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刺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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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刺客

  很快,幽若就开开心心的接了被炉过来,忙不迭的下楼去,找厨房的人要炭往里装。

  梅雨天,就算是摸起来勉强算得上干爽的毯子,到底不如熏的干爽的被褥睡着舒服,而且等给主子用完了,她也能跟着沾光呢!

  用人的手短,道个谢是应该的,白星怜也推门出去。

  官驿的二楼,就算看着陈旧,那也是预备了给贵人用着,且就数走廊两头的房间是套间,最宽敞尊贵。白星怜和孑随舟各占了一间,她径直就往对面去,走到中间,却见孑随舟也推门出来了。

  “怎么,长夜漫漫,觉着无聊,想要找人促夜长谈么?”

  别人旅途劳顿都是沾枕头就睡,他却是神采奕奕。

  白星怜刚想说没什么可谈的,但陡然,察觉到了什么,笑道:“谈就谈,是去你房间,还是到我那儿去?”

  “自然是去我那里,也能让我做个东道。”孑随舟这样说着,侧身让出一条路。

  过去之后,孑随舟立刻将随侍打发下楼去了。

  那随侍虽然不敢抬头,但偶然间留意,白星怜能看到他们面上,都带着好奇又不敢问的八卦的眼神。

  她心说误会就误会罢,左右她将来也不嫁人,不在乎风评。

  至于孑随舟么……

  怕是以他这性子,是从来没有所谓风评一说的。

  等听到随侍们的脚步都下了楼梯,她才收敛了懒洋洋的神色,转头一看,孑随舟也是同样。

  “小师叔,你好歹也做了几日王爷,凭你的经验,如果有武功高手聚集在官驿外头,风餐露宿的,代表了什么?”她将声音压低,这样问了一句。

  孑随舟此刻,整个人都倚在了窗边,用墙壁全然遮挡住了身形。

  “首先,必然要排除他们是想要毛遂自荐,那么也就只剩下行刺了,只是我很纳闷,能来蜀州境内刺杀我的,忌日都少说过了一两回,怎么如今又突然阴魂不散的冒出来?”

  他露出不解的神情。

  白星怜倒是不觉着他在开玩笑。

  若是寻常的草包纨绔,搞不清身边有多少危机四伏也就罢了,孑随舟多精明一个人,连拜月教的墙角都挖的起劲,身边如果有心怀不轨之徒,必然早就清理掉了。真要留着,那就是用来放长线钓大鱼的,也不会真让这探子,得知他的详细行程。

  纵有些漏网之鱼,也必然都是边缘职位,才出发半日,就能将消息传递出去,再组织这么多好手来截杀,太快了。

  况且,以白星怜上辈子听闻的传言,冀州吴州的那两位王爷,其实不太把边陲这二位郡王放在眼里,他们的心思,都放在临安那位亲兄弟身上了。

  以白星怜对他们的了解,派人刺杀这种成功率极低,一旦被抓了活口,还要惹人诟病的事,实在犯不上去做。

  若不是外患,那必然是内忧了。

  偏偏孑随舟的兄弟都死绝了,否则也轮不到千里迢迢将他寻回来继承王位。

  白星怜也悠然走到窗边,倚在另一侧,一面留神着窗外的动向,一面继续和孑随舟聊天。

  “你的兄弟没了,叔伯呢?”

  “都早已作古。”

  “那你堂兄弟们呢,哦不好意思,你的堂兄弟们多半用不着来抢个郡王的位子。”

  毕竟老王爷的兄弟,要么也是王爷,要么是先帝爷,他们就算抢,也抢不到孑随舟头上来。

  孑随舟笑了下:“倒也不是没可能。就算被夺了姓氏,贬为庶人了,杀了我也不能得到什么……但若是跟老王爷有仇,至少可以泄愤报仇不是么?”

  他说的云淡风险,白星怜则是心内唏嘘。

  果然生在帝王家,看似天生万人之上,锦衣玉食,愁烦却也多的数不清。

  其中比较可怜的,就譬如小师叔这样,年幼时没享受到人上人的尊荣,也没有家人关怀,可王室的责任跟麻烦,一样没落下,全碰上了。

  她这样想着,看向孑随舟的目光,不自觉的带了柔和。

  但孑随舟并未与她目光相接,遗憾的并没注意到这一点。

  此刻,他收敛了气息,如同玄色的豹子,就等着外头的人露出破绽,先行动手,便出去杀他们个措手不及——

  这些人身手不错,虽不全是一流高手,但让他手下那些只会粗浅功夫的随侍去,也是送死,不如亲自解决。

  全程,他都没拜托过白星怜一个字,也没求她出手相助。

  越是这般,白星怜越是觉着,她应当做点什么。

  要说上辈子被姜修齐坑的那么惨,几次三番为了那狗男人连性命都豁出去了,如今小师叔既是盟友,又是她心内偶尔会肖想,看着解馋的美色,却铁公鸡似的一毛不拔,实在厚此薄彼。

  于是,白星怜率先出手了。

  纤纤素手将窗子推开一个小缝,摸出一个铜板,在窗前向上抛。

  铜板在半空中旋转,不时反射着月色,忽明忽暗,在远处的人看来,就好似有个人要在窗边点灯似的。

  嗖——

  一支短箭裹挟着风声而来,箭头正巧穿过铜板的孔洞,钉在对面门边,箭头泛着绿意,明显是淬了毒。

  这支箭没伤到人,却暴露了射箭人的位置。

  能从这个高度射箭进来,只会是旁边最高最茂密的那棵树上!

  倒是好计策,如果屋内的人不知外头有埋伏,总有从窗边经过的时候,毒箭一支就将人解决,神不知鬼不觉。而里头的人察觉了端疑,那么不管是试图突围逃走,还是命人捉拿这刺客,都会撞上在地面上埋伏的那些人。

  二人谁也没动,就好似方才该被杀的人,果然咽了气,所以悄无声息。

  外头的人果然误会已经完成任务。

  接下来,可就该灭口了。

  不多时,就见有火光亮了起来,有人一手提着灯笼,另一手则持着油瓮。

  他要放火,将这官驿烧成一把灰。

  白星怜和孑随舟对视一眼,随后抬起手,比了个三。

  无声的倒数,数到一时,底下的人,刚好将油撒完。

  他左右看了看,没察觉任何端疑,刚要将手里灯笼丢过去,突然兜头跳下一个人来,这人二话不说,将他连人带灯都甩到了墙上,他蹭了一身的火油,手里提灯落在脚边,霎时成了个活火把。

  烈火焚身,这人顿时就惨叫着疯跑,直往密林深处冲过去,而白星怜则以灌木遮住身形,往那活烛台要去的方向绕过去。

  人之将死,顾不得思索太多前因后果,他只想要找同伴援救,虽然还没跑出几步,就被树上的毒箭解决了,但方位已然暴露。

  那些藏在暗处的杀手知道躲不过,索性也不躲了,纷纷亮出火把,企图将那个从房间里跳出来的人找到。

  然而,他们犯了一个大忌——

  这火一点起来,可就成了敌暗我明的局势了。

  另外……有有谁保证过,只跳下来一个人呢?

作者有话说:

第二更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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