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 大婚(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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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吱哟的关门声,易知辞知道是钟情和钟意来了,连忙把盖头摘下来,得以重见天日,“哎呦,终于能活动活动了,可累死我了。”
钟情过来给她揉肩,钟意给她讲外面的情景,“郡主你可不知道,外面那排场大了,安排的流水席,外面的百姓都能吃到,我听林府的小厮说,这流水席还要连摆三天呢,简直就没见过这么铺张的。”
“这么浪费钱啊,”易知辞活动着腰板,“那我得给林渊说说,这样还怎么勤俭持家嘛。”
拿来点心垫了垫肚子,易知辞就四下打量着屋子,典雅古朴,因为大婚的缘故添了些艳红,但细细看去还是素雅的过分。
一想到打扮林渊和林府马上就能成为她日常的任务,易知辞这一颗心就忍不住激动起来。
易知辞又跑到门口,就着门缝看外面热闹的场面,人山人海也不为过,一眼望不过来。
因着大喜之日的缘故,易知辞的脑袋上头一次戴了这么多簪子,她嫌坠的慌,直接用手拖着自己的头发踱步。
外面传来一阵喧闹,易知辞赶紧坐回穿上,盖好了盖头。
闹洞房,是大婚的必备项目,由新郎新娘的朋友来闹,为的是欢庆之意,也有闹得越欢感情越长久一说。
所以林渊迈着醉醺醺的步子走进来时,身后跟着好大一帮人,吵吵嚷嚷,嚷着要掀盖头。
林渊带着醉意的声音,“我的新娘子,你们掀什么盖头?”
这个声音把易知辞迷得晕头转向,沙哑而低沉,还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性感动听。易知辞紧张的两只手交叠在一起。
魏荇的声音冲在最前面,“三嫂,你可不知道,三哥今日的酒量浅的很,两杯下肚就醉了,和当日侯世子一模一样呢!但是我不敢去侯世子那么闹,这里我敢嘿嘿嘿......”
窸窸窣窣的声音,易知辞的盖头被掀开了,映入眼帘的是林渊清峻的面容,从前并不显得很清峻,这一个月消瘦了很多。但仍是很精神,显得温润许多,眼眸明亮深邃。
人群中发出一阵惊叹,叹的是易知辞的长相,她从前显得年纪小,上了妆反而明艳夺目。
魏荇的嘴巴张成了个零,“哇,三嫂你好好看啊!”
顾璟跟着惊叹,“爱情果然使人变得好看吗?渔阳今天怎么这么......”话音未落被魏苧掐了一把。
叶从桉跟风,“哇,郡主你今天是颜值巅峰!”
林渊像是终于忍到极点,一股脑的把这一群人都赶了出去,为了以防万一,还从里面闸上了门。
易知辞忍不住笑了出来,“你不是去陪宾客喝酒去了?怎么回来这么快?”
林渊过来抱住易知辞,“我喝醉了。”
易知辞了然的点点头,“唔,刚才赶他们出去的样子可不像是喝醉了。”
“不喝醉见不到你,那我当然要醉。”林渊眼眸一片清明,“夫人,你是我的夫人了。”
易知辞心里一片满足,“嗯,我是你的夫人啦。”
林渊抱起易知辞,坐到桌子旁,拿起桌上的酒杯,“那我们喝合卺酒。”
这傻乎乎的样子看得易知辞母爱泛滥,忍不住去摸他的头。
“我把喜婆赶走了,没人说祝词,我给夫人补上。”林渊认真的想了一会,道,“宜言饮酒,与子偕老,琴瑟在御,莫不静好,终身所约,永结为好。”
这个认真到傻里傻气的样子,易知辞看着心已经软成了一塌糊涂,丝毫都不会转弯了。
林渊又翻出一把小剪子,易知辞奇道,“你的屋子里,怎么有这么多奇奇怪怪的小玩意啊?”
“结发为夫妻,这个环节自然不能少的,”林渊剪下自己的一缕头发,小心翼翼的剪易知辞的头发,然后用金缕线绑在了一起,“这下才是完整的,阿辞从现在起是我的夫人了。”
易知辞眉眼弯弯,“从拜堂的时候就是啦。”
林渊吻了吻易知辞的额头,把易知辞抱到了床上。
“等等等等,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易知辞被林渊整个揽在怀里,眼眸亮晶晶的望着他,“你是从什么时候喜欢我的?”
林渊佯装叹气,“不回答就不让上床么?”
易知辞‘坚定’的点头,“是的,不回答就不让。”
“阿辞可能不记得那时候的事了,”林渊侧了侧身子,直接抱着易知辞躺了下来,“我是在南疆第一次见到的阿辞,但那个时候,我们都还很小。”
“可是我不记得我小时候去过南疆啊。”
“大概七八岁吧,阿辞不记得也正常。”
“可是,七八岁怎么会喜欢上一个人呢?”
“我说不清是不是喜欢,若一定要区分,那小时候的阿辞是白月光,现在的阿辞是心头血。”
林渊不经常说情话,但一说出口,必定是易知辞承受不了的甜蜜,每次都要面红耳热到不知所以。
晃神了半天,易知辞反应过来后不甘心了,毕竟是自己记不得的往事,“那,那你到底是喜欢小时候的我,还是现在的我?”
林渊揉揉易知辞的脑袋,失笑道,“没有哪个更喜欢,那都是阿辞,因为小时候的阿辞,所以我才会愿意去了解现在的阿辞,因为了解了现在的阿辞,所以特别特别喜欢阿辞。”
“那你怎么知道,我就是小时候的那个人呢?万一不是呢?”她也不想矫情,可易知辞想破了脑袋,也不记得小时候和林渊有过交集,这种奇怪的危机感像是自己莫名其妙多了个情敌,“你怎么就能确定呢?”
“因为肩膀上的胎记,在花满楼看到的,”林渊的眸光悠远,“没有人的胎记长在同一个位置上,形状还一模一样的,是个爱心,对不对?”
易知辞彻底泄了气,她的肩膀上确实有个小胎记,爱心的,形状特别规则。
“那,我在庙里等你那么久,你为什么不来找我?”
林渊低笑,“原来阿辞那么早就对为夫有意?”
“回答我的问题!”
“因为那天宫里兵法演练,我下了朝就去庙里,可阿辞没在那。”
易知辞模模糊糊想起来,那天她爹爹下朝好像也很晚,还同她提起宫里兵法演练的事,可惜那时的自己没上心......
林渊一翻身,压在了易知辞身上,“夫人,问完了,是不是该洞房了?”
易知辞嫣然一笑,露出两个小酒窝,林渊再也忍不住,低头吻了下去。
而屋外头的偷听的众人,听了半天什么也没听到,木风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众人身后,“各位公子,别听了,少将军早就把这门给换了,隔音极好。”
魏荇悲愤的叹了一口气,“唉,闹洞房也闹不成,偷听圆房也听不到,这人生还有什么乐趣!”
吴涯摇着折扇,恢复风度,“走吧,还是喝酒更靠谱。”
魏荇坚定的摇头,“不行,我要趴房顶,我今天一定......”
叶从桉道,“还是别了吧,若是少将军和郡主恩爱完,那你也完了,你觉得是少将军发火不可怕,还是郡主发火不可怕?”
魏荇蔫蔫的歇了劲头。
回到宴席上,一片酒尽宴酣。
而这场盛世大婚,也被传颂了许久,每一处有多么奢华,每一处布置的有多么用心,少将军对少夫人用情有多深等等,一度成为全京城的茶余饭后的谈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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