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另有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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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另有其人

  入夜已深,白寂尘的嗓音在寒风中飘荡,带来一阵萧瑟。

  那学子若还存于人间,必不会现身人前。想要一个人不死而又不见人就只有囚禁。被困了这么多年,只怕也成一个疯子了。

  一种寒意在人心中悄悄蔓延开来。

  邵长达手中的酒杯已是冷了,众人的面色更冷。

  嘉荣公主的往事,大多人都已抛诸脑后,也只有他们这等不务正业的纨绔子弟才会将这些宫闱之事记在心头,随时拿出来作为酒后的谈资。

  酒可以乱喝,话却不能乱说。

  本来只是闲来无事的调侃,却不想引出了一桩这么深的内情。

  “嘉荣公主的事其实也就是道听途说而已,那些太监宫女早将脑子给丢了,今日说这个公主有毛病,明日说那个妃子有问题。也不过就是说说而已,傻子才当真呢!”

  沉寂良久,邵长达还是沉不住气了,他举起酒杯吆喝着喝酒。长夜漫漫,从不能就这么冷清下去。

  “但是看到嘉荣公主与那学子幽会的,可不止一人。”

  就在众人松下一口气的时候,白寂尘又是轻笑而语。

  “难道诸位就认为,此事是宫人编造出来的?俗话说的好,无风不起浪,空穴可不来风。”

  众人面面相觑,眼神闪动。

  “世子爷,你的意思是嘉荣公主曾将真心许过人?”

  邵长达可不信那冷冰冰的公主会喜欢上人,尤其还是一个喜爱菊花水墨画,自诩清白高洁的嘉荣公主。

  “少女情窦初开本是常事,在座诸位不也有心仪的姑娘吗。这等丑事被压得越紧密,就说明越有其事。”

  白寂尘轻声一笑,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他的举止优雅恬淡,哪怕说着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语气也是云淡风气,让人舒心了些。

  “世子爷说得是!这等真知灼见,在下倒是有个事想问问了。不知世子爷怎么看玉清县主被毒的事?”

  邵长达已不想再继续谈论嘉荣公主,这话头是他起的,多说多错,错还都是他的。与其得罪公主,倒不如换个话题。

  宫宴投毒案早已是传得满城皆知,在座的公子听到这话头也都是竖起了耳朵。

  当时他们可都在场,清楚看见玉清县主张牙舞爪,口吐黑血。

  金殿上的皇后娘娘都愣了,还是不知谁喊了一句传御医,那宫人才迈步去请人来。

  这事在他们心中成了阴霾,也是一个大大的疑惑。

  他们公子之间都没有那等深仇大恨,以至于落毒害人。闺阁千金这些女流之辈,又怎么至于敢在宫宴下手。

  “其实说起来也离不开嘉荣公主。”

  白寂尘手捧清茶,转动着上面的茶盖,发出一种摩擦声。

  这声音似是摩在人的心尖上。

  邵长达面容一白,好不容易想换个话头,怎的又绕回来了。但听说玉清县主的投毒案跟嘉荣公主有关,不由得又是来了兴趣。

  “还请世子爷明示。”

  他斗胆抱了抱拳,说出了大家伙的好奇。

  “你们难道没听说吗,当年目击到嘉荣公主与学子幽会的不只有宫人,还有玉清县主。”

  白寂尘扫了一眼众人,见他们的神色恍然惊变。

  他垂眸轻笑,又低头抿唇隐藏住自己的笑意。

  “不会吧!那这也太巧了!”

  众人惊呼,邵长达更是捂住了自己的心口,面色发白。

  此事若真的发生过,那嘉荣公主的丑事岂不是被玉清县主看了个正着!那宫宴前二人有了嫌隙,玉清县主被羞辱了一顿,她定是怀恨在心!

  女人心海底针,玉清县主又是个骄纵的。口没遮拦说了什么不该说的,那宫宴可就炸了!

  嘉荣公主自然不想自己的丑事被揭,想要封住玉清县主的口,那就是有去认错赔罪。

  可她虽不是皇后所出,那也是帝王血脉,怎能给一个庶出已出五服的县主低头。

  退一万步说,如果嘉荣公主真服软,玉清县主不但不会原谅,还会拿着此事做把柄,一直将嘉荣公主捏在手里。

  谁不想将地位崇高的人掌控在手心,看着那高高在上的人,屈服在自己脚下。玉清县主是恭郡王的嫡长女,可不是那小门小户没有野心的无知少女。

  多年前的事都只是捕风捉影,谁都没有证据。嘉荣公主若真给玉清县主赔礼道歉,那就等于是自己认了当初的越矩,这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事,谁都不会去做。

  “敢问诸位,如果你们是嘉荣公主,在不能自损的情况下,要如何堵住一张要给自己泼脏水的口呢?”

  悠然之声低语,白寂尘蛊惑般的嗓音飘入人心。

  首先变脸的便是邵长达,他吞了口唾沫,俨然已经心生了一种非常可怕的念头。

  其余人的面容也是扭曲阴暗了些。

  “不过这一切都只是瞎猜而已,这案子怎么断,还得看刘大人。听说那相府的千金已经被放出了宫,还是刘庄大人亲自护送回了家门。她的嫌疑是撇清了,一时半会估计也扯不到嘉荣公主身上。”

  白寂尘将手中的茶一饮而尽,抬头望着那暗沉天色,目中染了重重浓墨。

  其余人开始窃窃私语,彼此交头接耳说着什么。

  光禄寺乃是帝王敕造之司,每一桩案件都必须核查理清,任何证据都得以证据再佐证其真实性。环环相扣,每个细节都要做到有理可寻,这一桩案子才会定下。

  她没有陷害任何一人,但却被刘岸私下扣押,依他的做法断不会做出此等莽撞之举。

  在那扣押令下达之前,温长乐曾单独跟刘岸在那阁楼之上,说了将近有一炷香左右的话。但是她一个相府庶女,绝没有那个本事,三言两语就说服光禄寺卿。

  早在温长乐游说之前,刘岸就已做好了准备要将穆晚倾扣下,温长乐所说的那些话,不过就是他用来做挡箭牌而已。

  外人以为温长乐的举报才让自家姐姐被圈禁,实则刘岸听从的却是另外一人的命令,早在审讯之前便已下了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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