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妙元识破公孙斐重生
27.95
回了这一句话,沈拓等了许久,却没听到隔壁有任何反应。皱了皱眉,沈拓轻轻敲敲墙壁:“殿下?”
依旧是没人反应。
他把耳朵贴到墙上,凭着习武多年的耳力,终于听到一墙之隔的那轻微的鼾声。
是,睡着了?
心里有些气,又有些想笑,问了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能在还没得到答案之前就睡着了呢。
把玩着杯子想了会,良久,嘴角终于弯了起来,罢了,以后有的是机会能说清。
他不介意用一辈子来告诉她这个答案。
*
“陛下,臣兵部尚书章余堂请求陛下查办卫氏一族,卫氏谋逆、买卖人口、逃避赋税、杀人越货、卖官鬻爵!”
朝堂上,章余堂这句话一出口,谨德殿上下顿时鸦雀无声。卫后被废,姜妙元被贬,卫曾被杀,明眼人都知道,魏国的朝堂,怕是要变了天了。
短短两个月,卫氏两次被告发谋逆,要么是有人陷害,要么,那卫氏就真的是有谋逆之心了。
没人是傻子,关键时刻,各人自扫门前雪才是保命良药。
卫城猛地一激灵,拿着笏板冲到章余堂面前:“你,狗血喷人!”
“闭嘴!”
隔着珍珠冕旒,庆帝神色难辨,只有一道极其压抑的声音:“章爱卿,办案讲究证据,你可有?”
“自然。”章余堂磕头。
黄猛觑一眼庆帝神色,拉长嗓音喊道:“传证据上殿。”随着这句话一起出去的,还有偏殿的小太监,他出了门,往后宫走去了。
装有无数卷宗和账本的马车早已在外宫墙候着,得到此令,朱红色宫门徐徐打开,三辆马车缓缓驶入宫墙内,向谨德殿慢慢靠近。
姜妙元坐在其中一辆马车里,悄悄攥紧了手绢。
“章爱卿,传证据尚且需要些时间,你且将来龙去脉说清。”
“是。”章余堂拱手,高声说道,“此事还是因端懿公主所起……”
“果然,果然,果然是这个丫头!”卫城把笏板摔到地上,“妙屏都被贬了,她还如此不死不休,明明就是女孩子之间的矛盾,为何要闹到朝堂之上,为何屡屡构陷于我卫氏啊!”
“朕让你闭嘴!”一个杯子砸到卫城脚下,庆帝厉声道,“你聋了?!”
卫城登时闭上嘴,恐惧地盯着庆帝的脚尖。
章余堂继续道:“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端懿公主于昨日私自离开宫城,然后竟然被歹人绑进了青楼之中。”
有人小心问道:“敢问章大人,可是柳枝胡同的……芳满庭啊?”
“没错。”
殿上的官员心里更加明了,那估计是有铁证在手了,那芳满庭确实是卫氏的产业。
“光天化日强抢民女是重罪,把民女卖进青楼更是有违我大魏律法。幸运的是,与公主一同外出的周承修大人拼死跑出青楼将此事报给了下官,下官便带人去查了,这一查不要紧,竟然发现……”
说道这里,他忽然收住了话头,像是想说而不敢说的样子,庆帝沉声道:“你继续!”
“是!”章余堂低下头,咬紧牙一口气和盘托出,“一查竟发现,这满庭芳是卫氏的产业。按照大魏律法,青楼应当缴纳七分赋税给朝廷,然满庭芳从卫贵人封后的那年起,就没有缴过一分钱。且那里面的女子,并非都是奴籍,许多都是抢来的良家女子,其中竟然,竟然还有以为郡主……”他饱含同情地看了一眼前边身着锦鸡补子的二品大员,颤抖到:“竟然是失踪多日的佳恒郡主啊!”
佳恒郡主的爹身形一斜,好险没当场晕过去,反应过来后拿着笏板拼命地砸卫城,嘴里哭喊着“我的儿,我的儿”。不一会儿,卫城的脑袋就被砸开了花,当堂晕了过去。庆帝厌恶地望着地上瘫着的人,淡淡吐出一句:“拖出去。”
佳恒君主的爹老泪纵横,跪着求庆帝做主。
章余堂依旧没有说完:“私卖郡主这等大罪,其实在卫氏的眼中都不足称道,毕竟臣在查阅账目发现,这些年满庭芳没缴纳的赋税,除了供着卫贵人和庶民姜妙屏,其他的一部分用于结党营私,另外一部分,是供给了陛下的御林军。”
“什么?!”庆帝撩开冕旒,瞪大眼睛,“你再说一遍!”
此时姜妙元和周承修已经来到殿外,周承修撩袍大步走进殿中:“陛下没有听错,卫氏确实一直在买通陛下亲卫御林军。御林军本应仅受陛下驱使,是陛下的最亲近也最精锐的武装,如果御林军倒戈,那么陛下不就是案板上的肉?一旦出现叛乱,卫氏简直可以于万军中取陛下首级啊!”
铿锵有力的声音响彻整个大殿,所有人都愣了,过了一会儿后,所有人统一跪下,齐齐高呼:“请陛下查办卫氏,请陛下查办逆贼!”
于此同时,装满卷宗和账本的箱子也被侍卫抬进殿中。庆帝缓缓从龙椅上走下来,慢慢捡点着这些铁证。
良久,庆帝扔下手里的账本,沉声道:“卫氏谋逆,满门抄斩!卫贵人,姜妙屏,皇子姜策统一贬为庶人!”
问询匆匆赶来的姜妙屏半只脚刚刚迈进谨德殿,便迎头撞上这句话,眼前一黑,她差点晕过去。
扶住大门缓了口气,她扑到庆帝脚下,长长的宫群华贵繁复,逶迤一地。她哭诉道:“父皇明鉴,即便是外公家犯错,但是与母亲,与我和策儿又有什么相干,您是知道的,母亲入宫多年,未曾有过一次省亲,舅舅虽然月月送银钱进宫,但是母亲只当是娘家补贴,并不知道这钱的来路啊!何况策儿不过十三岁,更是一无所知,一懂不懂啊!”
一直一言不发的公孙斐从队伍中站了出来,跪下垂首道:“请陛下不要听信姜妙屏的谗言,其实卫贵人与四殿下,一直想要拉拢本官,甚至宫门下匙之后,臣都可以凭借暗号从宫城侧门进入内宫。”
庆帝怒道:“你为何现在才说!?”
公孙斐叩首:“之前臣没有实质证据,空口无凭。但臣可以起誓,从来是一片冰心在陛下。”
庆帝冷冷一笑,什么冰心一片,还不是看变了天了换队站,这些个官僚,都是蛀虫,都该杀!
公孙斐从袖中掏出卷宗呈了上去:“端懿公主并非如章大人所说是无故出城,其实是臣以私交的名义欺骗公主出宫,因为臣想要彻查上次公主遇刺一案。臣担心在宫中询问,公主有恃无恐不说实话,便把公主骗去了刑部……没成想问完案情后,公主回宫时竟被歹人所绑,是臣的过失!”
“你!”庆帝指着公孙斐,咬牙切齿,“朕就剩这一个女儿了!你竟敢骗朕的元儿!”
一个女儿?朕的元儿?!
姜妙屏跪在地上,呆呆地望着庆帝,像是受到了什么巨大的打击。
“传元儿上殿。”庆帝说道。
姜妙元一身血迹斑斑走上大殿,和姜妙屏形成鲜明对比,庆帝看得又是一阵心疼。他把公孙斐呈上来的卷宗递给姜妙元,柔声道:“这卷宗与你有关,你且看看,有无出入?”
本想一口否认这卷宗,她却看到从来不会卷入朝堂纷争的姜茂对她轻轻摇了摇头,于是咬了咬唇,姜妙元缓缓翻开卷宗。
到了亲笔供词这一页,姜妙元突然呼吸一滞。
这一手熟悉的飞白体,公孙斐竟然写的和她的自己一模一样。
可是只有上一世她有身孕后,纪录孕期变化的时候,她才写过飞白体。
而且,她从未同别人看过她写的东西。
作者有话说:
小剧场:
沈拓:我给你告白的时候你都能睡着,我真是服了你了!
姜妙元:我今天这么累,谁让你想了那么久啊!
沈拓:来,你看着我,我现在再说一遍:我爱你,姜妙元我爱你特别多,不是一点点,是很多很多很多。
姜妙元:口说无凭。
沈拓蒙了,那咋办。
作者:(气到砸键盘)傻儿子,做啊,做啊,对没错,这里的做就是有两个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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