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直播算命（二）
27.78
中年男子本已经失望的心又重新燃起了一丝希望，他拿出手机拨打了医生的电话。
他女朋友身体不是很好，三天两头就会到医院去，所以他的手机上也是常年存着他们经常去的那家医院里医生的电话，以备不时之需。
电话没过多久就被接通了，中年男子忐忑不安地开了口：“喂，张医生……”
周围的人见电话接通了，也纷纷侧过耳朵想要听到个大概。
“王先生，是有什么事吗？”电话那头张医生的声音略带沙哑，似乎是被吵醒了。
中年男子的电话声音开的很大，尽管他没有开外放，但还是有不少人都听到了个断断续续。
“我是想问，软软的身体是不是出问题了？”中年男子的声音开始急促起来。
在问出这句话的同时，他的手也紧紧抓着电话。看得出来他十分紧张。
周围的人也有些紧张，纷纷闭上了嘴。一瞬间，人群中安静的只剩下了人们的呼吸声。
李舟寒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人群之中，他戴着帽子和口罩，原本正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江殊年，但他现在也被这件事情给吸引了注意力，想要看看接下来的发展。
可电话那头是长久的沉默。
豆大的汗水从男子的额头滑落，他的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他忽然想起来在分手前的那段时间，女朋友总是往医院跑，只是每次他去问，她都说没事，受了点小伤罢了。而他也从来没有怀疑过。
现在想想，当初的他就应该察觉到的！
终于，男子先一步打破了沉默：“张医生，或许软软告诉过你，让你不要告诉我，可是我真的很爱她，如果因为她的身体原因就要让我们分开，我做不到。”
在一片寂静之中，男子的声音沉重却又清晰，江殊年甚至能听到他的哽咽。
“张医生，我爱软软，所以如果她生了病，我希望我可以陪在她的身边照顾她，而不是直到她死去，我都不清楚她的死因。”
男子这番话说的十分动容，电话那头的张医生终于松了口：“唉，你们两个人啊，何必呢……一个尽量隐瞒，生怕你知道了伤心，一个又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一定要弄清楚她的秘密……”
“因为我爱她。”男子打断了他，斩钉截铁地说道，“我爱她，所以我愿意和她承担所有的事情。”
那一刻，中年男子的眼中仿佛带着光。
张医生终于妥协了：“她检查出了脑肿瘤，恶性，因为肿瘤体积较大，且存在的位置比较危险，所以手术风险很大，但如果不进行治疗，她的预期寿命便只剩下半年了。”
这个消息如同晴天霹雳一般，男子即便是做好了准备，可依旧忍不住浑身颤抖起来：“恶性脑肿瘤……为什么会这样……”
看着他的样子，江殊年摇了摇头：“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快回去陪陪她吧。”
许南竹也忍不住开口：“是呀是呀，现在的她肯定是最需要你的时候，快回去吧。”
男子恍然大悟，收了东西就准备往回跑，可跑到一半又转过身来。
江殊年看状挥了挥手：“钱就算了，留着给你女朋友治疗吧。”
男子犹豫片刻，最后朝着江殊年深深鞠了一躬便离开了。
而周围的人也很自觉地给他让了一条路出来。
直到男子走出老远了，周围的人群还在咂嘴回忆：“真有这么神啊？”再转过头来，他们看向江殊年的眼神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如果说最开始他们大部分都是抱着看笑话凑热闹的心态来的，可现在他们对江殊年都带上了一丝尊敬。
等他走后，江殊年才扫了一眼周围的人，朱唇轻启：“下一个是谁？”
周围的人面面相觑，想上但又不太敢上。最后还是一个年过耄耋的老者走了上来。
“小姑娘啊，你看看我能算吗？”老者弯曲着腰，眼中带着点期盼。
他从小就相信鬼神之说，以前也遇到过几个十分厉害的算命先生，虽说没见过像江殊年这么年轻的，但不知为什么，他总觉得江殊年的能力完全不在那些个大师之下。
之前他在犹豫，是担心江殊年狮子大开口，而他身上根本没有那么多钱。可在看到江殊年为男子免费算卦之后，他才敢上前来。
“自是可以，您请坐。”江殊年弯了弯眸子，对老者露出了淡淡的笑容，“您是想替儿孙算是么？”
“是、是。”老者连连点头，旋即又低下了头，从口袋中拿出了一团被捏的发皱的纸钱放在了桌子上，“我……我只有这些钱了，够吗？”
江殊年低头看去，只见桌子上摆放着一排一块五块十块的纸币，所有钱加在一起也不过百来块，要放在以前，江殊年给路边乞丐的钱都是这个的十倍。
周围的人显然也看到了这一幕，居然有不少人开始赶老人：“这么点钱还来算卦呢？赶紧走吧，别耽误时间了！”
“就是啊，捡垃圾就好好捡垃圾，怎么还想着算命？”
“他是看前一个人没出钱才上来想白嫖的吧！”
老人缩了缩脖子，不可否认的是，他在上来之前确实有这种想法，可他真的没白嫖，他已经把自己全身上下所有的钱都拿出来了啊！
可老人知道，自己的解释只会让他们更加起劲，所以他没有说话。
但慢慢的，见江殊年许久不说话，老者也开始忐忑了：“要是不行就算了……”
“没说不行。用不了这么多钱，今天第一个是免费，第二个我也要给你优惠。”江殊年终于开了口，脸上带着和之前一样的笑容，“就收你五块吧，第二个人的专属优惠。”
江殊年从那一堆发皱的纸钱中抽了一张五块出来，然后将剩下的钱都推了回去。
“五块会不会太少了？”老人还想给，但江殊年制止了他。最后老人还是把钱都收了回去。
藏在人群间的李舟寒微微挑眉，没想到这姑娘是真的不贪钱，他准备等下也上去测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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