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生辰快乐，慕云深
11.49
不过，傲气如萧奕凡，怎会轻易服气？暗地苦心钻研了几年武艺，苦心等到现在适逢征兵。
这次，他要发起挑战打败南宫楚楚，一洗从前被这蛮女打败的耻辱！
南宫楚楚看着萧奕凡义愤填膺的模样，这回脸部肌肉抽搐的反而是她自己。她没明白这原主究竟脑子里装的是什么，怎么会惹一这么精贵难缠的主儿。
但她心里却很清楚，此时要善后的人是她！
可是她又怎么会萧奕凡的对手。
“怎样南宫楚楚，你今天要不要跟本世子一较高下？”南宫楚楚心中还在忐忑的时候，萧奕凡连连逼问着她。
“芸初，我当时为什么要阻挠他去从军啊？”被萧奕凡的气势摄住，南宫楚楚小步移到芸初身边问到。
这个……
其实当初芸初对这事儿也疑惑，只好回答道：“公主所思，奴婢不知，也不敢妄论。”
她还想着，或许原主会告诉芸初自己阻碍他的出发点，这会子她不知道这原主是因为无聊故意使坏，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非阻止他不可。
不知道动机，就难以保持故事发展的原样了。
“喂！你到底是答应不答应？”萧奕凡见她不回答又追问了一声。
“应，如何不应！”
他步伐动了一动，南宫楚楚立刻鹤唳风声，揪住芸初的衣领。
不管怎么样，故事发展到了现在，若是原主还在势必会应下挑战，那她也只能顺势而为。
“爽快！既然你都答应了，择日不如撞日，我们现在就出去单挑。”
落下这句话，萧奕凡就重重的将银筷拍在了桌面上，震得桌上已然半凉的饭菜，全都抖了一抖。
他作势便欲从人群中穿进，捉住南宫楚楚的手。
“慢着，本公主今天身体抱恙！”南宫楚楚找了个借口制止住他将她带去单挑的冲动。
抱恙？这么巧？萧奕凡收回手，打量了她好一阵子，面色半信半疑的，似乎想从中看出她话的真实性。
“你以为我近来为何泡在书院中，没有找平日玩在一起的兄弟们，还不是打自摔马那件事，我身体就弱了下来。”南宫楚楚急中生智。
还好前一阵子发生了摔马的事，能为她做托辞。
“你什么意思？”没成想南宫楚楚说的，没能让他冷静下来，反而更加气急败坏。
“萧奕凡，你莫忘了自己身份！”南宫楚楚自然不会让他撒野撒到自己的头上，冷声道，“我乃一国公主，岂容得你这般叫嚣！整个皇宫上下都知道我前些日子落马，我身子还未全然恢复，太医皆能为我作证。”
“依你的意思，本世子今年又不得从军？”
“你我约法三章，比试自然要比，只不过要推迟半月，等我身体好的差不多了，自然要跟你一决高下。”她颇有自信地昂起下颚，添道，“只不过，想赢过我，你还要多做准本。”
“哼，半月就半月。”他没有理会南宫楚楚的狠话，应下她的约，面色总算是缓和了下来。
不过他不想在这个藏娇宫多待半刻，冷哼一声，衣袖一挥，径自离去。
入夜，南宫楚楚满怀忧虑的爬狗洞进了芜院。
她确乎是比老鼠来得还勤了。
芜院内，慕云深正全神贯注的精读着诗经。
他突然注意到了一行字。
——靡不有初，鲜克有终。
一旁所批注的注释是：任何事情都有开始，却难有始有终。
目光顿时凝在了那一行字上，慕云深正要翻书页的指尖微微一滞，不知为何，他第一时间想到的竟是那个小皇子。
靡不有初，鲜克有终。那小皇子对自己的好，是否也会因为三分钟热度的同情，而逐渐褪却、有始无终呢？
突然，院外的墙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似乎有人闯了进来。
刺客？眼底划过一丝杀意，慕云深不动声色屏住了呼吸。
就在其蓄势待发的时候，那熟悉的脚步声却让他松了戒备。
一轻一重的脚步声，似乎是怕惊扰了院中人，但在这无人问津的死寂院内，却浅而突兀，——这是独属于小皇子的脚步声，哪怕从没问过对方名字，他却几乎第一时间就辨认了出来。
余光瞥见了一抹灰色的衣角，慕云深的呼吸在顷刻间乱了许多，眸底嗜血的暗芒也在这一瞬褪去。
南宫楚楚就这样静静地伫立在院门旁，默不作声的凝眸，注视着端坐书案、挑灯夜读的少年郎，全然不知少年的心思已不在眼前的书上了。
不得不说，只要慕云深不开口说话，少年君子之风着实让人挪不开眼，但一说话，那拽得跟个二五八万似的语气，就让人觉得很欠揍。
须臾，慕云深放下了手中诗经，目光落在了院门旁，更准确的来说，是落在了院门旁的来人身上。
见自己被发现，南宫楚楚轻笑：“怎么不读了？”
说着，她跨过门槛，缓缓迈步走近。
仍是那不轻不重的脚步声，可这不疾不徐的速度，不及他的心跳节拍万分之一。
“……不读了。”他敛眸。
心乱了，读不进去了。
“没关系，累了就等会儿再读。若有恒，何必三更灯火五更鸡。”将藏在背后的食盒拿出，轻轻搁置在小木桌上，南宫楚楚道，“猜猜我今天给你带了什么好吃的？”
食盒里除了平日带的馒头、咸菜、稀粥，还特地多了一道点心。
微弱而温沉的烛光下，食盒里那一小块精致的糕点显得格外诱人，但更惑人心的，是捧着糕点对他眨着星星眼的她。
“——生辰快乐，慕云深。”
这是第一次有人对他说生辰快乐，这种感觉并不讨厌。
见后者望着自己出神，南宫楚楚心里有点儿悬了，莫非他是不喜欢吃甜食，在想着如何拒绝？
“呃，我听闻你是阴年阴月阴日出生的，所以才揣测今日应是你的生辰，这点心是我从宫里娘娘那儿顺来的，应该是有些甜了，你不喜欢我就去换……”
她说的话突然让神游天外的慕云深重新将目光聚焦，欲盖弥彰的，他硬是将视线挪到了那糕点上，趁她收回手之际，眼疾手快近乎是夺过来的。
尔后，他才撇过头去，极其别扭的道了一句，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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