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谁敢伤她
7.17
天牢里赫然响起一道激进愤怒又饱杂担忧心疼的男声。
萧宴行一身黑色袍子,肩上披着黑色的披风,墨发似乎是来不及束起,如墨色绸缎般披散在宽厚的肩头,几缕碎发垂下来,遮住他好看的双眼。
却遮不住他眼里的那种心疼和愤怒,以及他身上散发出的万年寒霜之息。
眉眼处除了对白洛纾的担心,更多的是如狼一般犀利的杀气,紧紧盯着夜轻茗。
“晏行哥哥!”
萧宴行置若罔闻,眉头紧锁盯着铜格上的白洛纾。
他健步上前,一把将白洛纾打横抱起,后者已经疼得失去知觉,她无力的搂着萧宴行的脖子,迷迷糊糊感受到双足因灼烧流淌下来的鲜血,正一点点浸染着她的裙摆。
意识失去的前一秒,白洛纾抓捕到萧宴行眉宇间的那抹忧色。
“公主,没有人告诉你,白洛纾是我的人么?”萧宴行眉眼冷漠,看向夜轻茗的时候甚至带着一丝厌恶。
夜轻茗从没见过这样的萧宴行。
心下一阵紧张,她却不肯示弱,红着眼道:“晏行哥哥,这女人就这么重要,你之前从不会凶茗儿的……”
“只要动了她,即使是你皇兄,我也一样不会客气。”
萧宴行收回放在她身上的目光,落在怀中人儿身上,只一瞬间,方才对夜轻茗时的那种厌恶和冰冷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仿佛隔了几个世纪的温柔。
“回头再与公主好好算这一笔账。”
萧宴行紧紧抱着白洛纾,健步离开天牢。
狱卒紧张的大喊:“没有皇上太后的旨意,不能带走她啊!世子!”
“本世子的话就是旨意!”萧宴行只留下一个冷漠的背影,他现在急切的想带走白洛纾,给她治伤,他看见她那从前白皙的双足,此刻遍布伤痕,鲜血淋漓。
简直触目惊心。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眼眶泛红,将白洛纾抱得更紧。
离开。
狱卒还想追,夜轻茗冷冷一声喝止:“站住!回头皇兄和母后问起来,就说是本公主的意思!”
说完,夜轻茗也离开,背影带着深深的失落。
世子府。
下人行色匆忙,郎中来了一个又一个,热水烧了一盆又一盆。
萧宴行的榻上,白洛纾躺在那里,眉头紧皱,薄唇乾裂,浑身发着抖,身上明明滚烫得厉害,她却一直在说冷。
“人到底怎么样了?!”萧宴行逮住一个郎中,急切的问着。
这都过去一个时辰了,郎中都换了多少,可白洛纾一点儿清醒的迹象都没有。
“世子殿下,伤口已经处理好了,就是这……铜格子上估计被人放了金汤,现在难啊,难啊……”
听着郎中害怕又无奈的回答,萧宴行的眸子深深的暗沉下去,里面逐渐爬上一层带着阴冷的杀气。
金汤?
夜轻茗这个蠢货,真是好的很。
动了他的人不说,竟还在炮烙刑具上用金汤,简直是恶劣至极!
萧宴行猛地捏碎了手中的茶盏,牧七垂首站在一旁,被吓得抖了一抖。
“滚。”他薄唇轻启,冷冷的吼道。
郎中和牧七以及一系列伺候的下人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
偌大的房间忽然安静下来。
“冷,好冷……”榻上的人儿虚弱的呢喃着,乾裂的嘴唇和惨白的小脸看得萧宴行一阵一阵的心疼。
萧宴行给她盖好被子。
却跟没用的一样,白洛纾发着抖,双手紧紧抓住锦被,呢喃着重复着很冷。
萧宴行若有所思的看着她的脸,沉默一两秒,最终伸手,抽掉了白洛纾的衣袋,同时解下自己的外袍,掀开锦被,躺了进去。
长臂一捞,将白洛纾圈进怀中,用力的抱着她。
“现在,还冷吗?”
滚烫的温度隔着薄薄的布料传到白洛纾身上,她贴在他滚烫的胸膛,感觉好受了许多,却还是轻轻发着抖,只是那是被疼的。
白洛纾仿佛置身一个温暖的梦境。
等她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五日后了。
一清醒过来,脚底的疼痛感便钻心的袭来,白洛纾嘶了一声,入目的是自己熟悉的房间。
“小姐,你总算醒了,呜呜,吓死奴婢了……”弯弯一见她醒来,呜呜的抽泣着。
白洛纾奇怪的看了她一眼,疼的龇牙咧嘴,“给我倒杯水。”
喝了水,白洛纾感觉好了许多,她记得自己被夜轻茗动用炮烙之刑,夜轻茗甚至对她用了金汤。
之后,好像有人来,将她带走……
顺着记忆摸索而去,脑海中映出萧宴行眉宇间那抹明显的担忧。
萧宴行?!
“是你一直在照顾我吗?”
弯弯抹抹泪,摇着头道:“不,不……是燕世子,为了小姐不惜与公主对抗,把你从鬼门关接回来,在府上悉心照料,等小姐退了烧,才送回府的……”
那这么说,之前是萧宴行对她寸步不离的照顾?
白洛纾紧皱眉头,总觉得哪里不对,正要开口,弯弯又道:“这几日小姐都住在世子府,世子碍于小姐的名声,已经向老爷提亲了……”
白洛纾的心头猛地被挨了一棒。
“父亲答应了?!”
弯弯点头,“不然还能怎么办?小姐的名声,这可是一辈子的事……”
话还没说完,白洛纾就准备跑出去,她连忙拦住,“丞相说了,这几日小姐要好好养身子,哪儿也不许去!”
白洛纾想推开弯弯,这时,房门忽然被人一脚踢开。
白丞相走了进来,看着白洛纾的目光不善:“还嫌自己闯的祸不够大么?!”
“我不明白!明明是白洛羲在公主面前煽风点火,父亲为何替我答应世子的提亲,问过我的意见了么?”白洛纾不甘示弱的跟他对峙。
“哼,那日,你被世子接回府治伤,住在他的寝房,就这么持续了三天三夜,你不嫁他,你以为京城还有人会娶你个不干净的?”
白丞相恶毒嘴脸,看向白洛纾的眼中带着嫌弃。
“要我嫁给他,除非我死!”她不甘示弱,拔下发间簪子,对准了自己白皙的脖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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