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 华容误伤张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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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章 华容误伤张奉

  窦华容站在原地,露依扶着窦子桓离开婚礼现场,只觉得双脚好像踩在了棉花上,随时都能腿一软跪到地上。

  张奉从身后抱住了窦华容:“华容,你听我跟你解释。”

  原本敲锣打鼓的婚典突然寂静的鸦雀无声,没有一个人敢说话。

  张奉红着眼看了齐左一眼,齐左心领神会的让宾客们都暂且散去。

  到场的人早就想跑了,一说能走,赶紧拍拍屁股跑了,免得丞相大人生起气来,殃及池鱼。

  前厅里眨眼间走没了人影,丫鬟红娘也退避三舍。只有小茹跟齐左两个近身伺候的敢停在原处,担心会出事。

  窦华容回身推开张奉:“你想跟我解释什么?父兄?还是沈成济?”

  “我挨着给你解释。只要你信我。”

  窦华容哼笑:“你只说,我爹的死,跟你有没有关系。”

  张奉咬了咬牙,说:“有。”

  “那还有什么好说的?你把沈成济伪装成杀害我兄长的凶手,你明知道他这人的性格沉闷,不善口舌言辞,还把这种锅给他背,你成心不想让我跟他有牵扯。你故意隐瞒父亲的事,在我家境落败的时候帮助我,就是为了让我心甘情愿的嫁给你。”

  她早就猜到了张奉的心思,可没想到她猜到的只是冰山一角,连父亲的死都逃不脱张奉的摆弄。

  窦氏一族根本就在他的鼓掌之间,他甚至算计好了,怎么一步步让她接受他,如何一点点的侵入她的内心,这样的感情太可怕了。

  “我以前虽然知道你心机深沉,可我总觉得,你对我还是真心,可我现在有点困惑了,你对我究竟是喜欢,还是求之不得的占有欲?”窦华容一遍遍的重新审视张奉。

  她曾经自己为对张奉还能有五分了解,如今才彻底发现,莫说五分,连三分都没有。她根本不了解这个男人,她此刻看向张奉,是彻底的陌生感。

  窦华容扭头就想走,张奉不甘心的身手去拉她,他只差一点,就娶到了心心念念的女子!

  “华容!”

  窦华容用力的甩开他的手,从桌子上摸起了剪刀。

  这把剪刀本来是按照习俗,用来给二人各剪一缕发丝,用红绳缠到一起,结发为夫妻的。

  如今窦华容握在手里,对准了张奉的心口。

  “你要杀我吗。”张奉垂眸看向还缠着红绳的剪刀,“杀了我,给你爹报仇?”

  “华容,窦国公的死,跟我有关,可我也是走投无路,我在宁阳王和皇上之间周旋,双重身份不能暴露,我那时候只是个不起眼的礼部尚书,我手中根本没有多少实权,我无兵无卒无人,我如何保住窦国公?”

  张奉目视着窦华容,“华容啊,我但凡有办法保住他,我如何会害你父亲。我难道不知,你会因此事恨我?窦氏一族一直都是宁阳王的眼中钉,那时候的我,已经尽力了。”

  窦华容放下了剪刀,嗤嗤的笑了两声,一个两个的,都是家国大义,只有她小家子气,整天困苦于儿女情爱。

  窦华容失望的看向张奉:“可你也答应过我,不会再针对沈成济的。为什么要让人去偷他的解药,我都答应了嫁给,他都上奏了去边关,你为何还不放心,还要置人于死地!”

  “我不曾。”张奉定定的说出三个字,“我以前算计过沈成济,我坦然承认,我不愿意看着自己喜欢的女人跟别的男人眉来眼去,可露依说的事,我不知。”

  “你不知,都这种时候了,你还不承认,你还要诓骗我?若不是你,便是你手下的人,左右不会跟你脱了关系。你治府这般严格,若没有你的默许,谁敢私自跟沈成济为敌?”窦华容握紧了手中的剪子,她差一点,就嫁给了这个男人。

  太可怕了。

  他的心简直深到可怕。

  窦华容一只手将自己的盖头扯下来,剪断成了两半仍在地上:“算了吧,张奉,我看不懂你,也不敢跟你在一起,我害怕你了。”

  “华容……华容!”张奉几步上前去抱住窦华容,“你要在大婚之日离我而去吗?我等了那么久,盼了那么久,只等着你入府的这一天,你要在这一日这般的伤害我吗!”

  窦华容挣扎着要挣脱张奉的怀抱:“我以为我找到了归宿,可没想到只是一个骗局,你杀了我父亲,却选择隐瞒我,你分明答应了不会再害沈成济,却在背地里要置他于死地,你太恶毒了……”

  “你爱我吗?你是爱我多一些,还是占有我多一些,把我当成掠夺游戏中的一颗棋子好玩吗?”窦华容挣了几次都没挣脱,张奉就算瘦弱,可毕竟也是个男人,他不放手,凭窦华容的力气也挣脱不开。

  张奉心如刀绞,这是他最盼望的一天呐:“华容……你怎能质疑我爱你……我要如何才叫爱你?我退避三舍便是爱你?我把你拱手让人才叫爱你?可我不是那般的人,正因为我爱,我才想尽办法的去争取啊,你怎么能说,我不爱你……”

  “华容,我的棋子很多,筹码很多,你说我恶毒,我也认了,可你从来不是我的棋子!”

  “够了,放开我!”窦华容不想再被张奉玩弄于股掌之间,她也认清了自己,她根本放不下沈成济,只要沈成济出现,她就那么容易的被他牵动心弦。

  她以为她可以平静的过一生,可她听到露依说,沈成济要死了,是为了救她,她好难过,超过她所有的纠结与矛盾,她只觉得难过,她无法接受他的死亡。

  哪怕他去了边疆,她仍然能告诉自己,沈成济在边疆的大草原骑着马,叼着草,过逍遥自在的生活。

  可她不能接受他要死了。

  “别再缚着我了!”窦华容突然很厌恶这种被束缚的感觉,张奉便是一直用温情和体贴束缚着她,她厌倦了这种愧疚感。

  窦华容用力的挣扎了一下,拉扯之间,窦华容以为张奉会闪开,谁料他没有躲开,窦华容只觉得挣扎的惯力没有收住,刺入了一处有阻力的地方。

  只听张奉闷哼了一声。

  窦华容看向自己的右手,剪刀没入了张奉的腹部。

  张奉的声音带上哭腔的沙哑和颤抖:“你要杀我……因为沈成济,你要杀我……可他的事,我当真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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驯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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