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庆帝偏心,明显偏袒妙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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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庆帝偏心,明显偏袒妙屏

  寒风一阵紧过一阵,黄猛高高擎着圣旨,似乎全然不受到这大风的影响,疾步往坤宁宫走去。

  刚到大门口,就听到卫后尖利的嘶吼:“早就和你说了,小不忍则乱大谋!你为什么不听母后的劝告,一定要这么着急的对那个死丫头出手,还……还假传本宫懿旨,让你表哥带人去!”

  卫后撑着凤椅艰难地站起来,颤抖着指着姜妙屏:“你,你是怎么回事?昏过去一次后,怎么像是失了智一般?”

  死死扣着裙子上的团花,直到丝线从指甲缝中勒进皮肉里,勒出来鲜血,姜妙屏也是没有松手。她不是失了智,而是重生了。

  因为纵火被罚,她受了惊,庆帝走后不久,她就吓得昏死过去了。再醒来时,她的身体里就住进去了另一人。

  不,准确的来说不是另一个人,依旧是她,只不过是年长二十岁的她。

  她重生了,重生在十九岁这年。前世的记忆告诉她,她本意是毒死姜妙元后嫁给公孙斐,谁料还没来得及张罗婚事,便被姜妙元那个名叫锦雀的大丫头拿剪刀捅死了。

  醒了之后,巨大的恐惧紧紧包围着她,她怕极了,脑海中只有早日杀死姜妙元这一个念头。在恐惧的裹挟之下,她来不及细想,便用卫后的名义给卫曾下了刺杀令。

  卫后见她目光呆滞,虽然恨极了她的鲁莽,但到底是亲生女儿,上前一把将她搂进怀里,颤抖着哭到:“我的儿,你是怎么了?你别吓母后……”

  “没事。”姜妙屏艰难开口,“是屏儿的行事鲁莽,连累了母后和表哥。”

  看到姜妙屏这般懂事,卫后诧异极了,怔愣半天:“你这?……唉,事已至此,还好你父皇没有发落卫氏一族和策儿。我虽然现在降为贵人,但好赖也是在宫中的,出宫后你暂且住在外公家,我和策儿在宫中使使劲儿,你也不是没有复位的可能。”

  黄猛冷笑一声,还搁着做白日梦呢,也不看看都什么时候了,黄花菜都凉了。咳嗽一声迈进殿中,黄猛笑盈盈的:“贵人卫氏,庶民姜妙屏,想必陛下的旨意你们都知道了吧?那赶紧收拾收拾细软,请吧您二位?”

  卫后气不过黄猛踩高捧低,震震长袖站了起来:“你一个奴才……”

  “母后。”姜妙屏垂下眼睛,小声道,“卫贵人慎言。黄公公是御前总管,不是能够轻易冲突的角儿。”

  黄猛叹一声,果然啊毛不捋不能顺,人不打不知疼,被贬为庶人后,最是嚣张跋扈的长公主都知道看人脸色了,心中嗤笑一声,可惜,晚了。

  姜妙屏知道,只要不离宫,万事都还有转圜的余地。然而一旦离宫,不能在庆帝面前时时出现的话,帝王无情,不消多少时日,她就会被忘得一干二净。

  深吸一口气,姜妙屏摘下头上嵌了鸽血红珠子的金步摇,双手呈着跪到黄猛脚下:“黄公公,以前妙屏不懂事,多有冒犯之处。但事已至此,还希望公公看在妙屏可怜的份儿上,让妙屏在离宫前再和父皇见一面吧。”

  把步摇往上一递,姜妙屏垂首:“请公公通报一下吧!”

  “哎呀,您这样老奴可是受不起啊。”目光黏在那步摇上,黄猛假意推辞,“今儿个陛下实在是动了气,老奴也不敢多说话啊。”

  “公公无需多言。”姜妙屏把步摇塞到黄猛手里,“这是波斯进贡的鸽血红,价值万金。您只需要说‘拨浪鼓破了’就好。”

  “唉。”黄猛咬牙,做出赴汤蹈火的表情,“为了公主,老奴就算是豁出命去,也会把这句话传到。”

  说句“多谢公公”,姜妙屏福身送黄猛出去。目送黄猛走远,她一下子瘫在了地上,现在她也是在赌,赌庆帝心中为数不多的亲情。但如此贵重的步摇送出去了,想必无论如何黄猛都会把话带到吧,只要庆帝能听到这句话,那么她就还有一丝希望。

  黄猛抱着拂尘回谨德殿,走到一半,忽然顿住脚步,随行的小太监奇怪:“干爹,您这是?”

  黄猛拍了拍脑门,懊悔一声“老糊涂了”,然后调转方向,去了毓秀宫配殿。一个万金的步摇算什么,就算姜妙屏有本事东山再起,眼下却依旧是落草的的凤凰。而姜妙元日后可是魏朝的公主、赵国的王后,这种身份的主子,才是天底下顶尊贵的人儿。

  给姜妙元说了姜妙屏要他通传的的内容,小心翼翼擦着汗道:“该说的老奴都说了,您多加提防吧。但是姜妙屏的话老奴也不得不通传,毕竟她以前也是长公主,还请端懿主子体谅老奴的难处。”

  姜妙元温和地笑笑:“公公心系妙元,妙元真是感激不尽。”

  黄猛腰躬得愈加低:“主子说着话真是折煞了奴才。”话毕把刚刚拿到手还没焐热的步摇奉了上去:“今天端懿主子通身的气派,却少了首饰的妆点,奴才特特为殿下寻了一直金凤衔珠金翅步摇,还望主子笑纳。”

  轻笑一声,她瞥了一眼锦雀,慢悠悠地拿起盖碗,吹了吹水面上的浮沫:“黄公公真是心细如发,让妙元好生感动。”青瓷的小盖遮住下半张脸,正剩下晶亮的一双眼睛,似笑非笑地看着黄猛:“然而两头下注,可不一定能独善其身,相反,或许更早遭殃啊。”

  黄猛一愣,托着步摇的手伸也不是,缩也不是,冷汗在腊月的天儿里打湿了后背。锦雀把一只白玉素簪放到黄猛掌心,柔声道:“公公知道,端懿主子没什么好东西,上次的夜明珠是压箱底的宝贝。如今能给公公的,只有如这素簪一般洁净的冰心了。”

  黄猛擦了擦汗:“老奴省得了。”

  姜妙元满意地笑笑,转身往内室去了,白鹭打起帘子,送黄猛回了谨德殿。谨德殿中,庆帝依旧如以往一样,批阅着各部送上来的奏疏。黄猛悄无声息地进去,插着袖,默默站班。

  “黄猛。”

  “哎,”他提袍跑到庆帝身边:“陛下,老奴在。”

  庆帝放下奏疏,黄猛瞟了一眼,是公孙斐上的折子。

  “长公主她,不,庶民姜妙屏,可有托你带什么话吗?”

  黄猛一惊,方才姜妙元已经敲打他了,他本打算什么都不回禀。然而庆帝现在竟然主动问了,他到底要不要说?斟酌良久,黄猛含糊说道:“妙屏主子说了些老奴听不懂的话,说什么东西破了,支支吾吾的,让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庆帝深深叹了口气:“她说的是,破浪鼓破了。这孩子,唉,不怪她,是朕把她宠坏了。备轿。朕去她那里一趟。”

作者有话说:

沈拓:完了,果然上一集让媳妇嫁给沈拓惹媳妇生气了,这一集都没有我的戏份了。媳妇儿,我好想你呜呜呜呜呜。

姜妙元:(一脚踹开)滚,别耽误老娘宫斗,不是谁都和你一样光顾着谈恋爱。

公孙斐:嘻嘻,这集有我的戏份。

沈拓:得了吧,就你的名字在奏章上打了个酱油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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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唇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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