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奈何
60.37
宋芷彤今天是来寻南柚一起做绣活的。
虽然她的婚期还没有定下,但左不过也就是今年年底或者明年年初的事了,所以嫁妆要早早的备齐,刚好南柚如今得空也会给尚未出世的宝宝缝制衣服,所以两人便约着一起了。
然而才来没一会儿,宋芷彤就突然表示,她想给未来的小侄做件衣裳。考虑到她以前未曾做过小衣服,于是南柚就让彩云带她进里屋寻自己以前做过的衣裳为参考,哪知道...
“六、六哥...”
脚下一个趔趄,若不是彩云眼疾手快,宋芷彤只怕就要摔在地上,饶是如此,她的腿脚此时也软得不像话,连话也说不利索,“六哥,你方、方才说、说谁受伤了?”
本想瞒着她,没料到直接让人听了个正着,宋临安心下无奈只好坦言:“我听闻剿灭山匪时,许厚他不甚中了对方一刀,那刀上被涂了毒,使得伤口非常难以愈合,外加西南地区气候潮湿...”
隐去后面容易让人心生担忧的话,他又道:“不过彤彤你放心,六哥已经让人就近请了蜀中的名医过去,想必要不了几日就能抵达余安县。”
只是这些解释宋芷彤已经听不见了,她只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正在下坠,声音也离她越来越遥远,到最后彻底消失现在耳畔。
“六妹!”
“彤彤!”
六小姐因为气候炎热,在东苑晕了过去。
三夫人知道的时候,宋芷彤已经被送到了南苑自己的住处,她忙不迭地赶了过去,却见到女儿已经醒来半坐在床榻上,拉着南柚的衣袖不肯撒手。
隐约间还能听到她的乞求。
“六嫂,彤彤求求你,求求你让六哥救救他好不好?他还有大好的前途,美好的人生,他不应该为了我死在那里!”
如果当初不是因为自己,许厚又怎么可能去西南?
一想到这里,宋芷彤的眼泪就止不住地往下流。
“放心吧,你六哥不会不管他的。”
替她拭去泪痕,南柚低声安慰着,“他早就已经让人请了最好的大夫去余安县了,所以许公子绝对不会有事的!”
......
从宋芷彤的屋子出来,南柚打算直接回东苑,只是行到半路尚未离开南苑,就被人拦了下来。
是三夫人。
两人尚未相互见礼,三夫人就急急地拉住了南柚,神色担忧:“侄媳妇,我有几句话想同你说。”
想到方才红芽与自己说,三婶曾在外头站了一会儿,南柚马上就明白了她此行的目的:“自然可以。”
进了屋子,让人上了茶点,又遣散了所有下人,南夫人这才叹声道:“侄媳妇,你实话与我说,彤彤是不是还对那位许状元有意?”
“三婶不是都知道吗?”南柚颔首浅笑。
闻言,三夫人像是泄了气的气球,身子佝偻了几分。
可不是吗?自己的女儿,她的心思当娘的如何能不知道?就算先前不知,方才在门外听到那些话后,也该是明白几分的,只是她一直不肯面对而已。
况且就算面对了又能如何?有些事情,从一开始就已经注定了。
脊背重新挺直,三夫人的神态也恢复到原来的样子:“侄媳妇,等二房的老五嫁出去后,彤彤的婚期差不多也就能定下了...”
“这些日子下来,我能看出彤彤非常喜欢你,也能感受到你对她的真心,所以往后还请你...”
话没有说话,但南柚还是明白了她的意思:“三婶放心,我会好好劝导六妹的。”
......
许厚剿匪的消息传入京中已有几日,有关于莱山县县令于任期中逝世的讯息,也在没多久被送往了京城,吏部收到消息后,当即觉得松了口气。
余安县匪患被除,许厚和闻子游理当得到嘉奖。因为许状元已经得了皇帝的默许,三年后必然要回京任职,是以吏部暂时可以不用管,可闻尚书令家的嫡子闻子游,却让他们不知该如何是好。
别看会试三年才举办一次,每次能上榜也就几百人,可并不是所有人最后都能得到官职。
毕竟北陈的官位就那么些,等着候补的却是每三年增加几百,所以如果你在朝中没有关系,可能在殿试之后一辈子都当不了官。
按理说,以闻子游的身份,他是绝对不存在没官做的情况,奈何当时他一心想离开京城,于是便推了朝廷的安排,跟着好兄弟去了余安县。
如今他在剿匪中立了功,若只给他物质上的赏赐,陛下必然不会满意,况且人家也不缺,可县令的位置又没了空,所以吏部的人一直在为此烦心。
但现在好了,莱山县县令身亡,他的位置就空了出来,正好能让闻公子补上,而且还离许状元所在的余安县不远,真是老天都来帮忙。
拟好折子,吏部尚书又看了两眼,觉得没问题就让人将其呈给了尚书令,等尚书令批复之后才会呈到御前。
......
宋芷彤因身子不适,已经有几天没能来东苑了,倒是南悠每天雷打不动的过来准时报道。
因为她的坦诚,南柚对她的感官稍稍好了那么一些,但也不敢全然托付信任。就像宋临安说得那般,说不准她的坦诚,也是那个幕后之人计划中的一环呢?
暮色逐渐将领,瞧见宋临安进门,南悠向往常那般起身告退,南柚也没拦。
不过出人意料的,男人却叫住了她。
“你等等。”
“侯、侯爷?”
脚步微顿,南悠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虽然不明显,但她一直能隐隐感觉到,武安侯对自己的敌意,所以她尽量避开他,也从未想过他竟然有一天会喊住自己。
“不知侯爷有何吩咐?”收敛外露的讶异,她恭敬道。
男人未急着回答,他先屏退了众人,之后在南柚身边坐了下来,最后才不冷不淡地开口。
“你的姨娘,可是住在蓉城十里外的庄子上?”
“正、正是。”
因为南悠的姨娘缠绵病榻,南家决定迁往京城时,根本就没有想过要带上她,直接将她往庄子上一扔,又随便给她安排了几个下人就走了。
到底是关于自己的娘亲,南悠紧跟着又壮着胆子问道:“敢问侯爷,可是知道我姨娘的近况?”
“知道。”
男人的声音依旧冷淡,“她已经在半月前去世了!”
作者有话说:
这两天卡文,容我缓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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