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亲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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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旗：“回禀圣上，不知您还记得这两年在畹军中颇有威望的军师汪侨吗？”
谢澜予思索片刻，在这些年的只言片语的记忆力挑拣出了一些画面，还是记起了这位“奇才”，他好像想起了什么，蹙眉：“这次畹军是他在带？”
“是。”
畹国边境。
汪启行正坐在营帐里斟酒，不稍片刻，有一个人走到他的面前，面无表情地捏住那个杯子，此人长得清秀却如那高岭之花一般难以让人亲近，旁边的人都叫他“小汪大人”，汪启行垂眸看着这只手，准备听他说下一句话。
“别喝了，醉了。”
李憔把酒杯拿过去一饮而尽，不知道为什么，这两年他清醒的时间越来越短了，脑子里面好似有什么缺失的记忆，但有一个人还留存着特别清晰的轮廓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
汪启行眯着眼像个纨绔一般握住李憔的双手，却被李憔悄悄躲开，声音和性子一样清冷：“大少爷请自重。”
无奈汪启行也不恼，他都等了李憔这么多年了，也不差这一时半会，看样子他也是习惯了这样，李憔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绝他。
“自重什么啊，你这名气是是给你捧出去的，五年了，一块儿冰都该融化了吧，怎么你李憔这颗心就是捂不热呢？还是本就性子薄凉……”
李憔无视了他的话，对旁边的下人道：“你们汪大人吃醉了酒，把他扶进去吧，有事来我帐里，没找到我人就去前厅。”
吩咐完之后他走进了各位将军元帅的帐里，本来他这种就是属于初出茅庐的年纪，但是这位“汪侨”凭借着自己的实力在一群老顽固中找到了自己的地位，不过他懒得争这些，一切都顺其自然罢了。
“哟，小汪大人来了。”
这里是边陲，与笠国的交界处，他明明对这里的一切都很熟悉，按照他脑子里的布局轻轻松松就能打下至少一个小镇，但是李憔的脑子里还有一股力量在疯狂地阻止他，让他不要再做傻事了。
这样的情绪越来越严重，李憔的身体也越来越差，从心脏蔓延到各个地方，稍不注意就会昏过去。
他两眼一黑倒在地上，两只耳朵里嗡嗡叫，只能听到模糊的一些声音。
“小汪大人？”
“大人？大人你醒醒啊大人……”
“来人啊！！快叫大夫过来！！”
“……”
等他再次醒过来就是在三天后了，这几天其他人都着了急，他们都知道李憔身体不好，但是没想到这么容易就昏倒了，不过这都不是问题，问题就在于汪启行可能会明里暗里让他们掉一层皮，这位疯子大人，他们可是惹不起的。
李憔终于醒了，他看见周围的人都紧张地看着他，仿佛自己要快死了一般，更可怕的是不分青红皂白到处训人的汪启行，声音大得里面都能听得到，李憔头疼，按了一下太阳穴，慢慢爬起来，让大夫诊断。
“小汪大人，您这身子……”大夫欲言又止，这是边陲最好的大夫，他跟北蛮那边也接触过，是能够诊断出来李憔的体内被下了蛊虫，但他不知道这话当讲不当讲。
“无妨，”李憔遣散了周围的人，继续说，“您说吧，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的，结果是什么？让我心里有个底。”
大夫收起了诊巾，面露难色：“小汪大人，实不相瞒，大人您的身体早已外强中干，现在全靠那药挂着，您这般，如果不速速根植的话后果将不堪设想。”
“少则病痛缠身，多则性命难保，还望大人早做决断。”
大夫拱手，但是李憔的脸上瞧不出什么害怕的神情，他大概是知道了这个结果，心里有了想法，有一句没一句地搭话：“我知道了……不过这蛊又不是我自己下的，取不取，根不根治都是我自己掌控不了的。”
“什么？！”大夫露出震惊的神神情，不过这时候李憔已经反应过来了，他把大夫请走之后很快汪启行也来了。
他气冲冲地走进来，急急忙忙地来检查李憔身上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接着才问道：“大夫怎么说？”
李憔抿了一口药，又苦又涩的药在嘴巴里散开，荡了满口腔：“大夫说我要死了，随时都可能死，说我这副身子没什么用了。”
确实，相较于五年前，李憔实在是瘦了太多了，要不是他本身长得高瘦，现在看起来就该十分瘆人人了。
“瞎说！”汪启行暴躁地得差点跳起来了，但是好似对这些已经习以为常了，“是哪个庸医？看老子不把他抓过来拔了舌头。”
面对汪启行的无能狂怒李憔也很无奈，他只能尽可能地把他安慰下来——毕竟刚刚那番话也是故意刺激他的。
“你倒是大家子气，那是边陲最好的大夫，你拔了他的舌头，以后还怎么给其他百姓救治？”
李憔说得有理有据把汪启行噎住了，他就只能岔开话题，给李憔掖了一下被子：“你知道笠朝的皇帝御驾亲征了吗？”
李憔先是一怔，然后是脑子里乱成一团，有一个意念一直在尝试冲破，汪启行就是想要试一下他的内心是怎么想的，这蛊的作用已经凸显出来了，可以在五年的时间里，把一个人的性格完全变成不同的样子。
“我不知道。”李憔的嗓子发干，汪启行看出来了，还给他递了一杯茶水。
“御驾亲征？那可真够给咱们面子的啊。”
汪启行：“谁说不是呢，咱们的圣上高度重视这件事情，要求咱们的好好处理，看来也是时候推翻重来了。”
李憔对对面那一望无际的疆土生出来一种熟悉的感觉，而汪启行就是想看看他现在想反应如何，果然不出他所料，还是不行的。
不过也能理解，没有哪个帝王会对自己曾经的国土和百姓下手，这种感觉是任何事情都不能代替得了的。
“那这次还是由你带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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