肉,那力气大概跟牛不相上下了。
我连忙制止他生怕晚了夏飞就跟我躺在一家医院。
白客看起来很是不满,但最终还是放开了夏飞,只是夺走了他手中的针管,当着他的面捏碎了。
顿时夏飞的脸更白了,他拿起自己的车钥匙和手机,小心翼翼的经过白客说:“那什么,乐朝你好好养腿我先走了。”
说完打开门一溜烟的跑了,事后他给我发消息:乐朝你太让我失望了,你的眼光居然这么差劲,你居然看上藏獒这种烈性犬。
我看了眼在收拾一片狼藉的白客,觉得他比藏獒凶神恶煞的样子要温和许多。
于是我回了他一句:胡说。
夏飞:白客他就是,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现在在骨科,我肩膀裂纹了。
我:骗人的吧。
夏飞给我发过来一张图片,是他被医生包扎的场景。
此后夏飞就住在了我的对面病房里,我们俩隔走廊遥遥相望,一个伤了腿,一个伤了胳膊,颇有心心相惜之感。
至于我父母和安应得到了我腿以后绝对瘸不了的消息,就再也没有来看过我,安应说公司忙,我父母说要出去旅游。
他们太让我伤心失望了,工作和旅游哪有我重要,幸好对面还有一个夏飞和我同病相怜让我略感欣慰,
夏飞刚开始不敢来我病房串门,说是一看到白客胳膊就疼。
后来胆子肥了,面对白客警惕的目光悠然自得起来。
等白客不在的时候他就跟我说:“白客为什么总是用那种目光看我。”
“哪种?”
“就是那种狗护食的目光,那种毛都炸起来,我只要一动,他就打算咬我的感觉。”
“是吗?”我闭着眼睛懒洋洋道:“那可真是太好了,谁让你上次想扎我。”
夏飞翻了个白眼:“不是我说,你给我一点血我研究研究,你看你都能拄着拐杖蹦跶了,我这肩膀还没有一点动静,你不得帮帮我。”
“呸。”我对夏飞说:“你那是活该关我什么事。”
说完这句话没过几天,我拄着拐杖蹦跶着出院了,而夏飞站在病房门前对我依依不舍:“不再住几天吗,或者你过几天再住进来吧。”
白客在旁小心翼翼的虚扶着我,听闻夏飞说此话,看他的目光瞬间凛利了起来。
夏飞头皮一麻,剩下的话转个弯就咽回了肚子里,最后只用没受伤的拍了拍我的肩膀:“算了,你还是记得多来看看我,还有记得管好你家的藏獒,别让他见谁都瞪,不然容易挨揍。”
我看了一眼身旁的白客,他对我绽放出笑容,跟春天第一朵盛开的花一样,笑的我心头一阵荡漾。
我转身对说夏飞说:“放心他不会吃亏的,以及……”我顿了顿又说:“以及你在诅咒我进医院我就让他咬你。”
夏飞:“……”
白客一脸迷茫。
我拄着拐杖一瘸一拐的往下蹭,后面的护工拿着大包小包的行李跟着往下走。
白客则是微微皱眉对我说:“要不然我背你?”
我偏头去看他:“你不是不喜欢人背吗?”
白客说:“那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我问他。
白客抿了抿唇不说话了。
“好了。”我看左右无人迅速的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头:“我知道你担心我,但是我现在感觉很好,我想自己走走。”
按理说以我对白客觊觎之心,这种时候他主动提出来要背我,我应该欣然同意。
但我也有我的顾忌,医院之中人来人往,男人背这一个男人本就少见,尤其是白客的外形非常引人注目,现在网路十分发达,若有人像我一般馋他的身子,拍一张照片发到网上,我苦心隐瞒多年的秘密岂不就会暴露了。
白客说:“那好吧。”
我们打了个计程车回到了我的住处,因为那几个星期,安应天天找人来小区门口蹲我,我烦的不胜其扰,只好住到了夏飞的家里,如今再回来想不到中间已经隔了一个月的时光。
我早就知道走了这么长时间家里会落满灰尘,所以打电话让人来收拾过了,现在空气中还弥漫着淡淡的橘子香气。
这是我特意叮嘱过的,要打扫的人从我专门放香水的柜子里选一瓶橘子味儿的给我喷好了。
其实我原本不喜欢橘子香水的味道,那瓶香水儿也是我阴差阳错才买回来的,可现在我对那瓶香水改观了。
只要闻到这个味道,我就想起那一天白客手指间淡淡环绕着的甘甜气味。
白客和护工在给我收拾东西,而我则把我包的严严实实的腿放在了茶几上,双手搭在沙发上眯着眼睛看他们来来往往,如果说的更准确一些,应该说我看着白客来来往往在收拾东西。
美人如画,美人一颦一笑都像是画中人一般,只是看着他,便觉得岁月静好也只是如此,这就是皮囊的魅力。
他们收拾好护工的房间之后,白客给我端来了一杯水,红枣和枸杞在水面上漂浮着。
我看着杯子上面的红色鲤鱼:“你不会是从医院拿回来了?”
“嗯。”白客坐在了另一张小沙发上:“我很喜欢这个杯子,它很特别。”
我瞅了半天也瞅不出这个杯子有什么特别的,不过是市面上五块钱十块钱就能买到的。
或者对他来说,特别的不是杯子,而是上面的鲤鱼,我记得他说过他从来没见过红色的鱼。
因为我腿不方便的缘故,护工就住在我家里,白客说:“要不我也住在这里,方便照顾你。”
我连忙拒绝,我这个人领地意识非常强,能让一个护工住进来已经是我最大的让步。
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我从前情人无数但是他们从来没有踏进过家门半步,我不喜欢别人进入到我的家,我的父母,安应或者夏飞都不行,任何人进来我都感觉神经紧张,就像是他们会对我的生命有威胁一样。
但白客是特殊的,我对他有些好感,所以我允许他踏进来我的家,已经是非常不错的了。
可能是我拒绝的太快,旁边的白客神情明显落寞了许多。
他垂着眸子看着白色瓷杯上的红色鲤鱼,沉默着不说话,眼角眉梢中似乎还带着那么一丝委屈。
这要是我从前的情人,遭到我这样的拒绝,说不定就又哭又闹,非要住进来,说实话,这样做只会让我感觉到厌烦。
可白客不同,他没哭没闹,只是垂着眸子却让我心都软成了一塌糊涂。
我忍不住出言哄他:“白客你这几天很辛苦,手上受的伤可能也是因为太累了,好了裂,裂了又好,我都出院了,你的手还在冒血,你需要休息白客,照顾病人是枯燥劳累的,如果有事的话我会给你打电话。”
白客终于抬起头来看我:“乐朝,我不住在这里,那我每天中午过来一趟行不行?”
“好。”我摸了摸他的头发,微凉柔软,软的我都不想把手拿下来:“你想过来随时都可以,只是明天中午我可能会不在,我有一样东西落在了朋友家里我要回去拿。”
白客想了想说:“那好吧,只是你别忘了喝牛奶。”
“知道了。”我又摸了摸白客的头发。
“我现在去给你准备吧。”白客说。
“为什么这么早就要给我准备?”我有些疑惑不解。
“别人给你准备的我不放心,我给你准备好之后会端到你的房间,虽然晚上的时候喝着会有点凉,你要温一温,但是你记得一定要喝。”
我不明白白客为什么那么执著于一杯牛奶,但只是一杯牛奶而已,迁就迁就他也算不上什么,况且他这也算是关心我。
“好。”我答应他。
于是白客便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去了厨房给我准备牛奶。
“等等。”我回过头去叫住他:“为什么牛奶要晚上喝?”
白客愣了愣说:“我以为你已经习惯了,你要是想现在喝也行。”
结果我还是晚上喝了,白客说的对我果然是习惯了。
刚从床上爬起来手一碰到杯子是凉的,不是温热的,我心里有些失落,我叫了两声护工,却没有动静,我突然想起来,我家的隔音墙是特制的,另一边的人能听到才是奇了怪。
我只得从床上挣扎着爬起来,拄着拐杖蹦跶的去叫护工,却从窗户处发现护工的房间黑漆漆的,看起来她已经睡觉了。
我叹了口气,想起她从早忙到晚也不好意思叫醒她,只得自己一个人去热牛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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