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锦雀服毒
34.78
侍卫先后离开,徐蕻走的时候甚至还贴心的给姜妙元和沈拓两个人带上了门。
过了一小会,一个沉重一个绵长的呼吸纠缠的越加难舍难分,沈拓挣扎着从失控的边缘拉回一丝清明的理智,略微离开姜妙元,哑着声音说了句:“公主……”
堪堪张开双眼,迷濛中她不自觉地“嗯”了声。
声音一出来把她自己都吓了一跳,怎么如此春意缱绻?
沈拓对这声呢喃像是非常满意似的,含笑望着她:“公主还不打算松开下官吗?”
猛地松开绕在他脖子上的手腕,姜妙元迅速清醒过来,一颗心跳得快要从胸膛中出来了一样。
她错过眼不敢看他,强行压制着声音的颤抖:“你……,这就是你的好方法?”
轻轻一笑,沈拓拱手:“是臣冒犯了。”
话说的恭敬,但是语气里却听不出来半分恭敬的意味。
愤愤地把因为摩挲而掉落到小臂上的外衫整理好,她瞪了沈拓一眼:“明儿个自己去司礼监领十个板子。”
她生气起来很有意思,尤其是现在红着一张脸,假扮出来的凶巴巴的样子,像是一颗色泽饱满的蟠桃。
有心逗弄她,沈拓轻声问:“是下官的不好,停下来的太早。”
这人什么脑回路?
眉毛一下子拧紧,她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你到底在说什么?”
“唔?”沈拓奇怪地问了句,“刚才看公主意犹未尽似的。”
“……”
越抹越黑,姜妙元索性不再理他。整理好裙子后,就想从蒲团上起来。熟料刚站起来一半,小腿就一阵麻木,来不及扶住香案,她就整个人跌倒了沈拓怀里。
四目相对,沈拓眨了下眼,满脸的戏谑和调侃。
仿佛再说:我就知道公主意犹未尽。
事已至此,姜妙元索性破罐子破摔,直接耍无赖:“你抱我走。”
轻轻一笑,沈拓一路抱着她,并没有走宫道,而是一路运着轻功,悄无声息地把她送回了毓秀宫。
无人安眠,一夜惴惴不安,天边放鱼肚白的时候,姜妙元好容易有了困意,偏又被上朝的钟声吵醒,她便也没再躺着,索性直接起了床。
听到她的动静,锦雀撩了窗幔进来帮她更衣。看到锦雀眼下一圈乌青,她心知这丫头心里怕得很,便宽慰道:“不用担心,本宫把一切都安排妥了,且等着看今日朝上有什么动静吧。”
刚说完这句话,毓秀宫大门外就响起来脚步声。方登慌慌张张从门缝里窥了一眼,飞快溜回来说:“是御前的春来公公。”
这是要传召了,姜妙元褪下刚换上的常服,让白鹭取了宫装换上。春来公公进门时,一切都已经收拾妥当,她对春来笑笑:“公公可知道是什么事情?”
觑了眼姜妙元身边的锦雀,春来小声说:“和您,和锦雀姑姑有关。”
这声气儿极小,但是因为锦雀站的位置近,也能听得清楚,锦雀的面色顿时煞白,唇上也没了血色。
姜妙元心里也凉了半截,这事儿怎么就能这么巧?这么长的路,璎珞偏偏掉到了坤宁宫里。
她拉着锦雀的手轻轻拍了拍:“别怕,本宫有办法。”
这次早朝议事,基本全部围绕在卫氏谋逆案上。但是昨晚卫贵人死得蹊跷,让庆帝在处理谋逆案时又多了几分犹豫。
看着旁边哭哭啼啼的姜妙屏和遭受巨大打击般一脸呆滞的姜策,是个人都不敢再弹劾,魏朝以孝治天下,谁都不想背个不忠不孝的罪名。
但是谋逆案必须彻查,所以早朝议的第一件事就是谋逆案的主审官,文武百官吵来吵去,最后倒让一直默不作声的沈拓捡了漏。
庆帝的理由也十分合理:“周爱卿去岁冬日才来了绥安城,与京中各方势力均无瓜葛,周爱卿主审,才能保证案件的公允。”
四下皆是寂静,没人想到这么大的案子竟然八品小官主审。而公孙斐竟然是第一个赞同的,高举笏板赞句“吾主英明”,然后毛遂自荐道:“周大人毕竟商贾出身,不明办案流程,对京中各衙门更是茫然。臣斗胆举荐自己做复审,协助周大人办案。”
公孙斐此番也算是检举有功,沉吟片刻,庆帝回了句“允”。
接着是大理寺卿李业甫上书上书陈述昨日卫贵人薨逝详情:“启禀圣上,臣与内务府总管沈宝藩大人在接到卫贵人薨逝的第一时间就赶去了坤宁宫,那时卫贵人还在房梁上吊着。但是经仵作查验后,发现卫贵人颈子上的勒痕与上吊留下的勒痕不符,反而……”
“反而如何?”庆帝追问。
“反而像是被人从背后勒住窒息而死。”
漏壶滴答一声,惊起檐上早归的雀鸟。
大殿上下陷入死一般的寂静,这是一直呆呆跪着的姜策忽然“轰”地一声栽倒,额头触地,血流满面,嘴里无意识地念着:“母后母后,孩儿不孝……”
姜妙屏此时突然痛哭出声,肝肠寸断,大殿上下人人不免为之动容。
庆帝也像是被勾起了伤心事,皱着眉头挥手,让他们两个退朝了。
看着姜妙屏和姜策远去的背影,姜妙元只觉得有些怪异,拧着眉头,恰好对上沈拓的视线,沈拓眼中有着和她一样的困惑。
这个时候,正常情况不应该哭诉母亲死得冤枉吗?怎么姜策反而哭起了自己?
还没来得及细想,李业甫又呈上了一介粗细堪比小儿手臂的麻绳:“回禀圣上,这是在坤宁宫找到的麻绳,与卫贵人上吊的那根同样粗细,想来应该是凶手用这个勒死的卫贵人。”
看到麻绳,姜妙元一直悬在半空的心落了地。这么粗的绳子,凭借女子的力气,是断然不能够勒死另一个成年女子的。
锦雀的嫌疑小了很多。
大理寺卿又陆陆续续呈上许多可疑的物证,但是都没有璎珞,姜妙元这次彻底放下心。
正百无聊赖走神之际,她忽然听到庆帝唤了声“妙元”。忙回神福身,她垂下眼睛:“儿臣在。”
庆帝笑笑:“这一大早上都在说不吉利的事情,到你也该换个气氛了。来人——”
黄猛一气儿拿出来三份圣旨,一一宣扬:
“封青州之地为端懿公主姜妙屏封地,开春日暖,可带兵亲临封地巡视。”
“赵国聘礼已清点完毕,即日可送进宫中。婚期拟定于今夏,待钦天监择好吉日后,另行确定。”
“端懿公主侍女李氏锦雀,资质柔嘉,品貌皆宜,经宁贵人举荐,加上太子恳求,擢封为太子侧妃,钦此。”
一一应下,姜妙元终于笑了出来,原来和锦雀有关的事情是封妃,而不是降罪啊。
人逢喜事精神爽,回宫的路上她的脚步也轻快了许多。快到毓秀宫时,远远看到方登一走三蹦跶地往外跑,忍不住骂他:“你个猴孩子,跑什么呢?是不是听到锦雀封妃了,去内务府揩油啊?”
方登看见是她,倒是不跑了,却双膝一软跪在了她脚下。
“主子……主子,大事不好了,锦雀她,服毒了!”
作者有话说:
小剧场:
沈拓主审,公孙斐复审。
沈拓:你到底想干什么?好好计划你的追妻攻略不好吗,搁我这里捣什么乱。
公孙斐:反正我也追不上妙元了,我就是要杵在你眼窝子里,无时无刻恶心你,让你天天不好过!
(腹黑拓灵机一动)
沈拓:来,媳妇,你过来一下。
啪叽一口亲在元儿脸上。
妙元:你干嘛,你好讨厌~
公孙斐呆住。
沈拓:哼,以后我一天亲八遍,看看到底是谁让谁不好过。
公孙斐:(哭唧唧)现在请求陛下收回成命还来得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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