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她卸下伪装的丑样子,竟然容颜倾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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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她卸下伪装的丑样子,竟然容颜倾城

  “妙元妹妹——”

  公孙斐一路跟在姜妙元后面,可姜妙元却一个眼神都没给他,公孙斐只能自己搭话。

  “怎么?”她回身,却不看他,“公孙斐,你有事?”

  公孙斐?他皱眉,上一世姜妙元可是一直唤他斐哥哥的,他却顾不上问这个,只急急地说:“妙元妹妹怎么愿意和亲了?我以为你我已经……”

  “放肆!住嘴!”她扶了扶额角,“公孙斐,本宫尊号端懿公主,妙元不是你能叫的。”

  声色俱厉,满是公主威仪,却无丝毫情谊。

  心像是被人豁了个大口子,整个冬日地风雪仿佛都灌了进去,公孙斐不可置信地盯着姜妙元地眼睛,试图找到半分温度。

  然而什么也没有,只有她拂袖而去的背影。

  雪花翩然落在公孙斐脸上,融成冰凉的水滴。

  他在原地呆站着,想不明白上一世对自己情根深种的妙元,今日为何会这样。

  昨日发现妙元被姜妙屏赐鸩酒之后,他万念俱焚,引颈自尽,只求在黄泉路上能相伴。未曾料到竟然得苍天眷顾,侥幸重生,他决意要在这一世护她周全的。

  迈进宫门之前,白鹭不放心,回头看了看:“主子,斐公子还在那里站着呢。”

  “从今之后,不要提她。”她淡淡道。

  白鹭还想说什么,却看到锦雀轻轻摇了摇头,她自知不好再说什么,便出门吩咐小厨房去熬姜汤。

  汤里加了桂花和蜂蜜,辛辣中带着一丝清甜。姜妙元执一柄细瓷的调羹小口小口地喝着,看似平静,脑海里却思绪翻涌。

  其实上一世,在她死之前,赵国就已经把所有诸侯国覆灭,统一了魏王朝,改国号为赵。她在赵国治下生活了六年。

  彼时沈拓念及魏朝乃自己正头皇后的娘家,也为了向天下昭示仁德,收拢人心,并未对魏朝子民斩尽杀绝,仅仅是把皇室重要成员和朝中肱股做了处理,已经出嫁的皇室女眷没有受到太多波及。

  姜妙元轻讪,想来那沈拓当真是个人物,文治武功不输秦皇汉武,而且似乎颇重情谊,能为了娘子做这么大让步。

  或许,自己嫁过去也挺好?

  “端懿主子?”她正想着,忽然被人唤了一声。

  她回过神来,看见一张喜庆的圆脸,正是魏皇身边的大太监黄猛。

  她放下调羹,恭敬道:“黄公公,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黄猛乐呵呵地笑:“端懿主子今天可算是给陛下挣脸了,这会儿陛下要宣召您,”他觑着姜妙元的表情,神神秘秘地压低声音,“有赏。”

  “哦!”姜妙元佯装惊讶,冲锦雀使了个眼色,锦雀便往内室走去。

  “公公一来,净给我带了好信儿。”

  锦雀回来,手里托着一个精巧的礼盒:“外边夜色深沉,有劳公公从谨德殿走这么远,这点入不了眼的玩意儿且当给公公照个亮儿。”

  黄猛假意推脱两下,把盖子开了个缝儿,殿中登时透出小片幽蓝,他低头一瞧,笑意更甚,随即收进了袖中:“殿下,今儿圣上心情好。”

  她拿手绢掩在嘴角,轻轻一笑,这是暗示她可以趁机讨个大封赏呢。

  姜妙元:“那就劳烦公公同父皇禀报,妙元梳洗片刻,稍后就到。”

  黄猛意外:“您长这样还有什么好收拾的……”他猛地收住话头,“也是,殿下被风吹了大半日,老奴明白。”

  送黄猛走出院门,白鹭忿忿合上门:“白日里我还觉得他是个好人,现在看就是个不开眼的狗东西,竟敢说您丑?我们端懿主子要是洗去这一脸黄粉,卸下腰上的布条,大魏朝翻个底朝天也找不到更美的!”

  “喔。”姜妙元懒洋洋往头发上插了根簪,“那就按你说的办吧。”

  白鹭怔楞了会儿,磕巴地开口:“可长公主那边……不许的。”

  “她是公主,我也是公主,何苦受她这个气。”她徐徐张开手臂,姿态曼雅,“来。”

  殿中一众奴仆看到自家主子开了新气象,个个面露喜色,毕竟主子争气,她们也能出人头地。

  “本宫同你们说,今后对我那皇姐硬气些。”

  白鹭十分高兴,拿温水绞了帕子给她擦脸:“主子您可算想明白了,这宫里的祸躲是躲不掉的,倒不如先把宠爱挣来。今儿个咱就让陛下瞧瞧,什么叫美人驾到,蓬荜生辉。”

  姜妙元戳戳她的额头:“你这个嘴啊,考个女状元去得了。”

  白鹭嘻嘻笑着帮她把缠腰和裹胸的棉布都取下来,换上一件缕金牡丹大红锦缎内袍,外衬掐银丝貂毛嵌边夹袄,衬得身段玲珑有致。绿云一般的长发用步摇牢牢固定在头顶,未施粉黛肌肤在宫灯的映衬下却更显白皙,整个人华贵而不厚重,端的是一副天家贵女样子。

  锦雀眼里的高兴掩都掩不住:“您早就该这般打扮了!”

  小太监张登正郁闷方才白鹭得了“女状元”的夸奖,这会子按耐不住了,虾腰道:“殿下,这妆容奴才认为能叫‘洛神妒’。”

  瞧着镜中十六岁花蕊一般的脸颊,姜妙元再次被这重生的喜悦打动。想来上一世,被姜妙屏欺辱,又被公孙斐辜负,临死时虽不过三十多岁,却苍老的像个风烛妇人。

  强行按下心中的激动和愤懑:“走吧,别让父皇等太久。”

  应是黄公公安排的,殿外早就停了顶撵轿,四角坠着铃铛。白鹭掀起帘子,锦雀扶着姜妙元钻进去端正坐好。虽是雪地,轿子走得快而稳,铃铛没发出一点声音,她闭目养神,风雪偶尔吹开轿帘,传来小太监的窃窃私语。

  “我怎么瞅着端懿主子仿佛变了样儿。”

  “可不嘛,方才要不是白鹭姐姐和锦雀姐姐跟着,我都觉得咱抬错了人。”

  接着又是白鹭的怒斥:“嘴里胡吣主子的闲话,是怕命长?!”

  四下又重归宁静,姜妙元轻轻笑开,想来魏庆帝也会是这般惊讶吧。

  魏庆帝是个勤勉的皇帝,常年居住在谨德殿,但是大厦将倾人力难扶,任他宵衣旰食,魏朝也是一日不如一日了。

  此时,魏庆帝正对着油灯,眯眼审阅奏折。

  黄猛远远看见有个人影走来,料想是姜妙元到了。他拿着拂尘迎上去,看清那人的面容之后,竟连行礼都忘了。

  来人虽是裹了一身风雪,但丝毫不显凌乱,这漫天的白雪,倒是更衬得她更加空明婉约。

  “端懿主子……?”

  姜妙元点头:“黄公公。”

  “啊呀……你这……是老奴有眼无珠了。”

  他反应过来,刚要通报,看见她轻轻挥了下手,便退到一旁。

  她从墙上取下一盏灯,缓缓走到庆帝身后,声音柔到极致:“父皇,灯多点些罢,留心眼睛。”

  听到声音,庆帝放下折子,疲惫地转头看向姜妙元。可那目光,却在看清她的瞬间,迸发出难以置信的光芒。

  “元儿?”

  “父皇。”姜妙元回应。

  “这,”他怔楞一瞬,旋即笑开,“下午天色暗,你站那城墙上,离得又远,父皇没甚看清。多年未见,我的元儿当真是女大十八变了。”

  “可不是嘛。”姜妙元不满地撒娇,“父皇可是很少召见女儿呢。”

  聪明而懂事的女儿,总是惹人喜爱的,庆帝笑:“是父皇的错,让朕想想给元儿点什么弥补。”

  “父皇日理万机,自然是忙的。元儿一想到自己的爹爹还在谨德殿,心里就一片满足,没了母妃,有爹爹在,哪怕不能时时相见,都是好的……”说的这里,她拿起手绢,装作不经意按了按眼角。

  庆帝叹口气,他着实没有想到,这个没有任何美名的小女儿,竟然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出落的如此美丽而且十分懂事、贤德,更是让他欣赏和心疼了。

  “朕宣你来,是要赏你。”魏庆帝招手,黄猛赶忙小跑呈上圣旨,“自己看吧。”

  姜妙元跪下接旨,随后郑重展开:“敬敏端懿公主……”她慌忙叩首,“姐姐也只是敬敏的封号,儿臣岂敢和皇姐一样。”

  “而且,皇姐乃是中宫母后所出,儿臣的母妃不过是江湖女子。”

  黄猛小心觑着庆帝的神色,劝解到:“端懿主子菲薄了,苗娘娘虽出身低微,可为陛下挡刀的情谊却是天地可鉴啊。”

  拿着奏疏的手抖了抖,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庆帝摇摇头:“黄猛倒是提醒了朕。”他向旁边伸手,黄猛递上朱砂御笔,刷刷两笔,敬变成了宸。

  魏朝公主封号,宸敬康瑞,以宸最为尊贵。

  “委屈你了元儿,”庆帝话语里多了几分柔情和歉疚,“妙屏她,确有不当之处。”

作者有话说:

小剧场:

黄猛:老子是全服最强辅助,谁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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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唇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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