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小师叔竟然是?!
26.67
白星怜不动声色的往床边踱步。
孑随舟也是一脸风平浪静的跟在她身后。他本就身形颀长,如今离得近了,将白星怜整个人都笼罩在身影之中。
就在白星怜刚要低头去掀床铺的时候,突然感觉耳畔一阵轻痒,是孑随舟附身在她耳畔低声道:“师侄你竟然如此关心,我是否和这个友人亲近过?”
她侧步闪开:“小师叔,为了不让我继续寻人,连色相都要出卖?”
“那你可是冤枉师叔我了,若是你有兴致,我是随时都可以奉陪的。”
如果是换了以往,有个男人这样明晃晃的自荐枕席,白星怜绝对会心下慌乱。如今就算知道这是孑随舟的计策,能够保持镇定,但多少也会分神。
今时不同往日,白星怜非要得到个答案不可。
她思索片刻,心说血影大概率就在这房间内的密室之中,只是听不到外头的对话,所以还按着孑随舟的要求藏着不出来。
既如此,那就弄出点动静好了!
“我现在确实想要练功,既如此,那小师叔就陪陪我吧!”
话音未落,她掌心运劲,已然动起手来。
孑随舟也有所防备,见招拆招。
白星怜要试探汉江王,属意与他合作,那么这个师叔,纵然是吃里扒外,但既然是汉江王心腹,她也不好真的伤了,只用了三成力道。
孑随舟见她没有杀意,也并未运起轻功直接逃跑。
窄小的客房内一时衣袂纷飞,花瓶烛台纷纷被扫落在地,噼里啪啦响个不停。
“小师侄,抓奸成双,你这没来由就动手,师叔我好生冤枉。”
“呵,你就确定我真的抓不到么?”
她这句话,正是贴在墙边,声音也高。话音刚落,就听到了“咔哒”一声,转头见床板从里侧打开,穿着一身寻常汉人衣衫的血影冒头出来。
他反应很快,飞身挡在二人中间,在白星怜面前跪下:“属下罪该万死!请掌教责罚,万万不要迁怒到无辜之人身上。”
摆出了一副,担心孑随舟被掌教打死,这才出面救场的架势。
白星怜抱着手臂,并不理血影,只看向孑随舟:“解释一下吧,你说要送去安葬的人,怎么死而复生了?”
这正是白星怜要的效果,她方才不在屋内直接喊血影现身,就是怕万一密室不在客房,她这一喊,反倒暴露了血影是卧底的事。
如今也不承认她在钓鱼,只当一切都是孑随舟的错。
孑随舟扶额,他哪能看不出,血影分明便是白星怜特意使了苦肉计,送到他身边来套路他的。
但看出来又如何,他又没有证据。就算有,难道堂堂掌教,还会跟他讲道理?
眼见着白星怜这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指不定在别院外还安排了多少人堵着他呢。
孑随舟吃了个暗亏,不怒反笑:“小师侄,让你的心腹就别演了,咱们借一步说话可好?”
白星怜则是直接在床边坐了,又给血影使了个眼色:“去门口守着,师叔与我有要事商议,别叫人靠近。”
同时,也别让孑随舟溜出去。
等血影将门在外头关上,孑随舟扫视了一眼四周。方才他跟白星怜过招,这屋内一片狼藉,唯一没被波及的只有床边这点地方。
白星怜坐着问话,他却只能罚站,气势上就输了。
他问:“我若是坐在你旁边,你不会一言不合再动手吧?”
这是在试探白星怜的态度了。
白星怜知道他的意思:“若是对我,也对我教没有二心的小师叔,守不守规矩都无所谓,可如果是吃里扒外的奸细,那就站着回话。”
就算是长辈,只要他还挂名子啊教中,那就是她的下属!
孑随舟见谈判的余地还有很大,堂而皇之的去白星怜身旁坐了。
白星怜一阵无语,心说这脸皮真是比城墙还要厚了。
却又隐隐开心。他这么自信,是不是说明,他虽然是汉江王的手下,但其实没有背叛拜月教?
她等着孑随舟的解释。
哪知孑随舟思索了好半天,开口却是:“果然,你根本就不是我那小师侄。”
在白星怜一掌拍过去之前,他急忙又跟了一句:“这可是称赞你,从前我那师侄,再多长十个脑子,也干不出今天这事来。”
“那你的意思,我算什么,借了你师侄身子的孤魂野鬼?冒充你师侄的狐仙?”
她就是再多长十只耳朵,也听不出这是称赞。
孑随舟则是道:“不重要,反正你在这儿,就证明她是真的不在了。或许就跟话本子里写的那样,原本这身子里就有两个魂魄,一个死了就换另一个当家。”
白星怜实在懒得问,是什么话本子能写这么匪夷所思的内容,她板起脸将话题拉回来:“我如何并不重要,生死攸关的可是师叔你,我只给你一盏茶的功夫解释,再废话,我现在就走。”
孑随舟认命般叹了口气:“这三年里,我冷眼看着教中那两位护法斗来斗去,无辜遭殃的人太可怜。既然他们在教内也是必死之人,不如就死一个身份,再以另一个身份活。”
这话骗三岁孩子就得了。
“所以,他们都被你藏在哪儿了?”
如果真是让那些罪人都隐姓埋名各自过活,血影就不会被扣在他身边这么久。
之前那些,一定早就在为汉江王卖命了。
“当然是藏到不会被咱们教中人看到的地方。”
“具体点,别卖关子。”白星怜瞪他,这可不是在闲聊。
“蜀州。”
蜀州是汉江王的封地,孑随舟还算识时务,回答的很老实。
白星怜点点头,继续问:“蜀州可不是个好地方,将人送去那儿,所图为何?”
孑随舟立刻反问:“为何认为蜀州不好?”
“当然是因为汉江王心思不纯,马上就要兴起兵祸。”
战乱之地,自然不好。
孑随舟听了这话,微微蹙眉:“汉江王的动向,师侄你又是如何得知,难道是那临江王与你说的?”
上辈子亲眼看过,并不需要别人告知,更没有解释的必要。
“我再说最后一遍,这是我在问你,没有你反问的份。”
孑随舟摩挲着下颚看向窗外,那儿正好是临江王府的方向:“这兵祸是否会马上兴起来,还得看临江王的意思。双方兵力都有限,只能求个后发先至。若是汉江王先率兵北上,刚打下几座城池,转头发现老家被人偷了,这可不大妙。”
上辈子的汉江王,就是这么腹背受敌,才最终落败。
但若是汉江王有所防备,他上辈子怎么就耐不住,先出兵了呢?
总不能连那位也是重生,所以上辈子吃亏,这辈子才知道防备吧?
正自狐疑着,就听孑随舟十分无奈的摇头:“老王爷的旧部们很难搞,哪怕时机还不成熟,也要逼着汉江王出兵。汉江王明知道这样没有好结果,但既然那些旧部都这么要求,他也只好采纳这个建议。”
听到这,白星怜脱口而出:“这不是自寻死路吗?”
孑随舟失笑:“那倒不至于,明知必输无疑,自然会提前给自己留后路。”
原来如此,那就跟上辈子没区别了。
并非汉江王沉不住气,而是被他身边的老臣逼的。
他是私生子,身份尴尬,这也不奇怪。
不过……
“你倒是对汉江王很是了解。”果然是他身边的心腹?
孑随舟笑了笑:“师侄,人贵有自知之明,师叔我要是连自己都不了解,可活不到现在。”
他说完,只见白星怜时常眯着的眼睛逐渐瞪的浑圆。
“所以小师叔你,是汉江王?!”
作者有话说:
被人扒下马甲,不如自己主动脱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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