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月寄相思
3.45
“啊!”
胎记男子的手背触不及防下被筷子刺穿,顿时血流如注,痛得发出杀猪般凄厉地惨叫声,捂着伤口站在原地直跳脚。
“你这个贱人,老子非得宰了你不可!”
话音刚落,便猛地从袖中抽出一把铮亮的小刀朝她迎面挥刺下去。
当眼前寒光闪过,苏挽卿根本避闪不及,下意识地闭上双眼等待剧痛来袭。
岂料,下一秒,再次传来胎记男子的哀叫连连,随着耳畔传来“呯”地一声巨响,面前的檀木桌顿时被砸得四分五裂,那男子倒在地上痛苦地挣扎着,另外只手竟被活生生地斩断,鲜血染红了地面,看起来触目惊心。
“真是有眼不识泰山。”
清风震怒地冷眼扫视着剩余的两个男子,手中的弯刀上依旧流淌着残余的血迹,步步逼向他们。
“你、你别过来,你可知我们是谁,小心本大爷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其中一个肥头大耳的男子边怂的频频后退,边威胁道。
清风根本懒得同他们废话,猛地扬起手中的弯刀,在一阵刀光剑影下,吓得邻桌的客官们纷纷一哄而散,那两个男子受惊的捂住脸被逼至墙角。
当凌冽的剑气归于平静后,两个男子这才胆怯地睁开双眼,却意外的发现身上的绫罗绸缎衫竟然被弯刀划得支离破碎,露出了层层的赘肉,惊慌失措地落荒而逃。
“来,喝、喝酒。”
苏挽卿此时站在了凳子上,直接抱着酒坛痛快畅饮起来,整个身子摇摇欲坠。
“公主,时辰不早了,我们该回宫了。”
清风心疼又自责的上前将她搀扶下来,架着她小心翼翼地往门外走去,临走前特意扔下钱袋子,算是给这小酒馆的一点补偿。
就在她们刚出酒馆,正欲上马车时,突然听见巷道拐角处传来打斗地声响,紧接着有道熟悉的颀长身影,踏着月色,疾步朝这边赶来。
“沈少爷。”
清风一眼便认出他,紧锁的细眉顿时舒展开来。
但目光很快便落在他手中的玉面扇子,只见扇面沾染了斑驳血迹,像是刚经历了一场血战。
“方才你们在酒馆里发生的事情我都看见了,这两个家伙竟然前去喊人来抓你们,我就率先出手将他们解决了。”
沈穆晗看出了她的疑惑,云淡风轻的解释道。
在他心中,苏挽卿可是他放在心尖上的人,容不得任何人欺负她。
此时的苏挽卿靠在清风的怀中,小脸红扑扑的,完全醉得不省人事了。
沈穆晗心疼地走上前去,伸出手想要抚摸下这张朝思暮想的容颜,却停在了半空中,继而从腰带中取出一支小小的哨笛,亲手为她戴在玉颈上。
“待她醒来,转告她,这支哨笛可以召唤白鹰。”
他深情款款地用指腹抚摸着哨笛,语气中透着坚定。
“倘若她在宫中受到了委屈,尽管给我捎信,哪怕是踏平整座皇宫,我都会带着她远走高飞。”
在沈穆晗的一路护送下,苏挽卿她们顺利的抵达皇宫,清风带着她施展轻功翻墙而入,做到人不知鬼不觉溜回了裕华殿,却意外的发现整个殿外居然没有守门的奴才。
刚踏入门槛,只见梓湘急得在殿中来回徘徊不定,好似热锅上的蚂蚁,焦急难耐。
“太子妃,您可算回来了,万一您有个闪失,奴婢罪该万死。”
她抬头便见心心念念的苏挽卿终于出现了,顿时又哭又笑,急忙迎上前去,却发现她喝得酩酊大醉,不省人事。
“天爷啊,这不是要了奴婢的命吗?”
继而,转头责备清风道。
“你怎么可以偷偷带着太子妃溜出宫喝酒,万一被殿下知晓,你可就摊上大事了。”
清风并不理会她,而是将苏挽卿送回了御榻上,动作娴熟地为她更衣,擦拭脸颊。
见她醉得满脸通红,整个人晕乎乎的睡着,眼角却悄无声息地流下两行清泪,着实刺痛了她的心,深知公主此次远嫁而来,背井离乡,并不快乐,而这座冰冷的皇宫,好比囚笼般禁锢了她的自由。
尤其更令她感到愤愤不平的,便是慕瑾言对公主的态度极其冷漠,偏爱良娣而冷落正妻,让她孤家寡人的受尽委屈。
夜幕深沉,整个寝殿中笼罩在一层神秘的黑纱下,寒风敲击着镂空细花窗,院中的腊梅树晃动着枝丫,随风摇曳着。
苏挽卿饮酒过度,睡到下半夜时,只觉得口乾舌燥,不安分地在御榻上翻来覆去睡不安稳。
“水......水......”
她小声呢喃自语,小手紧紧地扯着被角,迫切地急需一股清水入喉。
迷迷糊糊中,她隐约听见耳畔传来轻微的脚步声,继而有只温暖的掌心托举起她的后脑勺,往她口中灌入一股温热的茶水。
这口水来得格外及时,苏挽卿下意识地想要汲取更多,却不小心呛到了,剧烈地咳嗽起来,继而重新躺下,沉沉睡去。
她一觉睡醒,已是日上三竿,窗外经过一夜的飘雪,到处都是银装树裹,白雪皑皑,好似一座冰雪王国,美不胜收。
苏挽卿揉着隐隐作痛的太阳穴,忽地坐起伸了个懒腰后,只觉得头昏沉沉的,于是翻身继续睡去。
突然,殿门被猛地推开,继而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下一刻,锦被就被无情地掀开,阵阵寒风连带着灌入被中,令还在迷糊状态的她,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这都几时了,你居然还在赖床,你难道不知道每天都要去给父皇、母后晨昏定省吗?”
慕瑾言见她像只懒猪似的依旧躺在御榻上无动于衷,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梓湘闻声连忙赶来,见他大动肝火,脸色阴沉的可怕,顿时慌了神,哆嗦着前去唤醒还在睡梦中的她。
“别吵,我还想睡一会......”
苏挽卿声音软糯糯的,浑身充满了抗拒,将整个身子蜷缩起来,不肯起来。
突然,一只大手十分粗鲁地将她从御榻上生拉硬拽地扯了起来,这才让她从迷迷糊糊中猛地惊醒过来,犹如惊弓之鸟,双手下意识地死死地抓紧领口,对上那双充满怒意的眼瞳。
“即日起,太子妃必须学会南岳国的规矩。”
慕瑾言目不转睛地瞪着她,一字一句道。
“还有,以后你的一举一动都必须向我汇报。”
苏挽卿从他的眼眸中看到的除了愤怒,就只剩下嫌恶,不禁自嘲一笑,冷冷道。
“慕瑾言,你有什么权利来支配我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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