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最近天凉,别露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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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最近天凉,别露腿

  里面的水声遽然停了,他看到门被扭开,谢必安让他赶紧进来。

  “无咎弟,你真不让人省心,从小到大都不会好好照顾自己。”谢必安抱怨着。

  淋浴间里弥漫着水汽,热气腾腾,接触到皮肤上有些异样的酥酥痒痒的感觉,谢必安打开淋浴头给范无咎冲背。

  “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就没有热水了。”范无咎转过身看着谢必安,咬了咬嘴唇,“七哥,我好冷。”

  范无咎的脸上因雾气而蒸得像抹上腮红一般粉扑扑的,惹得谢必安一阵心疼,他怜爱地笑了笑:“好啦,我给你用热水缓和一下。”

  谢必安还是很疼爱他的,范无咎心里想着,可这些不是他要的,他要更多。

  范无咎红着脸,也伸过手给谢必安擦身子,脑子里浮想联翩,学着脑海里回忆的钙片中的桥段,慢慢地往下,刚到腰间,被谢必安制止住,谢必安用一如既往地柔和语气说:“你先自己洗,我洗好了,还有两个公文要处理。一会儿给你做饭。”

  谢必安随意擦拭了身子,就披着浴袍出了淋浴间。

  进了房间后,谢必安坐在书桌前惊魂未定。他回想到范无咎用可怜兮兮的表情帮他擦身子,一双柔滑的手在皮肤上逡巡游走,不知怎地心里感到苏麻难耐。

  幸亏躲得快,否则,有抬头趋势的小必安在下一秒就能昂首挺胸,这可不是让他和无咎往绝交道路上逼吗?

  他一直把范无咎当作他最疼爱的义弟啊。

  范无咎杵在热水之中,面有失望,谢必安未免太正人君子了些,美色当前,还只想着处理公文。

  这工作狂!

  过了一会儿,范无咎的眸子重新燃起希望的火花,他嘴角勾着笑。

  故意在身子上留了些小水珠,故意没有吹乾头发,故意只在下半身围了一条浴巾,范无咎小心翼翼地走进谢必安的房间。

  谢必安正在灯下托腮阅读文件,很认真。

  “七哥哥,你借我件衣服穿吧。”范无咎颤抖着说。

  谢必安看了一眼范无咎,面无表情地从衣橱里取出一件白色中衣和裤子,递给范无咎,然后又一股脑地闷在公文上。

  范无咎慢吞吞地穿好中衣,睥睨了一眼裤子,他不打算穿,因为他记得书上说,穿上攻君的衣服,底下什么也不穿,露出雪白的大腿和小腿是一种让人无法拒绝的诱惑。

  他轻移莲步,走到谢必安身侧,俯身问:“七哥哥,在看什么呢?”

  谢必安眼神里微微露出诧异却稍瞬即逝,他头也不抬地纠正道:“不许七哥哥、七哥哥的乱叫,咱们都是有身份的人。”

  这个死呆子,一点也不懂风情,榆木脑袋!

  范无咎退后几步,面带愠色地坐在谢必安的床沿边。

  谢必安感觉到身后人的不对劲,转头望去。最先映入他眼里的不是范无咎生气的表情,是范无咎没有穿裤子而裸.露在外面的一双长腿,明晃晃、白嫩嫩的。一双不太纤细的腿,带着些肉/感,完美得恰到好处,这触感一定很棒。

  见谢必安正盯着他那双腿看,范无咎心想总算有些成就了,克制住自己计谋得逞的兴奋,肖想着谢必安此刻如狼似虎地扑上去,推到他,他还要装作不乐意、受委屈的可怜模样,半推半就,最后颠鸾倒凤。

  范无咎想得嘴角忍不住上扬,却听到谢必安语气平静道:“最近天凉,别露腿。”

  语毕,把放在一旁的裤子递给他。

  一连两个挫败,范无咎满腹哀怨,甚至对一向自信的身体怀疑起来,我就这么没魅力吗?

  垂头丧气的他没有及时捕捉到谢必安神色上的一丝不安,以及那一声细碎到尘土里的轻叹。

  接下来的几天,范无咎越挫越勇,先后尝试了下厨围裙诱惑、米粒舔唇诱惑、以及电影院恐怖片装怂以激发谢必安保护欲的攻势,皆以失败告终。

  谢必安虽然表面毫无波澜,内心却惊惶不安,就差那么一点儿、一个契机他就能弯成一盘蚊香。

  他不敢,因为始终有道德的束缚,有兄弟情这层窗户纸。

  范无咎不知道谢必安内心的纠结,觉得自己都已经做到这份上了,谢必安还能如此心平气和,无动于衷。

  也许,谢必安真的不喜欢他吧。

  范无咎决定实施最后一个计划,如果还不成功,那么就这样继续做好兄弟也未尝不可。

  夜深了,谢必安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垂着头不知在思考着什么,不时抬头看看墙上的钟——1:48。

  掉针可闻的空气里突然响起了钥匙开门的声音,他腾地站起来,准备迎接晚归的范无咎,顺便还想以兄长的身份质问他这么晚不回来也不打电话告知的原因。门开时,是两个人的身影,他喝得醉醺醺的,被一个男人半抱在怀里微微颤颤地搀进屋里。

  谢必安感觉烦躁,但还是冷眼看着范无咎在别人怀里摸摸蹭蹭,像一只大狗。

  男人一边安抚他乱动的手,一边稳定地向前走,把范无咎放到沙发上,站起身礼貌地朝谢必安微笑。

  范无咎紧紧地抓住男人的衣角,眼里含着迷醉,恳求道:“别走好吗?你说过今晚要陪我的……”

  男人看了一眼范无咎,转而对上谢必安阴沉的眼刀,嘴角上扬似乎带着些被人需要的骄傲感,语气中带着些敌意:“怎么办?我喝醉的小野猫不愿意放我走呢?”

  男人还在喋喋不休地说“我只好借小野猫的床一起睡了”时,硬生生地被谢必安打断。

  谢必安第一次对一个人这么厌恶,他的嘴唇微微张阖,最终只冷冷冒出一个单音节:“滚。”

  没有再说第二个字,便无视一旁的男人径直走到门边,这动作摆明了是送客等关门的意思。

  男人玩世不恭地对范无咎说了两句暧昧的话,掏出纸片写上一串神秘数字,塞进范无咎手心里。做完这些才慵慵懒懒地走到门边,踏出去时头也没回,径直下了楼梯。

  谢必安关上了门,声音很大,不消多想也知道关门时带着多大的怒气。

  男人听到“砰”的一声,加快脚步走到车边,这才松了口气,自言自语道:“这个范无咎,以后演这样的戏别再找我了。命都吓没了。”

  想到谢必安看他的眼神,男人还心有余悸。都说谢必安是温润公子,上善若水,可一旦触犯到他了,这水就会瞬间凝结成冰,让人受严寒锥心之痛。

  范无咎一晚上向他吐口水说谢必安是个榆木脑袋一点都不喜欢他,这不是挺喜欢的吗?

  都什么眼神?

  男人摇了摇头,爱情这玩意儿啊,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就当做善事帮他们一把,日后定要好好宰他们一顿。

  这边范无咎半眯着眼睛假装醉得不省人事,他想知道他的七哥为什么关上门后还站在门边不过来,甚至听不到一丝一毫的动静。因为躺的角度完全观察不到谢必安,于是范无咎作势吐出含糊不清地醉话:“咦?你怎么走、走了……说好的晚上陪我困觉呢……”

  这话显然是范无咎对刚走的男人说的。

  谢必安依旧没有动静。

  范无咎毫不利索地展开手心里的纸条,准备打电话,还故意将手放进口袋掏了半天也没掏出来,完全一副喝了不少酒的醉汉模样。

  范无咎按着手机键盘,在试了无数次之后,终于接通了。

  “你混蛋、混蛋……说好的陪我呢?我……我都这样了,你怎么走了?你、你装个屁的正人君子呢……啊?给我滚、滚回来……”

  其实对面没人,范无咎就这样拿着电话似有似无地骂别人混蛋。

  别说,还真是有模有样,演绎出一个醉酒之人的真言吐露与对负心之人的怨恨,比当代名伶小桃红唱得都好。

  谢必安终于有了动静,他脚步很轻,走到房里不知道倒了什么出来,往茶几上一放,没了平日里的柔和,冰冷地开口:“你喜欢男人?”

  范无咎压根不会想到谢必安会先问这个问题,他只好硬着头皮装:“是啊……”

  “你喜欢他?”谢必安没有丝毫的吃惊,继续追问,“我是说刚才那个人。”

  没有过多异于平常的表情起伏,看不出欣喜也看不出生气。范无咎有些失落,难道自己喜欢别人,他一点也不在乎。

  范无咎开口了,语气夹枪带棍:“是啊,我喜欢男人。恶心吗?你是不是觉得我不配与你做兄弟。”

  气氛变得一度尴尬。

  尤其是范无咎发了一通火后,谢必安没有任何答复,就那么默默地坐在他对面,看着他。

  范无咎闭上双眼,他现在不敢看谢必安的眼神,更不知如何面对。他甚至觉得自己导演的这场戏不但没有让谢必安吃醋,反而会让他的七哥永远疏远他。

  谢必安看着眼前之人愈发通红的脸颊,不知是否因刚才的愤怒又加深了几分。

  好美,想亲下去,可我的无咎不喜欢我,他喜欢刚才那个男人。谢必安这样想。

  范无咎叹了口气,乾脆一不做二不休。

作者有话说:

我的妈,我感觉黑无常会出来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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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快要不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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