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白家姑娘
14.19
“嗯。”南宫楚楚点头,毕竟这事跟她没多大关系,但是她觉得光信任他,也体现不出来她对他的友好来。
“其实,人不可貌相海不可斗量,有些人可能外表不近人情,但是他的心地却是很柔软,不计较旁人的眼光。
就好比,有些人看上去嚣张跋扈,但是她情有可原,是为了伪装自己,不受冷落,她实则内心善良,为人正义呢?”
南宫楚楚这是在拐着弯儿给自己的另一个身份洗白。
“你是指谁?”不近人情他听出来了,但是后面所说,都偏离了正途,他一时间有些欲辩无言。
何况,若等眼前人知晓,他所图的,是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的自己时,也许就不会这么想了。
“我没有指谁,其实我单纯觉得很佩服你。”她可不敢在他面前明确指谁,被他目光一瞪,都有种下一秒她的人生就要大结局的感觉。
“那我还要感谢你?”不知为何,慕云深竟然慢悠悠地嘲讽了一句。
没想到,南宫楚楚却顺着他话说了下去,“人之初,性本善,只是后来才慢慢受外界影响,变恶的。
所以,你不用感谢我,说不定我从前也是个臭名昭著的恶人,只不过想开了,要行善积德,所以现在才会想着对人友善些。
不过,心悦旁人就像是烟火,不过一刹的事,十分缥缈。
等你回了金域以后,说不定会遇到一个不计艰难跟随你,长得跟仙女似的女子,你喜欢上了人家,忘记这个小厮也未尝不可能。”
苦口婆心的,南宫楚楚说的很多,前面是想开化他,后面则是明里暗里地在剧透了。
莫名其妙的一番话,让慕云深目光有些怪异:“你说我喜欢上小厮?”
所以她才会说这些话?外头流传的都是什么?!慕云深的面色像是吃了半只苍蝇一样难以言喻。
“其实你不用这样,我也听说过这种事,但是既然你心悦人家,那勇敢表达也不是不可以,真爱与性别无关……”
她还在说着。
与性别无关?也就是说,他能接受男子和男子……?慕云深愣怔在了原地。手中原本捏着的馒头,也应声掉落在了地上。
等他反应过来弯腰去捡的时候,南宫楚楚同时蹲了下来。
两人的手正好交叠在了一起,肢体触碰之间,近乎像是触了电。
“嗖”地一下抽回手,南宫楚楚有些尴尬,笑容僵住,抬眼看了慕云深一眼。
而慕云深像是被烫到了一般,也迅速收回了手。
她捡起,将馒头上沾灰的地方撕开,乾净的地方递到他面前,“要爱惜粮食。”
他接过,两人的指尖有一瞬碰在了一起,南宫楚楚像是没察觉到什么,收拾起了食盒。
只有慕云深心知,在那一瞬间,她的指尖似乎带了电流,通到了他的指尖,直往他心头窜去。
她的手嫩嫩滑滑的,像块豆腐一般,果然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小皇子。
早前,他似乎也碰过几次,却从来没有今天这样既令他心惊,又不自觉地反复回味。
“对了,我近来有些忙,可能会无法按时给你送饭,你要是饿了,千万别等我,自己先去找找有什么能饱腹的。”南宫楚楚交代完了以后,便提着盒子走了。
然鹅,她根本没有注意到慕云深此时目光逃避,甚至连耳根处都泛着红。
慕云深看着她远去的背影,眸光烁然,他抚着胸口泛起的阵阵灼热感,依旧自欺欺人地否决自己是个断袖。
也许是孤单久了。
不行,他怎么可以对一个男人起这种龌龊的心思!
……
次日。
“皇兄,下次能不能换个时间?”再一次在夜半三更来到私宅的南宫楚楚心底暗叹。
南宫楚修想也没想:“不行。”
且不谈父皇母后本就派人盯得紧,若是白日里练武,没准刚练半柱香便被发现了,到时候他又得被叫去凤藻宫挨一顿臭骂。
这时,私宅的木门被敲响。
门外响起一道温润的声音:“二位可在?”
想必是她来了。
给南宫楚修使了个眼色,南宫楚楚用嘴形道:“去开门。”
片刻后,私宅后院里的石桌上,便有四人围桌而坐,相对缄默。
终是那位带着丫鬟前来叨扰的女子,率先打破了这沉默:“我带了白银百两,不知可能赎回我的玉佩?”
说来这事儿也巧,就发生在南宫楚楚第一次跟南宫楚修去私宅的那晚。
本来练武练得好好的,结果练到一半的时候有人在撬私宅的木门。
——是的,撬门。
据后来这位撬门的姑娘解释,她本意是来此借宿,敲了好一会儿门都没人应,以为是间废弃杂房,这才不得已撬门的。
但当时,南宫楚修断定这是贼,抄起家伙便蓄势待发,最后有惊无险,只是伤了人家的丫鬟。
一问才知,眼前人是国公府的远房亲戚,这姑娘姓白名玉颜。
后来,南宫楚修讨要了这玉佩,作为借宿的报酬。
“当然。”南宫楚修含笑,掏出了她早已动过手脚的玉佩,递还回去,“无须百两,一两即可。”
要说南宫楚修为什么讨要这玉佩,无他,因为这玉佩里含有麝香,戴久了会导致不孕,对女子身体伤害极大。
但白玉颜说过,这玉佩,是她出嫁时婆婆赠给她的,南宫楚修便也不好直接挑明。
“白姑娘,我常听萧奕凡那臭小子说起你,夸你琴技好人也温柔呢。”
事实上,是萧奕凡在嘲笑原主琴技时,经常拿白玉颜跟南宫楚楚作对比来贬低她。
白玉颜温然道:“三公主说笑了,既然玉佩拿到了,那我便……”
“别啊,来都来了,能让我开开眼界吗?”南宫楚楚眨着星星眼。
言下之意,明了至极。
惹得白玉颜哑然失笑,“好。”
怪不得南宫楚楚这次来练武时,特地搬来了个琴,南宫楚修瞄了自家妹妹一眼,原来打得是这主意啊。
于是乎,南宫楚楚屁颠屁颠的拿来了琴,像个乖孩子一样正襟危坐,让一旁的南宫楚修开始怀疑人生。
他家丑丑啥时候对他这样过?
先是调了下音,白玉颜的指尖便落在了琴弦上。
弦动音起,南宫楚楚很明显感觉到自己和她的差距。这般熟练的手法,怕是练了十年不止。
“嘣”地一声,弦突然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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