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章 大不了就悔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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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栀月一时还没反应过来，待情绪回缓过来之际，她便激动得情难自抑，忙起身磕头道谢，程父在一旁也附和着说了不少好话。
此事便以程栀月被岐王纳为王妃为终曲。
程兮冉和赫连铎先行出来。
原以为会一起出宫，可赫连铎却说自己要去找皇上一趟，叫她在外头候着。
她乖乖的便也等着，不曾多问一句。
直至程栀月得意洋洋地走了出来，又特地在她身边停下。
“父亲在里面和太后说话。”
见程兮冉不语，她便自顾自接着说道：“妹妹在这里恭喜姐姐啊，不知姐姐同王爷何时成婚？若是我们姐妹两一起成婚，想来也是极其美满的。”
程兮冉依旧不语。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其实你们两人压根就没有私定终身，若是真的，为何外面一点消息都没有，而且我瞧着王爷看你的眼神里也根本没有爱意！”
程兮冉伸手掏了掏耳朵，她的话没怎么听进去，只觉得吵闹。
便偏过头来盯着她，冷冷道：“你是王爷肚子里的蛔虫吗，竟然连这个都知道？而且就算他对我没有爱意又如何，今日若非是我说了这些，你觉得你还能嫁给岐王吗，说来你是不是也该和我说声谢谢？”
她发现这个程栀月老是喜欢自讨苦吃，惹人憎恶。
“你……太后是属意我的！”
血淋淋的事实摆在眼前，可程栀月却依旧不愿意承认。
“是是是，你可不可以闭嘴了……”程兮冉轻叹了口气，又接着说，“又这闲情不如回去好好拾掇自己，不然回头岐王没几日便看倦了你。”
她这话一出，果真有效，程栀月也不同她说话了，转身就往外头走。
再没过多久，程相同样面泛喜色地出来了，同样也在程兮冉的身边停下，并且面色转喜为怒，低喝道：“今日若非栀月也在，这事会如何收场你可想过？你是什么身份，太后又是什么身份，她的面子，你竟敢直面驳回？”
不待程兮冉回话，他又接着说：“虽然你配不上岐王，但这事关着我们程府，我看你却像是置身事外一样，不管不顾。”
“程相说错了话，并非是我置身事外，而是我如今本就不是程家的人……”程兮冉朝他欠身行了个礼，继续道，“所以程府如何均与我无关，不过兮冉在这里还是谢过程相，谢程相抬举之恩。”
程兮冉丢下这话以后就往外走。
身后传来程相的两声冷哼，她也没太当回事。
这世间的人情冷暖淡薄炎凉，她在程府算是全体验了个遍，如今也算是练就不死之身了。
走到外头来时，左岩已在候着。
“小姐先随我出宫吧，王爷说他还要留下来，估摸着夜里才会回府。”
程兮冉上了王府的马车，又被左岩护送着出宫回了报社。
“王爷今早刚在京郊外买了一座房子，趁着眼下时辰还早，可要过去瞧瞧？”
左岩看着很是开心，程兮冉没回他的话，反过来问他：“左侍卫今日是逢上了什么天大的喜事，方才在宫里我就见你很高兴。”
左岩直言不讳：“还能是什么事，当然是因为小姐和王爷的婚事了。”
“王爷孤苦伶仃了这么些年，如今终得了小姐相伴，可谓是件幸事！”
这于他来讲当真是一件幸事吗？
程兮冉勉强笑着：“其实那会我是为了搪塞太后，主要也是因为我不想嫁给岐王。”
左岩稍愣：“可是王爷都已经向皇上请求赐婚，估计明日您和王爷的喜事便要传遍整个京城了！”
程兮冉眼底闪过一丝错愕：“是嘛……可是……”
她想要解释，却又发现如鲠在喉，干脆也什么都不再言语，只微微点着头：“王爷行事自有他的道理，我也无需多问。”
左岩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便没再继续说下去，也没再提京郊外那房子的事。其实程兮冉并不知情，这房子是赫连铎一早听说她被赶出了程府便亲自去挑的。
程兮冉在报社无所事事，待在二楼想要写稿却又始终定不下心来。这心里头说不上什么感觉，有喜悦却也有担忧，她这么做，是不是置赫连铎于一个尴尬的境地？
于是这整个二楼里头都充斥着赫连铎身上的气息，连同案上的白瓷茶盏也难幸免。
她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干脆还是下了楼。
掌柜的正在后院膳房里帮忙打下手，她二话不说地也上去开始干活。
因着她这是化悲愤为力量，故而做起活来干劲十足，连掌柜的都瞠目结舌。
还没开始用晚膳，那赫连铎便迎着暮色归来了。
一身的贵气，是她无法比拟也无法直视的贵气。
见程兮冉一副闷闷不乐的模样，赫连铎不由打趣她道：“今日被占了便宜的是我，怎么我瞧着你倒更像是受害者？”
程兮冉不以为然地吃着饭，一面又回道：“要么等过阵子，我再去求皇上收回赐婚的成名，这样应该就没什么问题了。”
“你当我是谁，用的时候就用，不用了便丢到一边？”
赫连铎的语气听不出是喜是怒。
程兮冉直抒胸臆：“但是我今日的确是为了应急啊，而且……我想你肯定也是不希望娶我的吧？”
掌柜的察觉到了气氛里的几分微妙，当下便起身离开：“小姐，我就先回去了，老婆子在家等着我吃晚饭。”
待掌柜的离开，赫连铎这才走上前自她对面坐下，定定道：“程兮冉，你以为皇上的赐婚是随随便便可以违抗的吗？这若是惹了皇上不悦，别说是你，搞不好我都小命难保。”
他这番话惹来程兮冉狐疑：“应该不至于吧，到时候就说我们感情破裂不就好了？”
“你还是将事情想得太简单……”见程兮冉面色稍有变化，赫连铎又加重语气，接着说，“我告诉你，以后最好别提这种话，不然传到皇上耳中，可就是生死攸关的事情了。”
他这一席话还真是将程兮冉给唬住了。
程兮冉也不知道是信了亦或是没信只是想要心安理得地给自己寻借口。
哪怕是和他顶着这虚名，她亦甘之若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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