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剔骨认亲
28.1
“是...是...”桃枝发着抖不敢抬起头来,颤了半晌才吞吞吐吐的说:“是江郎中。”
“江郎中?”许清月皱眉。
如果是江郎中,桃枝何故吓成这个样子?
许清月没再追问,带着人一路走了进去。
在门外守着的流霞正要大喊行礼,就被羽弦一个箭步摁住。
许清月站在紧闭的窗户外面,没有进去。
“我就是相府的二小姐!凭什么要验亲!”
“你只是个庶小姐,你母亲,母亲是个妓子。”江郎中像是说到了什么悲痛的事情,声音逐渐沉了下去。
“她为什么是个妓子?”许清莲咬牙切齿的说,“还不是因为那两个老东西,要让你学医术,舅舅。”
舅舅?
许清月一挑眉。
她还不曾知道这层关系。
如此说来,许清莲知道江郎中是她舅舅,而上一世在叁月的时候还是陷害他连人带马的掉下来了山崖?
屋子里的江郎中沉默了许久,才徐徐开口:“我原也不知道...”
“呵,”许清莲呵笑了一声,悠悠说着,“不过她若不是个妓子,我也找不到许不负这么有权势的爹。”
“你...唉。”江郎中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苦口婆心的劝道:“现在大小姐对你起了疑心,你跟我回家,暂避一段时间。”
“暂避?”许清莲的尖锐起来像一柄刀子,“你要我从京城回到那个穷酸的小镇?!”
“你,你别执迷不悟。”江郎中似有些恼怒,但语气里的无奈更多几分。
“执迷不悟?”许清莲用力一拍桌子,歇斯底里的说:“我生来就是相府的小姐!生来就是!丞相府当初不派人来找我,就是他们欠我的!”
“你!不可理喻!是你娘不要脸的趁虚而入上了相爷的床,是我们亏欠他们的!”
许清月在外面听着他们争吵,冷笑了一声,没有进去。
她转身把院子里不多的下人叫到一处,嘴角挂着几分漫不经心的笑意,“今日我来过的事,谁也不许说,要是谁漏了消息,我就把她的舌头割下来,丢出去喂野狗,明白了吗?”她说着扫过地上跪着发抖的几人,笑道:“别忘了,这内府里,到底是谁在主事。”
许清月说完便毫不停留的走了。
妙语跟在许清月后面,悄声问:“小姐,那林嬷嬷和如玉怎么处置啊。”
“她们?”许清月冷笑一声,“不过是被人推出来的棋子罢了,虽然于侯爷是个吃家底的草包,可于候夫人,我那表姑苏知意,可不是吃素的,没有她的默许,哪里轮得到如玉放肆。”
现在许清月心中已经有数,那个曾一世都没有浮出水面的,许清莲的背后势力,竟就这样被她暴露出来了。
“那二小姐呢?”连珠紧接着问。
“她?”许清月冷笑了一声,没有说下去,提步走进了屋子里。
第二日日上三竿时分,许清月坐在窗户边的藤椅上看书,脚下摆着的牡丹炉里正烧着热碳,羽弦快步走进来禀道:“小姐,江郎中来了。”
许清月懒懒一抬眼皮,翻过手上的书页,嘴角带着三分笑意,“那就请进来吧。”
很快江郎中就走了进来,手里捧着极为草药,颔首道:“大小姐,先前您让我准备的验亲的草药,已经找全了。”
在看书的许清月身子动也不动,只放下手在火炉上翻了翻,一小柱香后,她才转头悠悠开口:“拿来看看。”
站了许久的江郎中小心看了许清月一眼,谨慎的将草药递了过去。
许清月扫了一眼,用脚将牡丹炉的盖子轻轻踢开,拿过江郎中的草药,没有片刻犹豫的就丢进了火炉里。
新鲜的草药在火炉里发出‘滋滋’声响,冒出阵阵白烟。
“这,”江郎中吃惊的睁大了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许清月。
许清月对他笑笑,站起身来,“这件事情,父亲已经说过全权由我做主了,我方才也查阅了些文献,书上说的最可靠方法...”许清月笑起来,“剔骨滴血认亲,我觉得很好。”
江郎中听闻脸色一白,扑通一声跪了下去,“请大小姐放过她吧,她还小,还只是个孩子啊。”
“只是个孩子?”许清月冷漠的看着他,“那陈元又比她大了几岁?他未及弱冠甚至年未满十八,他难道就不是个孩子吗?!”
许清月说完就对羽弦吩咐道:“既然江郎中也正好来了,那现在,就把许清莲给带到刑房去,就说,我请她。”
她说完不多看江郎中一眼,大步走了出去。
相府的刑房是以前惩罚军中逃兵时留下来的,已经荒了许久没用,但很多东西依然保存着。
许清月坐在房檐的阴影下,远远的见着羽弦压着许清莲过来。
许清莲一开始只知道许清月要见她,如何认错如何说软话都准备好了,却没想被一路带到了刑房,顿时惊恐的挣扎起来。
她大叫着:“你想做什么?放开我!我是府上的小姐,你们怎么敢!”
许清月面不改色的看着她大吼大叫,直到看见许清莲挣扎之时,一巴掌扇在了羽弦的脸上。
瞧见这幕的许清月瞳孔一颤,下意识的抓紧了木椅扶手,怒吼道:“愣着做什么!把她给我压过来!”
她怒声一呵,两边的侍卫急忙上前去,牢牢的将许清莲压住带到她面前。
“姐...”许清莲眼带泪光的刚喊出一个字,许清月挥手就是一巴掌扇在她脸上。
许青莲的发髻直接被打歪了,发簪叮当的落在地上。
就在许清莲愣住还没反应过来时,许清月又是反手一把打过去。
看着许清莲完全被这两巴掌打得脑子发蒙,许清月咬牙冷声说:“我的人,也是你敢动的?”
她说完转动手腕,靠在木椅上,“把她压到刑凳上去。”
直到被压到刑凳上,许清莲脑子才清醒一些,拼命的挣扎起来。
可无论她再如何挣扎,看起来都不过像是一条案板上的鱼,滑稽可笑。
“你想做什么?!你们要做什么?!许清月!你不能这么对我!”
许清月神色冷漠的看着她,对她的话置若罔闻。
“宫弦。”许清月语音刚落,宫弦便如一阵风般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她身边。
上一世,她听信陆行舟的鬼话,派宫弦去刺杀祁州节度使,却没想到,最后竟然是许清莲哭得撕心裂肺的告诉她,宫弦中了埋伏,回来的人只带回了她的一双残臂。
可到底,是中了谁的埋伏!
许清月咬牙,眼里泛起滔天的恨意。
她从怀里掏出一把镶嵌着宝石的精致短刀,递给宫弦,张口声音冷得如刺骨的寒冰。
“把她的手,给我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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