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报仇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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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上一松,虞仙翎登时挪到了墙角边儿蹲着。被汪嬷嬷狠狠的瞪了一眼,虞仙翎全然看在眼里。
“晦气东西,刚才你让我出去追这傻子,竟遇上了王爷,还好我把画轴落下了,不然就是滔天大祸砸了下来。”
虞仙翎听汪嬷嬷没好气儿的道,显然是在埋怨她乱跑害得汪嬷嬷被沈君临责罚。
眉梢眼角都是厌恶不耐,虞仙翎低着头,她越想越觉得不甘。好容易才有机会摸清楚王府的地形,却被人搅了局。若不是怕沈君临怀疑,对付这两个欺软怕硬的嬷嬷,虞仙翎早就一人一瓶孔雀翎打发了。
从前在夔岛上,她亲自调配的剧毒孔雀翎可谓是见血封喉杀人夺命的利器,夔岛上数不清的亡命之徒都碍于孔雀翎不敢触她的霉头,如今沦落到被两个嬷嬷动辄打骂,虞仙翎心中戾气更甚。
“撞上王爷了?”
李嬷嬷也是一惊,汪嬷嬷轻轻点了点头,叹息道。
“索性虞太傅带着她的女儿来府上拜会,王爷没功夫同我计较。”
李嬷嬷哦了一声,慨叹道。
“你呀,真是死里逃生啊,以后你我可要看好了这个傻子,省的她再招惹什么事端连累你我。”
虞仙翎只觉一道不怀好意的目光射了过来,她稍稍抬头,就见汪嬷嬷鄙夷的扫了扫。
“要不说命数天定各有不同呢,想想今天来府上的虞太傅,可是圣上面前儿的红人,那虞小姐我远远看了一眼,当真是生的极好,能担得起京城第一才貌双全女子这样唬人的名头。”
言罢,汪嬷嬷似还不解气,又道。
“哪像这个傻子,还要在这儿糟践折磨你我。”
虞仙翎静静听着,心里止不住的冷笑。
想不到她在夔岛这三年,虞楹栀还混了个京城第一才女的名号,若有朝一日她阴险歹毒杀人栽赃的事儿真相大白,还不知道要惊掉多少人的下巴。
“你拿山鸡和凤凰比什么?”
李嬷嬷语气里带了几分不解。
“谁不知道虞府如日中天,虞太傅父女二人日后好日子还长着呢,这傻子修十辈子也不定能有虞小姐十分之一,放一起都是抬举她了。”
汪嬷嬷深以为然,附和道。
“也是,虞太傅在京中风生水起,虞小姐惠名在外,都是有福之人呐……”
虞仙翎越发的不忿,丁点儿的愤怒都被两人勾了出来。
这几年她在夔岛艰难求生,背着杀人凶手的罪名苟延残喘,这两个沆瀣一气的混账东西反倒是声名鹊起装的人模人样。
迟早有一天,她要亲手将虞太傅与虞楹栀的假面撕碎。
“听说虞太傅为人宽厚,虞小姐又是蕙质兰心玲珑得体。我回来的时候,见王爷正要离府,现下估摸着已经走了,你我二人也能松口气儿。”
虞仙翎看似无心的听着,实则满心不甘,从汪嬷嬷口中得知沈君临离开王府,她拍了拍手忽然起身,朝着李嬷嬷和汪嬷嬷走了过去。
汪嬷嬷背对着虞仙翎,李嬷嬷却被人盯得发慌,只觉得不对劲儿,傻子哪能有这样锐利冰冷的目光?
刚要开口提醒汪嬷嬷,虞仙翎轻嗤一声,手起手落劈在二人颈后,汪嬷嬷与李嬷嬷当下便失去了意识软倒在桌子上。
“蠢货,想的倒挺美。真去了虞府当奴才,也毒瞎毒哑送去夔岛给人顶罪。”
似是自嘲,虞仙翎闷声说道,虽是微笑着的,眼里却闪着寒光。
打晕了汪嬷嬷与李嬷嬷,虞仙翎先是锁上了院儿门,又在二人身上翻出了些碎银。
“你骂我傻子,我拿你衣服,也算是礼尚往来了。”
一想到接下来要做的事,虞仙翎心情大好,她将汪嬷嬷身上的衣服脱了自己穿上,仔细乔装一番,确认不会被人认出来,这才准备跑路。
方才出去的时候,已将这儿的地形摸了个大概,虞仙翎有自己的打算,故而并不想在摄政王府浪费太多时间。
她轻手轻脚从后门儿偷摸滑到了凉亭,凉亭连接着廊桥,沈君临在的时候便不会设防。如今沈君临刚刚离开,只要她找准时机,便能悄无声息的从王府钻出去。
“人呢?”
凉亭里无人把守,虞仙翎谨慎,更不敢贸然出去。
她心中疑惑,身后却猛然传来错落有致的脚步声。
再不犹豫,藏在山石后的虞仙翎飞身而起避过众人从墙头跃了出去,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片翠绿的茂竹。
“还以为出了什么差错,原来是我来早了。”
若不是为了寻仇,虞仙翎也不会轻易在外展露自己的武功。她拍去衣襟上沾着的雪花,走进了竹林深处。
在夔岛这三年,她虽如炼狱,在野兽嘴里夺食,在巨蟒缠绕下逃脱,每天都在经历生死,却也因祸得福,学习了很多生存的技能,飞檐走壁更是不在话下。
风声瑟瑟,星星点点的雪被凛冽的寒风吹起又落下,虞仙翎抬眼望天,黑云密布不见金光,俨然一幅暴雨将至的样子。
虞仙翎眼睛一亮,顿时有了主意。
天边不知什么时候飘起了雨,阴云翻卷风声朔朔,绵蒙细雨砸在青石板路上,溅起一圈儿一圈儿的水花。路两旁的摊贩商人忙着将东西收起来,虞仙翎特意在虞太傅和虞楹栀回府的必经之路上侯着,头上戴着一顶草笠堪堪遮住面容,躲在暗处,看着远处的马车缓缓靠近。
马车里,虞太傅正语重心长的拉着虞楹栀的手,恳切道。
“栀儿,摄政王府权势滔天,多少人千方百计的想接近沈君临,如今既有这样好的机会,你可千万不能放弃。”
虞楹栀看虞太傅执著的样子缄默不语,心想。
他沈君临是万人之上,但残暴不仁阴狠狡诈也是出了名儿的,躲还来不及,竟上赶着去找死,当真是活腻歪了。
虞楹栀眉心微蹙欲言又止,缓缓道。
“我明白父亲的意思,但父亲在京中风头正盛,此时与摄政王府结交,会不会太欲盖弥彰了些?”
见虞楹栀犹豫,虞太傅一张脸顿时拉的老长。
他是圣眷正浓,但如果虞楹栀能搭上沈君临,岂非如虎添翼?
“栀儿,难道你不愿?”
虞楹栀眸光一动,矢口否认。
“父亲这话何意?女儿只是担心摄政王府树大招风,万一哪天不小心在阴沟里翻了船,只怕会连累虞府。到时候,我们反倒被夹在中间骑虎难下。”
虞楹栀一番话恰巧说在了虞太傅心坎儿上,她早知道虞太傅无利不起早却又瞻前顾后的性子。沈君临难以掌控,虞楹栀即便有心攀附,也担心会被他反咬一口。
“是为父欠考虑了。”
见虞太傅辞色稍降,虞楹栀这才安心。她在虞府全靠虞太傅的溺爱才能悉心为自己谋划,只要抓紧虞太傅的愧疚之心,她行事就会方便许多。
想了想,虞楹栀又柔声说道。
“父亲也别太过忧虑,自老夫人去后,虞府势头不比从前,今日去摄政王府拜会一番,若有人想对父亲和虞府不利,恐怕也得掂量掂量。”
“好端端的,提她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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