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当安策的师父就能拉平辈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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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当安策的师父就能拉平辈分

  “我、我是那般不害臊的人么。”张奉说着这话,笔下的字却慌慌张张写错一个,张奉遮掩似的将写废的纸团了团扔了,不理会书童,继续看似认真的写字。

  但身体的反应最骗不了人,小书童就看着自家公子的耳尖一点点的攀上了红韵,最后竟红的跟傍晚的云霞似的了。

  张奉也察觉出自己耳朵烧的厉害,那小书童还不长眼色的一直听着看,张奉搁了笔,做出一副凶样子来:“你还盯着我看做什么,去多准备几盏灯,我今晚要挑灯。”

  “奥。”小书童噘了噘嘴,平日里也不见公子如此的用功。

  张奉拟写章程到四更天,听着打更人敲完了更,才到床上闭了闭眼,心里想着也不知华容看到这份章程,会如何评说,会不会嫌他想的不够周到,或是……嫌他的字写得不够俊俏。张奉这心里是心事重重。

  张奉是太傅之职,按照朝中官阶,他不必去上朝,只需定时定点的去国子监教皇室和官爵家的贵家公子们读书,如今他被皇后选中筹办女子国学之事,连书都不必教了,只需要全心全意的为皇后办学,办好了还是大功一件。

  张奉躺在床上合眼想着,要是如此说,窦华容的儿子是国公府的贵公子,也应该入国子监读书才是,怎么他从没见过安策那孩子呢。

  张奉后背安了弹簧似的从床上弹起来,喊他的小书童:“齐左!”

  齐左早就趴在桌上熬不住睡了,听见公子叫他,睁了睁困得像让浆糊粘了似的眼,嘴里下意识的回答他:“公子的字好极了,郡主一定会喜欢的……”

  张奉说:“不是这事!”

  齐左砸了咂嘴,闭着眼睛睁不开:“哦……公子的章程写的也极好,郡主一定会赞赏公子的……”

  “也不是这事!”

  齐左都要哭了:“公子啊,您都念叨一晚上了,不就是个章程么,有什么好担心的呢?行不通大不了再拟嘛!还是您又有新问题了……”

  张奉百思不得其解:“你说,为什么郡主的儿子没有去国子监读书呢?难道还不曾拜过老师,要是郡主赏识我,让我做了沈小公子的老师,那我不就是他师父了么!”

  齐左趴回桌上睡觉:“是是是……师父也是爹……”

  张奉心头像装了只麻雀,开心的喳喳叫:“对啊,一日为师,终身为父,那沈小公子就没法叫我哥哥了,那我跟郡主也就……嘿嘿。”

  齐左睡的迷迷糊糊,附和着张奉的话:“嗯……平辈了……”

  张奉越想越觉得这事儿有戏,要是他能当了沈小公子的老师,又跟窦华容多了一层关系,平日里与她接触的机会也就会更多……

  张奉靠在床上嘿嘿的傻乐,齐左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兴奋异常的张奉:“公子啊,你快点睡觉吧!三更半夜不睡觉,躺在床上傻笑。莫不是病了,我去找个大夫给您瞧瞧吧。”

  张奉翻了个身:“你不懂,这叫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求之不得,辗转反侧。”

  一言不合就拽文辞,齐左吐了吐舌头,小声嘟囔道:“我当然不懂,我又没傻。”

  天刚亮,张奉小睡了一觉便按捺不住要拿着连夜拟好的章程去给窦华容看,早早的摇醒了齐左。

  齐左觉得自己根本就是闭着眼给公子打了水洗漱,站在旁边哈欠连连,再瞧自己家公子,好像睡足了十二个时辰,容光焕发,神采奕奕。

  齐左端着洗脸水去泼了,念念有词:“公子,这会郡主可能还没起呢……”

  “你当郡主跟你这般懒散。”

  齐左:“……”

  张奉给自己仔细的搭配了一身衣裳,长衫外头穿了个湖蓝色的无袖对襟外褂,到膝盖处,瞧着文质彬彬,兴冲冲的去了窦国公府,结果窦华容果真还没起……

  小茹认得张奉是窦华容的同僚,便将人请进了府中喝茶:“张公子稍坐片刻,奴婢这就去叫我们小姐。”

  张奉赶忙叫住了小茹:“不必,不必去叫!我在这里等她就是,不必扰她清梦。”

  小茹笑道:“那公子可要等好一会儿了,我们家小姐最不爱早起,惯爱睡懒的,公子怕是要等到日上三竿。”

  “无妨!我等着就是,左右我也是无事,还可与你家小公子玩耍片刻。”套套近乎之类……

  小茹见这张公子如此态度,抿了抿笑:“那公子若是等着无聊,可跟婢子去后院转转,那儿有我们小姐养的些花,瞧公子是读书人,大约会喜欢。小姐身边不能缺人,奴婢就先去照看小姐了。”

  “姑娘快去吧。”

  小茹去了窦华容房外守着,府内的小丫鬟上来给张公子添茶倒水,在一旁伺候着。

  齐左走到张奉身边,用仅两人听见的声音阴阳怪调的说:“郡主好懒散哦,跟我一样懒散……”

  张奉这就不乐意了:“郡主腹有诗书,平日里又要操心女子国学,又要照看孩子,多么操劳,就应该多睡一会,就算是睡到晌午也是应该的,早起了才让人心疼。你若是有郡主这般的才华,你也能睡到晌午。”

  齐左皱了皱鼻子:“嘁,公子,你现在的这副嘴脸十分可恨。”

  “我乐意。”张奉挺直了腰杆,坐了一会的确无趣,站起来要去后院里瞧瞧窦华容养的花。家丁引着张奉去了后院,花团锦簇开得正好,院子里还有两道人影,大的是窦子桓,小的是沈安策。

  窦子桓正在教沈安策习武,一招一式要求的甚是严苛,安策虽然先天没有多少武学天分,学的倒是十分认真。

  张奉便问府中家丁:“你们家的小公子是窦大人亲自教导?”

  家丁道:“是的,公子,小公子六岁时,就行了拜师礼,做了我们大公子的门生。”

  张奉略一点头,这事他有所耳闻,其实这些年有好些人想拜窦子桓为老师,但窦子桓从未收徒,只在去年收了个小徒弟,是为首徒,也是关门徒。

  张奉不爱听这些闲文八卦,只听了一耳朵,却没想到这窦大人收的是自己家大外甥。

  顿时,又一股心酸席卷上张奉心头,窦子桓文韬武略,样样皆在他之上,张奉自认是比不过。做安策老师这一心愿又完不成了……

  张奉有些许失落的摇了摇头,往旁边一看,只见齐左那眼神里明晃晃的写着:师爹做不成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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驯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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