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流放楚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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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流放楚真

  处置了沈氏一家,皇上本想将楚真一刀砍了,又觉得此女着实歹毒,一刀砍了太便宜了她,便发配她去孟坨塔做苦工修筑宝塔,为自己赎罪。

  流放的时候,楚真几乎衣不蔽体,赤着双脚,苦刑犯是不配穿鞋子的。细小的石子扎进原本白嫩的脚掌,官兵拖着这些人往孟坨塔走,拉着楚真的铁链催促:“快走!磨叽什么!”

  楚真的脚底扎满了石子,每一步都走的艰难,官兵见惯了这种情况,有些细嫩些的人,刚开始赤着脚走路是会不习惯,以后慢慢磨出茧子,也就习惯了。

  楚真忍着脚底针扎似的疼痛,终于到了晚上歇下,蜷在草丛里紧抱着发抖的自己,耳边却听见更可怕的声音,有人叫她真儿。

  楚真一个哆嗦,看到一个巨大的人影,慢慢的朝他压过来,楚真睁大了眼睛想要尖叫,那人迅速用手捂住了她的嘴,是暗夜,那个阴魂不散的男人。

  她们这些罪人没有资格睡床,只能睡在草棚,押送他们的官兵都已经歇下,更何况这种苦刑犯,原本就是死活不顾的。

  楚真惊恐的看着暗夜:“你还想干什么,大理寺的那些线索,是你留下的吧,那个莫名其妙的木匠,也是你让他来咬证我的吧!”

  那个篡改皇上车辇的木匠,她分明已经杀了,死无对证。

  暗夜笑了笑:“是啊,虽然人证是假的,但是这件事却没冤枉了你。”

  “你都把我害成这样,你还想怎样!”楚真瞪着男人近乎阴森的脸。

  暗夜摸了摸她的肚子:“孩子生了,在哪?男孩女孩?”

  楚真瞪着血丝满布的眼睛:“扔了。”

  “扔了?你把我的孩子扔了?”

  楚真讥讽道:“你这种低贱之人的骨肉,要他干什么,扔了。”

  暗夜恼羞成怒,发泄的咬上楚真的脖颈:“我低贱,你就高贵么。你比我更低贱。”

  “你放开我!”楚真挣扎着,“我委身于你,不过就是为了活着,我才不愿意给你生孩子!”

  暗夜给了她一巴掌:“你心里就是想着那个沈成济,是不是?他如今也是卑贱的阶下囚,比我好到哪儿去?你不是想当高门夫人,你当得了吗。真儿,我那么喜欢你,我甚至都打算让宁阳王废我全身武功,不做暗卫,跟你和孩子隐居山林,你为什么就是不满足。”

  “真儿,你为什么不正眼看我,你都有了我的孩子,还是不肯安心跟我过日子。”暗夜趴在她身边,贪婪的吮吸着这女人身上的味道,令他痴迷又疯狂。

  楚真讥笑,一字一顿的告诉他:“因为我不、爱、你。哪怕我机关算计,都得不到沈成济,我也不爱你,你只是一只不见天日的狗,凭什么让我爱你。我分明有机会做沈侯府的夫人,为什么要委屈自己,跟你在深山老林里过一辈子。”

  暗夜愤怒而发狂的占有着楚真,哪怕她不爱他,他也要占有她。

  楚真撕扯着暗夜,喊救命,惊醒了周围睡着的犯人,暗夜怕她真招了人来,暴露身份,楚真抓着他的胳膊不让他走,大喊:“快来人!来人!我抓住了宁阳王的奸细!”

  暗夜眯着眼睛:“你还想用我立功。”

  楚真疯狂的笑着:“你是宁阳王的暗卫,抓住你送给朝廷,说不定,我就脱罪了。来人!快醒醒,帮我抓住他,抓住他咱们大家都能得赏!”

  周围的犯人看着几乎疯狂的楚真,也不知她话的真假。

  暗夜嗤笑一声,他竟还想着,趁着夜黑风高,带着她和孩子走。他竟然觉得,这般的惩罚已经足够。这根本就是个疯女人!

  “楚真,我他妈瞎了眼。”暗夜回身一刀砍断了楚真的胳膊,脱身逃走。

  楚真尖叫一声倒下去,胳膊汩汩的淌着血。官兵听见叫声下来,不耐烦的问:“怎么回事!”

  周围的犯人木讷的摇头:“大约是有强盗。”

  官兵看着楚真,女人漂亮一点也不是好事,大半夜遭了采花贼。官兵让人给她的断臂止了血,心疼纱布,便找了几件破衣裳给她缠了缠,押送个犯人,还要倒贴银子,这算什么烂事!

  但那以后,楚真便疯了。时时刻刻抱着一块石头,说是她的孩子,是一个胖乎乎的男孩,是她给济哥哥生的儿子,说着说着就痛哭流涕,说她要给济哥哥生孩子。

  某一日,楚真的神志恢复了那么一丝的清明,目光空洞的看着她抱的那块石头,失声痛哭,她的儿子,也不知被人扔到哪里去了,是不是真的死了。她这一辈子,害人无数,做了不少的坏事,到头来依旧没能翻身成为富贵女,依旧一无所有。

  清晨里,周围的犯人都还睡着,她拖着链铐到了水塘边,跳了下去。

  官兵醒来清点人数准备上路,发现少了一个,在水塘找见的时候,她已没了气息,便将死讯报上朝廷,苦刑犯与死刑犯几乎无异,审查官朱笔一批,这人便算罢了。

  死人尸体总不能留在人家客栈的水塘,客栈也嫌晦气,官兵便将尸体随意找地方扔了,终了楚真的后事。

  窦府。

  天气转暖,窦华容坐在摇椅上晒太阳,安策在她耳边背书,过了年,安策的个子又长高了许多,窦子桓办差回来,给安策带了个小玩意,一把袖中丝。

  袖中丝其实是军中的一种暗器,外形像是手镯,戴在手腕上触动机关,就能射出暗针。这把袖中丝损坏了,他稍微修了修,拿回来给安策玩,他也到了启蒙的时候。

  “策儿过来,舅舅给你带了个玩意儿。”

  安策拿在手里触动了袖中丝的按钮,里头没有装针,窦子桓担心小孩子刚开始玩弄,还不会操纵,便改装成了装细小的石子,弹射的力道也不大。

  安策逗弄了一下,被弹出来的小石头和机关弹簧的声响吓得扔了铁镯子:“舅舅……”

  窦华容往那边瞧了一眼:“哥哥就莫给他玩军营里那些东西了。”

  窦子桓叹了声气,摸摸安策的小脑袋:“罢了罢了。”这孩子胆子太小,大约是做不了名将,不过也无妨,教不了武艺就教诗书,做个文官也不错。

  安策也知道自己胆小,绞着手指想向舅舅证明自己还有点用:“舅舅,我虽然不敢玩刀剑,但是娘亲说我珠算特别好。”

  窦子桓朗笑了几声:“那你也开铺子,做个商人?”

  安策托着小脑袋诚实道:“我还没有想好。”

  正说着话,门外有家丁来报:“小姐,门外有故人说想见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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驯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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