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沈金贵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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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沈金贵回来了?

  喜儿瞧着面前的两人,都是一脸担忧的模样,反而爽朗一笑:“你们莫要这样看我,从前东家说日子是自己的,我总也没想明白。今日倒是想清楚了,恶心脏污的是他们,他们黑了心,哪怕我费尽心思隐藏自己,也难避免旁人的欺辱。”

  沈钰宁想不到她这么快就明白过来,当下也是欣喜的点头:“是,那本就不是你的过错,恶心脏污的是他们,若你一味难过自责,岂不是拿别人的错误,去惩罚你自己吗?”

  喜儿张开双臂转了一圈:“这是夫人替我挑的,好看吗?”

  沈钰宁用力点点头:“好看。”

  喜儿深吸一口气,只觉得格外畅快:“从前村里头若有女人涂抹香膏,便有人指指点点,说她是为了勾引男人。今日我才觉得,我收拾打扮自己,分明只为了自己高兴,与那些个臭男人有何干系?今日我倒是后悔得很,他敢欺负我,我当时就该抓起火钳戳他子孙根!”

  她一时情急没收住嘴,被张蓉狠狠拍了一巴掌,才反应过来,面前的钰宁和玄之都还小呢。

  那边岑小娘听得动静,出来瞧见喜儿,又是内疚又是自责,连忙拉住她,说今日不该让她去做汤云云,若是自个儿去,怕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情了。

  喜儿撇撇嘴,安慰着:“岑姐姐可莫要这么说,那人心里头肮脏坏了,若不是我,便是你,都讨不了好的。而且即便今日叫我们侥幸躲过一劫,他也迟早会寻得法子欺辱我们的,闹开了也好,我倒要看看,他这般没皮没脸的人,怎么好意思继续住在这里。”

  从前,她们都是碍着那人是东家的亲哥哥,与着几分面皮的。今日喜儿听张蓉细细分析,觉得既然东家都嫌弃这个兄长,她又何必再去给这些个颜面?

  到了晚饭时分,张老汉与沈富贵回来,并不曾见着沈金贵。而张老汉是被沈富贵扶着的,脸上有些擦伤,瞧起来走路不稳,是身上也有伤的模样。

  问之,沈富贵只摇摇头:“我一路寻到城外,只寻着我岳丈坐在那儿,便赶紧将他送去医馆。倒是没见着大哥,也不知他是不是慌乱之中,跑错了地儿,不晓得还会不会回来。”

  张蓉听说了,连忙上前来接过沈富贵手中的包袱,又在里头寻着伤药,就在院子里掀开张老汉的衣裳,替他往背上涂抹伤药来。

  张老汉则没好气的嚷着:“不晓得回来最好,我瞧着他若是死在外头最好。你是没见着他今日怎么打我的,哎呦哎呦你轻些,疼……”

  张蓉手上的劲儿放轻了,嘴里却更狠了几分:“呦,让你逞能呗,多大岁数了,还想拿着铁锹打人?结果被人给打了吧?连带着咱们都担心着呐。”

  喜儿将消暑的汤端过来,给张老汉与沈富贵各倒了一碗。

  张老汉饮了一大口,摆摆手叹道:“人不服老是不行的,那厮狡猾得很,在镇上人多的地儿故意装无用,躲躲藏藏一直到镇子外头,才抢了我的铁锹,险些没打死我。得亏路过的村人过来,将他打跑……”

  张蓉听得又是气,又是心疼:“往后在家里带虎子便好,有什么事儿等富贵回来不行吗?今日得亏遇着好人,不然咱们可怎么好?”

  张老汉骂咧了几句,唾道:“那厮若再敢回来,我定要报官将他抓了,哎呦疼疼疼……”

  沈富贵亦是唉声叹气,一边是如亲父一般养大他的岳丈,一边是亲哥哥,他心里头自然是偏向岳丈的,却也狠不下心不管哥哥。

  张老汉依旧嘟囔着:“我瞧着那沈金贵不是好人呐,到不知怎么同样姓沈,一个娘胎里头出来的,富贵和钰宁就与她不一样。”

  张蓉怕他骂多了伤身,连忙劝慰:“那怎么一样呢,也不想想富贵是谁养大的,可做不出那等恶心人的事情来。”

  沈钰宁微怔,其实她自幼总认为,血脉这东西很奇妙,血脉相连的人,不仅模样相像,本心大抵也是类似的。

  但如今瞧来种种,却并不是如此,教养远远比生重要得多。比如沈富贵,他或许带着一点沈家的软弱,但因为张老汉是个正直的人,他的心就歪不了。再比如小柔,是薛家的后代,但她性子执拗又短视,行事狠辣却不够聪明,大抵是因被沈家那群短视之人抚养长大的缘故。

  甚至再想想,薛家的大伯父是侯府嫡子,身为吏部尚书的他是出名的清正。而薛家养她十五年的父亲,却因自幼被祖母娇宠,长大后一事无成,还总爱计较家人的偏心。

  吃过晚饭,沈钰宁趁大家都在,正式说道:“今日这件事情,我想过了,也是我处事不周到,原就不该一大家子人挤在一起。所以我也想了一下午,岑小娘与喜儿暂且先住到绣坊里头去,也正好可以帮我分担一些铺子里的事务。”

  她抬头看着张蓉:“不过如此这般,家里的事情就全靠嫂嫂了。”

  张蓉连忙摆手:“你们忙你们的,这是应当的,小娘与喜儿帮我干了这样多的活儿,已经够好了,你莫要担心我。”

  沈富贵也立刻应声:“染坊那边都是玄之在忙,我啥也不懂,就只是混混,匀得出时辰帮衬家里。你放心,若铺子里有事,只管让你嫂嫂帮你,家里头有我们呢。”

  沈钰宁跟着笑起来,她最喜欢张家的就是这一点。张老汉虽则嘴巴很是重男轻女,但行动中从来没有一点这样的举动。相反,他一直认为,家里的活计男人也可以干,毕竟他早年死了婆娘,一个人当爹又当妈拉扯张蓉长大,可没觉得洗衣烧火的事儿,男人就不该做。

  不过,安宁了没半个月,沈金贵又回来了。

  张老汉一见着他就来气,急吼吼喊了隔壁左右的邻居,要打他。

  但沈金贵并不怕,只身后跟着一个随从模样的人,一起斜睨着张老汉。

  “沈钰宁呢?让她回来,还有元宝,我要带她们走。”

  张老汉张口结舌,问:“你说啥?你凭啥带她们走?”

  沈金贵冷笑一声:“她们一个是我妹妹,一个是我女儿,我不该带她们走吗?哼,你让我妹妹在这里给你挣了这样多的银钱,是时候也该分一分了!”

  张老汉一口气险些提不上来,后头屋子里的元宝听到动静,瞧见是她爹来了,吓得拔腿就跑,一溜烟跑去染坊里头,寻姑姑去了。

  沈富贵与沈钰宁紧赶着回来的时候,沈金贵已经走了,张老汉则是惶恐不安,抱着虎子手足无措的模样。

  瞧见沈富贵进来,他仿佛找到主心骨一般,上前抓住沈富贵的手:“富贵,富贵,这可怎么办啊?我瞧着你那哥哥这回就是故意来找茬,是不打算罢休的,怎么办?”

  沈富贵也是方寸大乱,只拿询问的眼光看向沈钰宁。

  如今能怎么办?常言道长兄如父,沈钰宁没了爹娘,按理说就是该跟着兄长的,至于元宝就更不用说了,那是她亲爹,没道理她不跟着亲爹,而跟着二叔过活。

  张老汉着急说着:“不然,钰宁你带着元宝先躲一躲吧?今日你们不在,他就只放了狠话,说明日再来。你们出去躲一阵子,他找不到,估摸着就不会再来了。”

  沈钰宁摇摇头:“没用,他既然是有备而来,自然不会轻易罢休。而且您都说了,是有人跟着一道来的,我觉得,莫不是他背后有人给他出主意?不然上回,他还是认命的模样,认为铺子与我无关,怎么这会儿,就又说什么我替你们挣银钱的事情来?”

  张老汉认为她说得对,但这个时候了,光说也无用啊。一家人愁云惨淡,不知该如何是好。

  沈钰宁琢磨着咬咬牙:“实在不行,我就往京城里写信,求助薛家那位兄长好了。”

  沈富贵无奈道:“可是,他要带你们走,是合情合理的事情,就怕是你那个薛家的兄长,也没有什么好法子。除非用权利施压,但我听你的意思,那人正直,恐并不会做出徇私的事情来。”

  沈钰宁紧咬下唇,是的,薛堂兄自比青天,又怎会做以权压人的事情呢?

  玄之闭着眼扣了扣桌面,说道:“姐姐莫怕,你去哪里,我就跟着你去,总不会叫你被人欺负了去。”

  如今,也只能说这等安慰之语,让大家莫要太过担心了。

  但即便如此,元宝的一张脸儿,还是吓得煞白,他们不知爹爹的性子,还以为只是离开如今安稳的好日子罢了。但她知道,她幼时那些吃不饱穿不暖,日日被责打吼骂,若不是有娘亲在,护着她几分,她哪里活得到如今?

  而且,她时常听着旁人与她讲,从前那位姑姑在家里的时候,是吃了多少的苦,挨了多少的打,据说卖去做丫鬟之后,日子还比在家里头要好些。

  若爹爹带她走,最好的结果,也就是与从前那位姑姑一样了。

  此时张老汉一拍桌子,抬头说着:“富贵,我们明日回小树庄一趟,去族长那儿,将族谱更改了。往后你不是小树庄的赘婿,你带着蓉儿虎子,陪着钰宁她们一道回去。”

  沈富贵愣怔许久才反应过来:“爹你说什么呐?”

  张老汉摆摆手:“得了,你那兄长是个坏的,若钰宁元宝跟着他走,迟早也是被卖掉的命。有你这个兄长在,他有所顾忌,自然不能行的。”

  沈富贵连忙问:“可是,那您呢?”

  张老汉嘿嘿一笑:“怎么,你不是我张家的赘婿,也是女婿呀。怎么,我没儿子,你娶走我女儿之后,就不管我了?”

作者有话说:

继续加更~明早六点,不见不散哦~

爱你们,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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豢养小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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