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绿酒一杯歌一遍
68.6
“皇后娘娘!”堂上的人都震惊的看着突然出现的皇后。
陆行舟的脸色微微一变皱起眉头,看向皇后,心中陡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只见皇后站到皇帝身边,眸色冷冷的扫过下面的人,先看向陆行舟,“三皇子说,行宸欲杀人灭口,灭掉他的妾室华氏,被你所救,才得知此事?”
“...是。”已经说过的话不能再推翻,陆行舟也只能颔首答应下。
随后皇后又看向跪在地上的华氏,问道:“你说,是行宸让你往冷宫里倒入寒冰的?”
“娘娘明鉴。”华氏磕了一个头,哭诉道:“自从奴家嫁给殿下,一直安分守己,看着殿下的脸色过活,怎么能不听他的话呢?”
“你怎么能这么说!”殿外传来一个愤怒的女声。
候在外面的公公们看见十四王妃顶着个大肚子,谁也不敢动手阻拦。
“陛下,娘娘。”王妃走上来对他们行了礼,指着华氏的鼻子骂道:“我和殿下向来待你不薄,你为何联合他人污蔑殿下!”
皇帝觑了眼王妃的肚子,神色缓和下来不少,轻声说:“你们也是,怀着身子这么久了也不同朕说,来人,快扶着十四王妃坐下。”
陆行宸也随之安抚着王妃坐下,又看向皇后,一口咬定,“皇后娘娘,这件事着实不是儿臣做的,母妃和您一起进宫,关系亲如姐妹,儿臣怎么会害你呢?”
“皇弟此话差异,皇后娘娘与人和善,后宫之中哪个娘娘没有和皇后娘娘亲如姐妹?”陆行舟冷冷道。
皇后不紧不慢的说:“本宫自有定夺,不由你们争。”她说着又看向华氏,“为何先前不承认,拖到现在?”
华氏当场哭起来,“娘娘,臣女的性命都在殿下手里,若是不幸得三殿下相救,臣女早就赴黄泉了。”
“哦,是因为这个吗?”皇后一挑眉,“到底是因为这个,还是因为你手上染了墨粉洗不掉,不得不这样?!”
闻言华氏下意识把手往背后一缩,支吾的说道:“这,墨粉本就是在倒入寒冰时不慎染上的。”
“那照你这说法,便是说行宸想要害本宫,却又偏偏要留下证据?”
“不,不是。”华氏慌张的说着,求助般的看了陆行舟一眼。
陆行舟微皱着眉,上前一步替她解释道:“娘娘,儿臣觉得,或许就是十四弟以为有了这个痕迹,他们便不敢告发。”
“皇兄,”陆行宸冷冷的看着他,“她不会说话吗?你一定要为她辩解?况且我都不知道这墨粉如何来的,你又怎的知道这么清楚。”
“我...”陆行舟刚要说话,皇后就不耐烦的打断了他们,“好了,别吵。”
皇帝也敲桌子道:“你们两个都给我闭嘴,谁再多说一句话,朕就罚谁。”
这下大殿上就只剩下了皇后审问的声音。
“华氏本宫现在再问你,你的意思是,墨粉和寒冰是一起被放进去的是吗?”
没了陆行舟的帮助,华氏的声音打着颤,“回娘娘...是这样。”
“那你如何解释这个?”皇后说着从袖中伸出手,所有人都能看见在她的指尖染着两抹明显的墨迹。
“这...”华氏顿时说不出话来,陆行舟脸色也是一白。
这个时候皇后怎么会出来,手上又怎么会有墨迹...?
难道她早就发现了?!
这时又听皇后冷冷的说:“知道本宫是在哪里染上这墨迹的吗?”她说着镜妃送的那尊香炉直接从台阶上扔了下去。
铜铸的香炉在地上碰撞出清脆的声响,回荡在空荡的大殿上,最后徐徐的滚到了陆行舟的脚边。
“就在镜妃送的这尊香炉上。”
“妙啊!”许明耀赞叹的声音在小院里响起,他兴奋的看着许清月,“这么好玩儿的事,你怎么不带我?”
“带你,”许清月毫不客气的给了他一个白眼,“带你怎么露出马脚的都不知道。”
她说着站起身理理裙摆,对许明耀道:“你就在家等消息吧,我去灵台殿一趟。”
“诶,去灵台殿做什么?”
“给你祈福不行吗?”许清月头也不回的往前走,一路出了相府。
许清月出门,自然是余之安驾车,而她只带了连珠,也没带多的人。
上了灵台殿,看余之安熟练的拴马,许清月笑笑,对他招手,“你也别在这里等着了,跟我去上柱香吧。”
余之安当然不会拒绝,他两步走到许清月身边,玩笑似的说,“陪大小姐上香,在下不甚荣幸。”
两人来到佛像前,分点一只香,拜了三拜。
拜完许清月转头看向他笑问:“许了什么愿?”
余之安看着她,轻声开口:“没许愿。”
许清月转身往外走,浅浅笑着,“没许愿,那在想什么?”
“我想到了一首诗。”余之安跳跃着从门槛里跳出来,对着这广阔的天地伸了个懒腰。
许清月也不瞧他,而是瞧着面前如花的山川笑问:“什么诗?”
葱郁山色映入余之安的眼中,织成如春水般的温柔,他眼眸微动,又在这片温柔的春水里映照出了许清月的身影。
“春日宴,绿酒一杯歌一遍,再拜陈三愿。”
许清月的嘴角高高扬着,偏头看向他,笑着的眼睛里仿若有星光。
同声轻诉。
“一愿郎君千岁”
“二愿妾身常健”
“三愿如同梁上燕,岁岁常相见。”
两人相视而笑,许清月偏头笑看他,眉尾轻扬,“只有我们两个人,还装?”
尉迟炎看着她笑得璀璨,露出一颗洁白的小虎牙,眼角眉梢语调里都染着笑意,“早就看出来了?”
“早就看出来了。”许清月定定的说。
“什么时候?”
“刚到相府的时候。”
尉迟炎闻言摸了摸脸上的假面,“他们不是说看不出来吗?”
“是看不出来。”许清月笑着,盯着他的双眸,“不过小殿下次不想被我看出来,首先要先把眼睛挖了才是。”
“你这么狠心?”尉迟炎微微一挑眉又做出委屈的表情,“又是割舌头又是挖眼的。”
“哼,”许清月轻声一声往后殿走,“谁让你这么回来还不提前说一声的。”
尉迟炎两步走到她身前,“这叫惊喜。”
“惊喜,我要是看不出来,你就在相府一直做马夫了?”许清月瞄了他一眼,又道:“不过我还不知道,我们中原的诗,小殿下也会知道。”
“那是,”尉迟炎摸了摸脸颊,绝不会说是听了许清月的曲后将调记了下来,特意找人问的,他说:“小爷我学富五车。”
许清月笑着摇了摇头,走到后殿找到小道士说:“我找行真大师。”
“姑娘这边请。”
小道士带着许清月和尉迟炎来到了后院的竹林。
在白色的石桌上早已沏好了三杯茶,正冒着热气,没过一会儿,行真大师就从殿内走了出来。
“行真大师。”许清月双手合十微微欠身,尉迟炎跟着学也学得有模有样。
“二位,请吧。”行真大师引着他们坐下。
风吹落竹叶轻轻飘到他们面前,行真大师抚开落叶,缓缓开口:“许姑娘前来,是为何事?”
许清月也不多买关子,直接道:“我来是为了十四皇子。”
她说话时细细观察着行真的脸色,以为他听见十四皇子的名头神色会有些波动,而行真大师只是垂眸看着茶杯,面无波澜,“贫道早已不问庙堂了。”
“不是庙堂,”许清月笑笑,“我只是偶尔听到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
她说着紧紧的盯着行真大师的眼。
“据说十四皇子幼时得病高热不退,所以在灵台殿住了一段时间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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