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工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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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家时已经快零点，陈珊和吴妈都等在楼下客厅，见到他们回来，陈珊又是担心又是责怪道：“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你们也不是小孩子了，一句话不合还闹出走，不知道家里会担心吗？”
蒋楚先道歉：“对不起，今天晚上是我们太冲动，下次不会了。”
纪景程裹紧了蒋楚披在他身上的外套，因为他身上还带有乔二少爷的味道，所以需要借蒋楚的味道来遮盖住，以防被陈珊给察觉到。
“妈，我太困了，有什么话你明天再唠叨我吧。”他赶着上楼，生怕自己呆久了会暴露。
“嘿，你这孩子。”陈珊等了半天，就等来这么一句，但看着纪景程爬楼的背影，以及注意到他微红的眼睛，大概是真的心情很不好，便只好由他去了。
蒋楚不放心地欲追上去，尴尬地冲着陈珊笑了笑：“阿姨，我也上去了。”
“嗯。”陈珊知道自家儿子的臭脾气，今天这么生气地跑出去，虽然现在是被哄回来了，但后续还要再哄好几天才会彻底消气，便也先不和蒋楚计较，让他上去哄人。
纪景程回到卧室后便倒在了床上，乔二留在他的身体里的信息素，让他越来越难受了，幸亏蒋楚踹门踹得快，才没让他输入更多的信息素。
不然他估计今晚恐怕回不了家，得直接去医院了。
房门被打开，他警惕地看了门口一眼，怕陈珊过于关心他，看到是蒋楚后，立马松了口气，再次将脸埋在了被子里。
蒋楚帮他脱掉外套，摸了摸他的额头：“很不舒服吗？”
“就感觉很奇怪，好像身体里有两股力量在相撞，反正提不起劲儿，四肢、躯体和脑袋都不像自己的了。”纪景程很讨厌另外的那股信息素，当初蒋楚标记他，他都没有如此厌恶过。
蒋楚轻抚着他的背，试图安抚他：“先洗个澡吧，我帮你放水。”
“好。”
纪景程不可避免地想起上次他跟蒋楚在浴缸里做的事，然而蒋楚今天正经得很，帮他放完水，看着他进浴室后便帮忙把门关上，在门外说道：“有事叫我。”
有点太正经，纪景程反而不太适应，最主要的是，他没什么力气，单脱衣服就废了老大劲，等终于躺进温暖的浴缸，整个人瞬间舒服了许多。
他拿毛巾在脖子上擦了又擦，可被标记过的印记是根本擦不掉的，已经是深入他血液里的事。
“这该死的ABO！”纪景程生气地将毛巾丢进水里，水溅了他一脸，弄得他更气了，郁闷地闭上眼睛，躺着靠热水缓解他一晚上的疲惫。
人是躺舒服了，但水变温了后，他准备起身时发现，自己更没什么力气了。
这到底为什么啊？Alpha的信息素就这么厉害吗？他不服！他也要当Alpha！
纪景程在浴缸里磨蹭了半天，磨蹭到水都快变冷，才不得不喊蒋楚进来。
“怎么了？”蒋楚也没想到，进去后会看到纪景程仍一丝不挂地躺在水里。
“泡没力了，把我捞出来吧。”纪景程破罐子破摔，也顾不上什么面子了，反正现在全家能帮他的也就只他一个。
蒋楚绅士地扶住他的胳膊，让他勾在自己肩上，借着他的力站起来，却被纪景程扑了个满怀，弄得他的衣服也变湿了。
“你真当我是柳下惠啊？”蒋楚低沉着声音，几乎是咬牙说出这句话。
纪景程便故意想考验考验他，与他贴得更近了：“那你敢吗？”
“我哪儿敢啊？”如果不是今晚，纪景程这么勾引他的话，蒋楚可不一定会把持得住，可今晚，不合适。
他帮纪景程擦好，套上睡衣，稳妥地放到床上，盖好被子，这才返回浴室清洗浴缸。
被伺候得舒舒服服的纪景程，忽然觉得蒋楚这人还不错，就刚刚的实验来讲，他最起码是个正人君子，而且还挺会照顾人。
他甚至觉得，之前的蒋楚似乎也没那么讨厌了，除了压榨他，给他的公司赚钱外，无论衣食住行，都是给他最好的，别的演员听说公司给他分配了一套房，还曾经分外羡慕过。
至于自己的死，是不是蒋楚乾的并没有明确证据，一切都只是他的猜测，也许蒋楚真不知道呢？
纪景程觉得自己魔怔了，居然会为蒋楚说起话来，他还是重生后满腔热血要复仇的那个纪景程吗？
才过了几天好日子，就把之前的事全忘光了？
“浴室里都收拾好了，你早点休息吧，我先上楼了。”蒋楚出来时，衣服半湿着，脸上都是汗。
纪景程便又心软了，可这个蒋楚确实对他很不错啊，就当他跟之前的蒋楚是两个人算了。
“晚安。”蒋楚本来想给他一个晚安吻，可看了看洗得香喷喷的纪景程，还是算了，他还没洗澡怪让人嫌弃的。
纪景程看他走到了门口，开口犹豫问道：“那个，你洗完澡还过来吗？”
蒋楚欣喜地顿住脚，这么问便自然是希望他来的。
他回头看到纪景程只在被子外露出一双眼睛，可爱又诱人：“来的。”
“那我等你。”纪景程往被子里又缩了点，只能看到一点额头。
蒋楚站在门口无声地笑了笑，帮他把门关上。
他激动又开心地冲回自己房间，用最快的速度冲了个澡，急匆匆地又返回到楼下去。
这是纪景程第一次主动邀请他同塌而眠，没有发情热，也没有醉酒。
知道他进来后，纪景程主动让出点位置，他闭着眼睛装睡，感觉到床的另一半往下塌陷，便知道蒋楚上了床。
他突然有些紧张，在被子里偷偷攥紧了拳头。
蒋楚躺下后，大概等了一分钟，慢慢伸出胳膊，将纪景程搂在了怀里。
纪景程完全没有发觉自己嘴角偷笑了一下，伸手环住了他的腰，在他胸口蹭了蹭。
即使他不想承认，但他越来越依赖蒋楚，越来越能从蒋楚那里得到心安，这是不争的事实，不管是不是因为标记的原因。
“还没睡？”蒋楚将他搂得更紧了，下巴抵着他的乌发。
“睡了，被你吵醒了。”纪景程不说真话。
“小骗子，说好等我的呢？”
“谁叫你这么慢。”
蒋楚心想自己这还叫慢的话，那还真没快的了：“好，是我慢，那你继续睡吧。”
“唔。”纪景程脸上微微发烫，好在蒋楚看不见，“晚安。”
“晚安。”实在是太乖了，蒋楚没忍住，低下头亲了亲他的头发。
纪景程因为他的这个动作，脸更红了。
本来以为有蒋楚陪着，他会睡得安稳些，可凌晨的时候，他还是被恶梦给吓醒了。
之前他偶尔会梦到自己跳楼的事，那种骨骼分裂的痛会让他在睡梦中痛醒，醒来后无比庆幸还好只是梦，还好他还活着。
这次他没梦到跳楼，而是梦到了乔二，将他的脖子咬得血肉模糊。
他又感觉到了那股信息素的味道，像是生锈的铁，带着生冷的腥气。
蒋楚睡觉很警醒，纪景程挣扎了两下他便醒了。
“怎么了？”他打开了床头灯，见纪景程脸上表情略带惊恐，鼻尖还生出一层细汗，猜测道，“是不是做梦了？”
纪景程点了点头，感觉那令他恶心的味道更浓烈了，他很害怕自己会被这味道给彻底侵占。
“蒋楚，标记我。”
“什么？”蒋楚惊愕得不知该怎么回答。
纪景程转身背对着他，露出他的脖子：“再咬我一口，能咬多久就咬多久。”
蒋楚咽了咽口水，原来只是咬脖子而已，真是把他吓一跳。
“你确定吗？”
“确定一定以及肯定，我不想再闻到乔二那令人反胃的味道了，快咬！”
关于乔二的信息素，其实蒋楚也能闻到，但如果他再标记的话，纪景程可能会更加难受。
但他更不想乔二的信息素留在纪景程的体内，没多加犹豫，他抱住了身前人的肚子，凶狠地咬上了他的后脖颈。
这是Alpha天生的野性，尤其是Omega越乖，Alpha便越兴奋。
橙子味和薄荷味像是突然被戳破的气球一样，乍然在空气中散开，闻到Omega的味道，蒋楚的野性完全被激发出来，他翻身完全将纪景程压在身下，一只腿插入他的双腿间，防止自己的猎物溜走。
不过这个猎物并不想溜，他感觉自己体内像是被重新注入了养分，那铁腥味渐渐消失于他身体的每个角落，他终于又完完全全属于蒋楚了。
蒋楚也感觉到了，默默收起了犬牙，拿舌尖舔了舔被他咬破的腺体。
纪景程回头，对上了他亮晶晶充满欲望的眼睛。
也不知怎么想的，勉强转过身来，捧住他的脸，对着他的唇亲了下去。
薄荷味充斥在他的口腔内，纪景程一点都不觉得反感，黏糊糊地抱着他亲了好久，感觉自己浑身都是薄荷味，连橙子味都快消失后，才终于满足地推开蒋楚。
“舒服了！睡觉！”
刚还沉浸在甜蜜中的蒋楚很是错愕：“这就睡了？”
“不然你想怎样？少做春梦。”纪景程离他远一些，背对着他惬意地入睡。
蒋楚内心：原来他就是个工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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