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不需要分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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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不需要分房

  不管他们的婚姻只是挂着虚名,但那一刻,宁栀是感激他的。

  温太太显然也有些意外,但反应很快,“原来是霍先生来了,因为时间不早了,所以我还想着送霍太太回去。”

  传到她耳朵里的消息可不是这样的。

  霍南斯被迫娶了宁家亲生女儿,喜欢的却是抱错的宁熙,婚礼当天更是为了想要跳楼自杀的宁熙抛下了新婚的妻子。

  直到现在,宁熙依旧情绪不稳定,而他一直守在身边,寸步不离。

  “谢了,不过既然我来了,就不用麻烦温太太了。”霍南斯目光平视,语气不冷不淡。

  “那是当然。”

  温太太笑,“既然这样,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宁栀抿了抿唇,从车门的位置退下来,“温太太再见。”

  “再见。”

  车缓缓开走。

  霍南斯的车在后面,宾利,黑色,车型的感觉跟他很像,内敛沉稳。

  “对不起。”

  宁栀不敢去看他的表情,开始道歉。

  她知道自己是多余的人。

  所以也尽可能的不会给别人找麻烦,那样会更让人讨厌。

  宁栀低着头,霍南斯低头看见的是她小半片瓷白的脖颈。

  她皮肤很白,近乎病态。

  婚礼当天,宁栀朝他走过来,像是冬至一捧初雪。

  他不否认自己有过惊艳。

  “为什么道歉?”霍南斯收回视线,“走了,回去。”

  宁栀点头,司机替她打开了后座车门。

  她跟霍南斯各坐一边,中间是空旷的位置,互不打扰。

  车上没有人说话。

  霍南斯打开了平板,处理工作上的事情,而宁栀无事可干,看向窗外。

  窗外街道上行人不少,随处可见情侣十指交握而行。

  偶尔,在车进入隧道时,黑暗的外部环境让车窗像是一面镜子。

  霍南斯的侧脸出现在这面镜子里。

  冷峻的线条,高挺的鼻梁,以及抿紧的薄唇。

  工作时的霍南斯认真专注,自动屏蔽掉外界其他无关紧要的事物。

  而宁栀就是其中一个。

  她就像是黑暗里望月的人,以仰望的姿态,虔诚而又卑微。

  车很快开到了云景东方。

  霍南斯为新婚购置的八千万豪宅,地处江滩,小区内采用的下沉式园林,一树一石都是开放商从全世界搜罗来的。

  车停在地下车库,宁栀跟着霍南斯搭乘电梯到了房子。

  琼姐似乎没料到两个人会一块回来,意外之余还有些高兴,“我现在去做晚餐。”

  “不用了。”

  “不用。”

  两个人一前一后道。

  “好,好。”琼姐擦了擦手,也不妨碍来人,去了厨房。

  霍南斯径直上了二楼,宁栀看着他高大背影好一会,反应过来,她跟他还有些事情没有达成协商好。

  睡哪,房间怎么分都是待解决的问题。

  宁栀跟着上楼。

  霍南斯去了主卧,打开了衣柜,衣柜里他的黑白灰冷色调的衣服几乎占满了整个柜子,以至于在角落里挂着的几条浅色长裙显得孤立无援。

  像是被欺负了,瑟缩着。

  “怎么回事?”霍南斯拿出了睡衣,问宁栀。

  宁栀走过来解释,“白天的时间太紧我没来得及问,衣服我会拿到次卧去,主卧留给你,我的衣服也只是临时挂了几件。”

  她说完,房间里就沉默了。

  她没抬头也感受到了霍南斯的看着她的目光。

  “没必要。”霍南斯开口道,声音低沉而又冷淡。

  宁栀没懂他的意思。

  她抬头,眼里有些迷惑。

  “我们是正常的夫妻关系,不需要分房。”霍南斯抬手,慢条斯理的扯开领带,“你也不用这么客气。”

  不等宁栀回应,霍南斯推开浴室的门进去,没过一会,浴室里响起了花洒的水声。

  夫妻。

  宁栀脑子里反复回荡这个词。

  在词条里男子与女子抱着美好的愿望,遂结为夫妻,像他们这样,也能算吗?

  但宁栀也不想太矫情的坚持分房,在霍南斯洗漱时,她将自己的行李打开,将衣服一一挂上去,使得那几条裙子没那么可怜。

  但两个人的衣服越靠近,宁栀就小心的隔出两只手指的距离,像是泾渭分明的楚河汉界,互不侵犯。

  *

  霍南斯洗完,单手拿着毛巾擦拭着湿发,同时打开浴室的门。

  刚打开,卧室沙发里一个娇小人影也跟着站起来,紧攒着睡衣的手指透露出主人的慌张。

  四目相接,空气里弥漫着一丝尴尬的沉默。

  毕竟在这之前,两个人只见过潦草几面,大多时候,一句话也没说,而现在两个人共处一室,又带着新身份。

  无论是霍南斯还是宁栀都还没能适应。

  “我去洗澡。”宁栀抱着睡衣,低着头,往浴室走。

  有那么点落荒而逃的意思。

  走到霍南斯的身边,她闻到了沐浴露的清爽柠檬气息,脑子“嗡”的一声,一刻也不敢停留的快步走进了浴室。

  直到关了门,她才感觉到了缓过气。

  但浴室里还残留着温度,宁栀抱着衣服靠着门,脑子里出现不该出现的画面,从上到下,在理智恢复时,及时的掐断在劲瘦窄腰上。

  等宁栀慢吞吞的洗漱后出去时,霍南斯已经上了床,靠着床头,拿着平板翻看工作内的文件。

  宁栀挪着步子到了梳妆台,开始护肤流程。

  平时她并没有多精细,水乳霜就足够了,但今天她做了一整套,精细的仿佛一个毛孔都不想要放过。

  镜子里的宁栀刚洗过的脸干干净净,脸颊是满满的胶原蛋白明艳里带着微微的稚气,长发柔顺的披在肩膀,安静的像一只不会咬人的兔子。

  她睡衣选的很保守,即使夏天,也依旧是长衣长裤。

  好在冷气开的足,倒不至于热。

  一套护肤做完,宁栀再也没有理由磨蹭了。

  霍南斯看完一份文件扫了眼时间,自然的关上了平板置于床头柜上,抬眼间看到了镜子里拧着眉的宁栀。

  吹干后蓬松柔软的头发下,是一张明艳的脸,漆黑的瞳孔里有些茫然。

  然后她起身。

  表情耐人寻味,颇有视死如归的意思。

  宁栀每一步都迈的极小,将五十平的卧室走出了一百平米的感觉。

  走到床边时,宁栀低着头,小心的拉开了被子像是生怕惊动了他,摊开一角后,又慢吞吞的坐下来,每一个动作都像是慢镜头。

  直到她躺下,距离他们的中间位置,还可以躺下两个人。

  宁栀闭上眼睛,被子底下两只攒紧的手心似乎冒出了薄汗。

  没一会,她听见关灯的声音,然后是霍南斯躺下的细微声音。

  也是同时间,她慢慢睁开眼睛,但看见的是一片漆黑,她的眼睛还没有适应黑暗。

  但耳畔,鼻息见,她能感受到霍南斯的存在。

  这是她第一次跟一个男人同床共枕。

  因为紧张,宁栀整个身体绷的笔直,脊椎甚至有了痛感,但也老实的一动不动。

  她不知道霍南斯是否睡着了,那样她或许还可以小幅度调整一下,而不是像现在一样,像一个木头人。

  不知道隔了多久,宁栀猜霍南斯已经睡着了,她放开了被子,翻身,但身体绷的太紧以至于手臂僵硬,忽然放松时放下时碰触到不属于自己的滚烫的温度。

  等她意识到时,耳根像是蹿起了火苗,以燎原之势,烧到了四肢百骸。

  宁栀不知道碰到了什么地方,慌张的收回手。

  但属于霍南斯的气息普天该来的袭来,手臂撑在她的身侧时事情完全朝另一个方向发展了。

  已经适应了黑暗的眼睛看见在自己上方的霍南斯,脸部的每一根线条都如同雕塑无可挑剔,漆黑的眼底,带着绝对的占有欲与侵袭感。

  宁栀被这一团火烧的一片空白。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开始不可控,她感觉到他滚烫的温度,以及独属于他的冷杉味道。

  就算从来没有做过这种亲密的事情,但宁栀也知道会发生什么,她睁大的眼睛,警惕而又紧张。

  她保守的长衣长裤没有起到任何防御作用,在霍南斯的手指间不到几秒时间就被抛掷床边,宁栀紧张到了极点。

  伸着的手到了半空好一会放在了他的两肩,却不是推开,而是一种默许。

  霍南斯凝着她,眼底欲色翻滚,“不舒服告诉我。”

  宁栀咬着唇,忍着,眼泪从眼角掉下来。

  她羞于启口。

  但霍南斯存着心跟她较劲,直到听到抽抽搭搭的求饶声才慢下来,他抬手,带有薄茧的指腹擦过残留于宁栀眼尾的凉意。

  但刚擦完,又溢出来。

  霍南斯唇角愉悦的弯了下,但弧度太小,并不明显。

  就在她以为是结束时,霍南斯身体力行告诉她刚才不过是前菜,一切才刚开始。

  终于结束时,宁栀已经模模糊糊,怀疑自己只剩下半条命。

  霍南斯抱着她去了浴室。

  感觉到了灯光时,一切无处隐藏,她又惊又羞一直摇头拒绝。

  耳畔却是霍南斯喉咙里溢出的轻笑声,“夫妻之间,这是很正常的。”

  这是他第二次提到夫妻,宁栀有那么片刻的恍惚,仿佛他们最后真的能跟普通夫妻一样,互相仰慕,相濡以沫。

  至少在那片刻,宁栀是真的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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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婚欲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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