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装得不像死得更快【为EvC加更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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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装得不像死得更快【为EvC加更一】

  “胡,胡说!我和九表弟是,是清白的。”方如意心慌意乱,却又不得不故作镇定,只因装得不像死得更快。

  她余光心虚的扫过桌沿,落在腰间那黛色的绣花荷包上,其外观因胀鼓而凸起,露出方方正正的轮廓来。

  指尖下意识想去抚摸那道轮廓,却又逼自己收回手,最后紧握成拳,闭眸不语。

  这要她怎么说,说有。那她和九表弟不仅身败名裂,还要端着张嫣然扣上来的屎盆子。

  说没有,派人一搜,就什么都清楚了,根本瞒不过去。

  先前扣下令牌,不过是用来制衡夏逊的,如今却成了她和九表弟的催命符。

  一阵风吹来,吹得刘海被劈成两半,吹得她心坎一颤。

  谢重庭手摇折扇,余光里不动声色地关注着她,又垂眸收回,抬手饮茶。

  目光落在绿澄澄的茶水里,方显出瞳孔深处缓缓而泻的怒火,心下已就如何处置张嫣然有了盘算。

  主意已定,方放下茶杯,骨节分明的大手轻弄慢捻地摇着折扇,身前风微微吹起,青丝长发飘扬,少年眸光抬起掩下个中惊涛骇浪,亦不动声色的阻隔仁和帝的打量。

  这厢张嫣然苍白病态的脸上,旋起疯狂嗜血的笑,在发现能咬上方如意一口之后,她就像疯狗一样,恨不能将她咬死。

  反正方如意,厉王都是她的仇人,咬谁不是咬。

  “陛下,县主在宴会后,亲口向臣女说出心悦九皇子一事。她还特意将臣女叫出殿外,并威逼利诱臣女离开九皇子。

  臣女不答应,她便辱骂臣女。之后又一反常态的说要以茶代酒跟臣女道歉。

  臣女想,冤家宜解不宜结,便喝了那杯茶,谁知后来就……”说到此处,张嫣然猛一吸气,嘴角抖动,想起厉王害她至此,她却只能束手无策,心中的愤然和窝囊再次狂风骇浪而来,忍不住放声大哭。

  众人小声议论,各有说法。

  不明真相的张夫人气得头脑发昏。再也不管什么国公府不国公府的,横竖她宝贝女儿都这样了,她还管那些作甚!

  她现在只想不惜一切代价,不计任何得失,只要国公府出血!

  张夫人从席位上起身,跪到大殿中央,头戕地,声嘶力竭,“陛下!嫣然她才刚满十六,还是花一样的年纪,却惨遭县主毒手!

  纵然县主是忠烈之后,又是陛下钦点的县主,那也不能成为她逍遥法外的理由!

  天子犯法尚且与庶民同罪,何况县主乎?”

  张夫人这一头磕下去,再抬头时,眼前模糊一片,人也恍恍惚惚,额头更是出了大片血迹,红殷殷的顺着鼻梁滚落下来,直将那张脸分成两半,骇人的很。

  众人一阵唏嘘,心下也不禁怀疑是否此言当真,若有假,谁会为一个谎言如此大动干戈。

  皇后坐上首,最是看得清楚,不免吓了一跳,同时心中隐隐发憷,既憷这张氏像恶犬一样紧咬国公府不放,又憷幕后之人手段毒辣,谣言不成又生一计,非要将他们国公府拖向地狱才肯罢休嘛。

  然,此刻,皇后也无计可施,皆因矛头都在方如意和谢重庭身上。

  若他们二人无法自证清白,旁人就是说破天也圆不过去。

  皇后死死克制着滔天怒火,闭眸稳住心神,方睁开眼,余光朝谢重庭和方如意看去,又不动声色地收回。

  “胡说!”方如意气得拍桌而起,大颗眼泪顺着低垂的眉睫流淌下来,置于桌面的小手,死死拽紧,指节渐渐发白。

  说她可以,但说九表弟,绝对不行!

  那是她的少年郎,容不得旁人置喙半句!

  风自殿外吹来,吹得烛火左右摇曳,光线忽明忽暗,也掩盖了低垂的眸光里,那痛彻心扉的恨意。

  方如意另一手拽拳,捂着胸口,咬牙切齿道,“我根本就没给你下药,更不会说如此露骨的话!是你在污蔑我!更是在污蔑九表,九皇子!

  你小小年纪,为人狠辣,居心不良。你不配为人妻,更不配为皇子妃!”你就应该——下,地,狱!

  这个张嫣然为何要如此包庇真正的幕后黑手,她不得而知。但此刻,她唯一明确的就是,死也要拉着张嫣然当垫背,她一定要把她拖向地狱。

  她含泪咬牙,大颗泪花含着眼眶里,和着殿内暖融的烛火,散发着令人心碎的光芒,眼角余光里,那少年郎正偷偷看着她,脸色不愉,将怒未怒。

  然方如意并未察觉,她此刻全然盯着那可恶的张嫣然,双目喷火,“你说是我给你下的药,那么盛药的水壶呢?若说扔在水里,那么臣女恳请陛下下令,下湖打捞!

  若说你当时没看见,并不清楚水壶究竟扔在何处,那便是没有凭据,就是胡乱猜测,血口喷人。臣女勤恳陛下治她的罪!

  另外,我倒是请问在场诸位,谁会在宴会上,有酒有茶的情况下。特意又自带一壶去外面喝?这般拎着酒壶到处跑,雅观吗?

  纵然男儿郎都做不出这种事,何况我一介女子。我拎着水壶去寻张姑娘,如此光明正大,在场总有人看见吧?

  请问谁看见?若是无人看见,便是没有人证!既无人证也无物证,如何就推定是我所为!”

  “那是因为县主一直同我在一起。县主要向我示威,要说那些狠话,要揭开你那虚伪的脸皮,自然不会有第三人在场。

  不过我可以当众发誓,县主所言皆是谎言。只因中途你离开过,还去向不明,回来后,眼眶就红肿一片,荷包里还多了块令牌。

  夏逊亲口承认是你指使他来坏我清白,他便是人证!”

  “陛下,清白于女子而言,便是如命一般。臣女岂会拿此事说谎,再说,那令牌此刻就在县主身上,恳请陛下派人搜身!”

  “搜身”二字听得一众人冷吸气。

  方如意差点咬碎一口牙。

  任何事她都能解释得通,唯独这事,没法解释。

  但即便如此,也绝不连累九表弟,绝不!

  更多的眼泪从眼眶里流淌下来,汇在小几上,汇成小小一片,染的指尖黏黏腻腻。

  她顿了顿,本着破釜沉舟的决心,自将荷包解下扔在台面上,便说是她肖想了九表弟,还抢了他的令牌。

  九表弟推拒不了,才亲了太子。

  如此一来,至少保全了他,又洗清了龙阳之癖的污名。

  就这样吧。

  但下一刻,一道折扇打在桌上,发出啪得一声,引人侧目。

  方如意也循声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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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皇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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