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算什么间接接吻
33.33
车停了下来，又缓慢地发动，秦处寻向左转动方向盘，转的幅度不大，完全没达到掉头的角度，甚至连九十度都没有，转了两秒，又向右转了，直到回到原来的方向。
秦处寻又是一脚油门踩到底，向前去了。
范墨搞不懂这波操作。
秦处寻见他火烧火燎的模样，吹了一记流氓哨，说：“好了不逗你了，我带你去吃sweetcat家的新品蛋糕。吃完再送你回来。”
sweetcat与国公所离得很远，范墨的小区正巧在这一路程里。
这家店的甜品深得民心，每次新品出来时，往往上架不到十分钟就售罄了。
“光明黑土”月老就很喜欢这家店，经常来幽界游荡，自己买两份带到阎王办公室吃。
甜品达人范墨自然也是爱不释手的。
范墨一时高兴：“他家的新品一定很好吃。”
“小馋猫。”可不是，下午聊天念叨了一个小时的新品。
到了sweetcat，店里已经排起了长龙，范墨猜测，这会儿来也是白来，队伍已经排到对街了，而且新品每天不会做多少，毕竟吊着顾客的胃口是商家营销的惯用手段。
秦处寻没有丝毫的慌乱，他打开通话页面，拨了一通电话。片刻后，一个服务生出来，引着他们往里面走了。sweetcat属于高级中西甜品店，里面便是淡雅清静休闲地。
坐定后，服务生便端来两杯咖啡，几盘甜点，都是范墨爱吃的，还有两份新品。
范墨讶然，还没问出口，秦处寻却骄傲地说：“这群人难道不知道有APP预定吗？”
你行，你机智，可把你能坏了。
范墨一边吃一边玩手机，时不时还笑出声。
秦处寻想知道他在看什么，于是去论坛戳“光明黑土”试探，“光明黑土”显然是在线的，几乎秒回，秦处寻问他在干什么，他说在刷手机浏览新闻。
抬眼瞅了一下对面的人，范墨手指飞速地打字，可能在回复他的消息。
几秒后范墨停止打字，秦处寻的手机上也收到“光明黑土”发来的最新消息：“在吃饭，晚会儿聊。”
事情就是这么巧合。
秦处寻准备扣上手机专心地欣赏小墨吃饭，此时支付软件传来幽幽森森的机械女音。
——收钱宝到账五百幽元。
对别人来说收到钱那肯定是兴高采烈的，可秦处寻认为这钱收的不明不白，不像工资也不像补贴。最后点进去才知道是范墨转的，备注上还写着：甜品钱！！！
三个感叹号，这么激动？秦处寻不明所以地盯着对面低头猛吃的人，咬几口甜品还喝口咖啡润润。
等嘴里没有食物了，才幽幽地解释：“这顿算我的，不然我吃的不安心。”
秦处寻想安抚范墨，就把范墨的手整个攥在掌中：“有啥不安心，哥请你的，你这样和哥生分了不是？”
“我说啥来着，不准碰我！”范墨艰难地抽回手，跳起来，“约法三章你都忘了？”
“刚刚在车上我还握着你的手来着，你明明也没……”秦处寻觉得委屈，一张撅得能挂酱油瓶的嘴与他高贵冷艳的精英脸格格不入，声音也越来越小，补了没说完的两个字“反抗。”
范墨眉毛一拧，想了一会儿才低声道：“我那不是忘了抽手嘛。”
秦处寻觉得男人心也是海底针，小墨对他一会儿客气礼貌，一会儿暴躁，倒也不如雷，就是小小的不开心，在他想亲近的时候，一会儿又接受他的好意，貌似与他相亲相爱。
这反而勾起了秦处寻的“揭秘”心理，人啊，哪有一面的。
见秦处寻无言，范墨解释道：“你每次给我带早饭，大家吃的都挺开心的，但是以我的名义，我心里过意不去。所以让我请你当作回礼。好不好？”
那句“好不好”太温柔了，秦处寻差点没忍住扑上去抱一抱范墨，把他锁在自己的胸前狠狠地搓揉。
秦处寻明白他的意思，像范墨自尊心这么强的人，绝不会一直吃别人的，拿别人的，他不会仗着秦处寻喜欢他而沾沾自喜，也不会以此为资本为自己捞取好处，占尽便宜。
尽管他希望范墨多依赖他一点，希望范墨对他颐指气使一点。
范墨的品格他一清二楚，他不正是因为喜欢范墨的善良、温暖、正义还有他附带的一切一切。
“好，礼尚往来，才易长长久久。”秦处寻说。
范墨在心里细细品味“长长久久”这几个字，然后放下心来，以笑容回答秦处寻，继续吃。
秦处寻也笑了，突然觉得这样挺心安的。
吃得差不多了，范墨准备走，秦处寻说等一下，便站着等服务员递来一个纸袋子，看着挺重的。范墨一瞧，都是打包的新品甜点，大概有五六盒的样子。
再看着点餐台的长龙，一位客人抱怨今天怎么这么快就卖光了，收银员十分抱歉，只解释今天因为材料的缘故数量不多，问他需不需要点些别的。那位客人满脸遗憾，摇了摇头退了出去。
范墨看着秦处寻拎着袋子喜滋滋的，觉得这样不好：“我们会不会太过分了，一下子拿这么多。”
秦处寻理所当然的语气：“过分啥，这都是你自己拿钱买的，拿钱消费天经地义。”
“可人家怎么会让你买这么多？”范墨还是觉得不对劲，“那招牌上说没人仅限两个。”
秦处寻摸了摸鼻头，他确实以权谋私了。他在预定APP上的姓名那一栏上写的“国公所判官特助”，没有具体姓名，只有一个职位。地址填的“国公所”的具体地址。因为选择的是到店取货，所以地址也就无所谓了。
数量限定两个，秦处寻点了最高值。然后在备注上写明：“店内就餐两个，打包六个，要给判官及阎罗带。”
官大一级压死人，搬出阎王的名义，谁敢不从。至于是不是真的给阎王带，没人敢去核实。
秦处寻这谎撒得面不红心不跳，他给范墨看点餐的页面，范墨内心简直酸了。
有权了不起啊。
柠檬树下的范墨不得不承认，有权还真的了不起。
秦处寻把范墨送回家，这次范墨邀请了秦处寻上楼坐坐。秦处寻也正想看看小墨住的地方，就答应了。
房子面积不大，整体看上去非常简陋，布局一般，家电设施也显得陈旧，秦处寻看着范墨将甜点放在冰箱里，又乐淘淘地给问他，要茶，要牛奶，还是果汁儿。
秦处寻没想到可供选择的品种这么多，随口点了果汁。
范墨说没有，秦处寻又说牛奶，范墨说没有。
范墨调皮地吐了吐舌头，说只有可乐，但这玩意儿喝了不好。
没想到一会儿的功夫，范墨竟同他开起了玩笑，且流畅自然，看来那几盒甜品的效果显著，秦处寻也接茬道：“不打紧，我那啥制造能力强，偶尔杀次精，也不碍事的。”
一句话说的让范墨红了脸，他摆出两个杯子，在玻璃杯里倒满了可乐，在另一个看上去有些旧的陶瓷杯里到了一半。
那杯满的是给秦处寻的。
秦处寻没有接，他突然问：“这杯子干净吗？”
范墨以为他有洁癖，如实回答：“放心吧，这玻璃杯是崭新的，没用过。”
“那个杯子呢？”秦处寻又问。
范墨没明白秦处寻的用意，说；“哦，那是我平时喝水的杯子。”
“那好。”秦处寻端起玻璃杯猛灌可乐，一气呵成，瞬间杯子空空，只剩几点黑色的液体顺着杯口流了下去。
范墨心道，喝那么急干嘛，我又不抢。
他不抢秦处寻的，可不代表秦处寻不抢他的，在范墨惊异的目光中，秦处寻端起陶瓷杯。
等范墨反应过来阻止秦处寻时，那一杯也见底了，他不可思议：“额……你在店里咖啡没喝饱？”
“是啊。”秦处寻说，“再给我来点，诶，倒在这个陶瓷杯里，这杯子容量大。”
这秦处寻还真的不正常，崭新的杯子他不用，非得抢别人的。难道应了那句话，别人碗里的都香？
秦处寻右手端着杯子，盯着杯口边缘，漫不经心地问：“你平时喝哪边？”
范墨仰着头一边想一边比划，他平时用左手端杯子，他告诉秦处寻可以直接喝，因为用右手端起喝的就是他从没碰过的地方。
秦处寻若有所思，点点头：“好。”然后小小地嘬了一口，就放下了。
范墨让他略坐坐，自己往阳台收衣服。阳台上没有开灯，仅仅靠着室内的黄暗灯光照映，范墨在阳台上用衣杆叉着衣架，一件件地提在手里，背影看上去有些弱小和孤寂。
秦处寻一直观察范墨的动静，在范墨收衣服的几分钟内，他用左手端起杯子喝光了可乐，并且将那半边的杯口边缘舔了一遍。
那样子太过猥琐，不能让范墨看到。
范墨收完衣服见秦处寻又解决了一杯，怀疑他是真的渴到了极致，问他要不要续杯，秦处寻暗中摸摸肚子回了不要。
再喝下去，恐怕走路都要听见肚子里翻江倒海的水声了。
夜深了，秦处寻开车回去，范墨站在家门口送他。秦处寻想起了什么，突然悲从心底涌起，那算什么间接接吻，因为每次范墨用完杯子都会洗。
作者有话说:
为什么一个沙雕攻被我写成了猥琐攻，哭泣，这就是没人看的原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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