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份浪漫
5.19
许是晓得昨天太猛了些,靳朔泽倒也没折腾多久,做了一回就让裴舒暖休息,她躺在他身畔,在睡梦中还不忘骂了他一句。
“狗男人!”
敢情她平时都是这么叫他的?
翌日早晨,手机铃声在柜子上铃铃作响,裴舒暖被吵得蹙起眉心,推了推身旁男人的胸膛,顺势翻了个身。
一只大手揽上她的腰,用了点力将她拉回怀里。
“你再睡会,我去上班。”
靳朔泽摁断了来自高随的贴心叫醒服务,起身去了浴室洗漱。
换上贴身的私人定做西装,珠宝橱窗台上的手机开着外放,里头高随正在和他汇报今日行程,余光瞄到裴舒暖慵懒地倚在衣帽间门口,靳朔泽随意抽了条领带递给她。
裴舒暖睡眼惺忪地走向他,接过,踮脚将领带绕过他的脖颈,而他也微微弯下身配合。
结束了通话,也刚好裴舒暖打完温莎结,两人走出衣帽间,一块下楼,她目送他去上班。
“回去睡觉,今晚我有应酬,会晚点回来,你要记得吃晚饭。”
她应了声,和他道了别又走上补眠去了。
高随见自家总裁终于出门,瞥了眼时间。
“四十六分钟,老板可迟到了四十六分钟啊。”
但他也只是个小小特助,没有权利能管大老板的上班时间,自己在外头等待了多久,也只能往肚子里咽。
不过能让老板迟到四十六分钟,那想必老板夫人也不是个简单的货色,至少也和外头传的不太一样——靳裴两家联姻,夫妻之间互不干扰。
这也导致即使他们这边散布了总裁已婚的消息,仍有大把大把想攀上枝头当凤凰的人不断地扑上来,有一次还当场碰瓷,搞得他这个特助一个头两个大。
老板不开心,最痛苦的总是他们这些小员工,总得帮老板善后。
裴舒暖醒了就不容易继续睡下,用完早饭,她便拿着一盒塔罗牌去了书房,按照规则开始算她最近的运势。
简单算完了运势,又挑了一本尼采的《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窝在书房沙发看,躺久了又觉得沙发没有床舒服,她便带著书回了房间。
回了房间她又觉得看书无聊,进衣帽间换了套衣服,上楼去了瑜伽房做瑜珈。
裴舒暖是在众星捧月的环境下长大,父亲裴正林和早逝母亲孙媛都非常疼爱她,裴家秉持着穷养儿富养女,将裴舒暖养成了一位恣意骄纵的小公主。
京圈也并非每家儿女都是吸收了日月天地精华,各个都是读书好料,她身边大部分的塑料姐妹都是被父母送到国外去镀一层金的,多以音乐、艺术这两项目学习。
毕竟在老一辈的观念中,女孩子就应该替男人撑起家里,操持家务,不需要出外奔波。
像裴舒暖这种跳脱框架选读心理系实在是少之又少,除了她想展现自己不凡的实力外,也是想接近医科。
看着电视上那些高大的白大褂身影在奔波,小小裴仙女瞳孔里都闪着星星。
没想上了学后实力不允许,只能退而求其次选择心理系,但研读过后却也尝到个中滋味,四年下来,她在学校也是年年拿奖学金,老师也特别赏识她。
她高中成绩优异,早早就拿到剑桥的offer,别人在为高考努力拼搏,她就在学校看看心理学、哲学一类的书,又因路明烟的礼物,学了如何使用塔罗牌,连带着星座、血型这些都小有研究。
但多才多艺的裴仙女,骨子里流的是高奢的血液。
十岁以前就常常在国内到处看秀购物;十三岁第一次自己搭私机飞往义大利欣赏时装秀;十六岁那年被Le Bal des Débutantes巴黎慈善舞会邀请,也是在那年,时尚杂志誉裴舒暖是“京城名媛天花板”。
比起探讨人类内心到底在想什么,裴舒暖还是更喜欢探讨爱马仕出了新的birkin、面霜用完了该去澳洲再定制一罐了、佳士得拍卖会又会有什么奢侈品……等等。
高贵的小仙女,就应该像她这样,什么鱼跟熊掌不可兼得,她,京城第一名媛裴舒暖,完美解释了什么叫学业跟时尚我都要。
但现在,她没有学业也没有时尚,更没有social,只有柏松行馆。
生活不易,仙女叹气。
倒也不是她做错了事才得偷溜回国,而是因为,一旦她明目张胆地出现在京城,她便得跟靳朔泽以夫妻的名义死死绑在一起。
而且她父亲最近特别爱做白日梦,也不知是哪家董事分享了含饴弄孙的生活后,裴正林竟然不顾国内外有时差,在大半夜把她叫醒,暗戳戳地希望她赶快处理完英国的学业回国,并且一年生娃、两年生俩,让他早早过上逗弄孙子的悠闲生活。
她才二十二岁,如花似玉的年纪竟然要她生娃?她还是个宝宝好嘛!
没有派对宴会的生活就和全熟的牛排一样无趣。
她在家也没什么事,大早上的也不好去酒吧看小哥哥、蹦个迪,也没法去商场逛街刷卡买包包。
我疾疾的回国,是个美丽的错误。
在靠阳台的蛋形吊椅上晒了一下午的太阳,又捧着本尼采名著《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看了一下午,简单地用了个晚饭,她便冲去三楼新衣帽间,开始挑她今晚的战斗裙。
小香吊带洋装、Dior羊皮短裙,再配一双manolo blahnik的黑色绒面细高跟,画了个色彩较重的妆容,又找了顶能遮去她大半张脸的帽子戴着,便让司机驱车驶向纸醉金迷。
路明烟老早就在卡座里等着,她也知道裴舒暖刻意躲着大众,选了个位置较偏也阴暗的角落,开了瓶酒等人。
纸醉金迷最热闹的时段不在这时,裴舒暖也大胆的入场,这段时间大多都是政商名流在包间里谈事,亦或是简单喝个小酒罢了。
“这么远?”
见她落座,路明烟替她斟了杯酒,“不是知道你不想被人认出来吗?有备无患嘛。啊你怎么出来了?你老公不在家?”
“他说去应酬,不然我怎么可能从他的眼皮子底下溜出来蹦迪,我的面子还要吗?”
裴舒暖喝了口酒,双眸在瞥见一个帅哥走过时放亮,很快就又暗了下去。
“悄悄的我走了,正如我悄悄的来。我挥一挥衣袖,跟前面小哥哥say goodbye。”
她曾经立下的山盟海誓、豪言壮语,在一夕之间化作了灰,混着酒液尽吞入腹。
看她这该死的专一,被靳朔泽拆卸入腹后,竟对其他小哥哥提不起劲了,只有面前的酒,才能带给她慰藉。
一连喝了几杯,裴舒暖面颊有些发红,她的酒量不算顶好,是吃西餐训练出来的,勉强还能入眼,但路明烟不在乎酒的度数,酒也都混着喝,导致她此刻有些头晕。
见着附近没有眼熟的人,裴舒暖缓步走到舞池边缘跟着音乐节奏摇头晃脑。
而此刻的纸醉金迷二楼。
“喂喂!那是不是嫂子!她回国了?”
许言炽风风火火地跑回包厢,直直望着正浏览合约条文的靳朔泽。
“嫂子?”
沈游作为这次京沪两大龙头合作的推手,开口介绍道:“江少有所不知,咱朔泽两年前就踏入了婚姻这座坟墓,娶的呢也是京圈第一名媛。”
江故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一旦出生在这圈子里,都应该有些婚姻不能自主的觉悟,家族联姻在圈里太常见了,能有好下场的夫妻,少之又少。
“欸这不是重点,嫂子在楼下跳舞,阿泽你还不去看看,待会被哪个男人趁虚而入可就不好了。”
许言炽默默看向他的头顶,仿佛已经预见一大片青青草原。
靳朔泽也顾不上合约有没有漏洞,快速在签名处落下大名,拎起外套就往外头走。
“好好照顾江少,先走一步。”
他下了楼梯,一眼就瞧见裴舒暖正被别人搭讪,她不太可能是自己一人来的,扫视四周,就在角落看见了一脸惊恐的路明烟,朝她颔首示意。
“小妞要不要跟哥哥去玩玩?”
这家是许言炽的产业,他人看上去头脑简单四肢发达,但在商业上也挺有头脑,在纸醉金迷的对面开了一家小酒店,至于原因,不言而喻。
裴舒暖是有些醉,但智商跟审美皆在线,看着面前油腻腻的男人,看哪哪都嫌,颜值根本不在线,身高也比狗男人矮了一颗头,身上穿金戴银的,恨不得把家里所有资产都挂脖子上,妥妥一我心说的暴发户
但她良好的名媛素养阻止了她开口怼人,仅是平淡拒绝道:“抱歉,不要。”
哪想暴发户就是看准了她,听她拒绝就想上手将人硬带走。
一股清冽的气息强势介入,挡住裴舒暖的视线,也顺势掩盖住了暴发户身上厚重的酒味。
“先生,请自重。”
“你谁啊?敢打扰老子的好事,我可是珍香火锅的少爷,你算哪根葱。”
裴舒暖一听这话不高兴了,靳朔泽狗归狗,但好歹也是她这个小仙女下凡亲自挑选过的,骂他是哪根葱不就摆明了她第一名媛的眼光不好嘛!
“他要也是镶金镶钻、全京城最最最名贵的葱,而你?别以为戴了金项链自己就是个少爷了,你啥也不是!珍香火锅?真俗气!”
作者有话说:
莫名觉得这章棒棒哒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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