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更得我心
70.25
“哦,白时啊,”许明耀拍拍胸脯小声嘀咕,“还好还好,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把尉迟炎绑回来了呢。”
“瞎说什么!”许清月羞恼的抄起个橘子朝他头上扔去,许明耀长臂一捞接住了橘子,边往那边走边说:“不过你绑了他做什么?屁用没有。”
“你也知道他什么用都没有。”许清月说着摇扇子悠悠笑着,“绑他不过是想问点事情。”
“什么事情非要绑起来问?”
许清月不说话,用眼神示意他看回来的宫弦。
只见宫弦面不改色的走到许清月旁边,拱手道:“小姐,他交代了。”
许清月盯许明耀一眼后问:“怎么说?”
“他说这件事是庆国公的人来交代的,其余的他也不知道了。”
庆国公。
陆行宸身边的华氏,就是庆国公的庶女吧。
难怪会帮着陆行舟污蔑陆行宸。
许明耀不明所以的看着她们两个,急着问:“到底什么事啊?”
“兄长没发现这两日城中的难民变多了吗?”
“是啊,我发现了啊,”许明耀点点头,“还让我加强城中巡防呢。”
许清月循循善诱,“那你有没有想过,近日朝中病无大灾大害,为何京中会来了这么多难民,而且多是来自于越州。”
“都是来自于越州?”
因京中年年都有难民,所以许明耀并没有注意得那么详细。
“越州粮商涨到天价,以至于穷苦的百姓流离失所,纷纷逃难,这背后就是有人在借机敛财。”
“庆国公?”
许清月笑笑不说话。
要说庆国公,胸无点墨,没有什么大志,他犯不着也没必要去做这种事。
除非背后有人给他开出了更诱人的条件。
至于他背后的人是谁,已经不言而喻了。
陆行舟。
现在陆行舟失利,她就是要趁他落井,赶紧丢块石头下去,砸死他最好,砸不死也要压得他不能翻身。
许明耀咬了口橘子,想起什么看向宫弦道:“那既然问出来了,就赶紧放了吧,京兆尹府一天不上任事情可多着。”
“那也是京兆尹府忙,不是他白时忙。”许清月悠悠道。
闻言许明耀上下打量了许清月一番,他嘴里咬着橘子,食指在许清月鼻尖上点了点,“你啊,胆子可是越来越大了。”
“多谢兄长夸奖。”许清月弯眸笑起来,见许明耀叹了一口气问:“这个白时是老滑头了,可一直也没见着有能顶替他的位置的人。”
上回薛礼说过的越家二公子,许清月下来也让人查了,一身清廉,没什么家室,人际脉络也并不复杂,确实合适。
于是许清月道:“这个兄长不必担心,人选已经有了,只需要你找父亲商量一番。”
像更换提拔京兆尹府这种命官,皇帝向来都会问过丞相和太尉的意见再做裁决,要任用越二公子,需要有一个举荐人,许清月是女子不合适,但许明耀可以。
许明耀摸着下巴想了想,“你看上的人,行是行,但太尉那边怎么办?你知道那个老顽固一向喜欢和爹对着干。”
这点许清月也想到了,“太尉如今已有了隐退之意,这两日又是称病在家不见客,陛下不会为了一个小小的府尹去刻意打扰,这个时候,你猜猜陛下会问谁?”
许明耀思索片刻,恍然大悟的一拍腿,“薛礼!”
夏夜的风带着几分清爽,院子里也时不时的响起一两声蝉鸣。
许清月提着灯笼推开荒弃的柴房的门,一阵风卷进去,让被五花大绑的白时打了个寒颤。
“白府令。”许清月将灯笼提高照亮他的脸,笑着问:“还好吗?”
白时惊恐的看着许清月,下意识的摇了摇头,随后又立马点了点头。
宫弦从许清月身后走出来,扯掉了他嘴上的封条。
“大小姐饶命啊,下官,小官实在不知道是哪里得罪了大小姐。”
“你没有得罪我。”许清月说着提着灯笼靠近他的脸,“只是你不该帮陆行舟。”
白时听到这话脸色变了又变。
他惊惧的看着许清月,心中咋舌。
明明他只供出了庆国公,没想到许清月竟能直接怀疑到陆行舟的身上。
多年来找朝官之间的虚与委蛇也能让白时知道进退,他连忙道:“大小姐,下官也是也是被银子迷了眼,还请大小姐再给下官一个机会。”
“机会,”许清月呵笑一声。
若是放白时回去才是后患无穷,莫非走到了这个份上他还想保住他的官位不成?
“你倒是有机会,”许清月悠悠笑着,“第一,你自己写辞呈递上去,第二,我帮你抵辞呈。”
听见这自己这是乌纱帽不保,白时讪笑道:“这,不都是一样吗?大小姐,您让下官回去,衙门里的事物我熟,大小姐要什么,我一定给您办得服服帖帖的。”
“一还是二?”许清月径直道。
“这,”白时低下头,缩着脖子说:“这这两个没什么不一样嘛。”
许清月垂眸看着他,一幅皮笑肉不笑的神态,眼里尽是冷漠,“宫弦,告诉他有什么不一样。”
宫弦没应声,只有眨眼之间一道锋利的寒光闪过,直逼白时的脖颈。
锋利的剑刃离白时的脖子只有一寸的距离,白时顿时整个人都僵在原地,一动不敢动。
“这就是选二和选一的区别。”许清月笑着看着他,“白府令,选吧。”
白时早已被颈边的剑吓得大气不敢出,直愣愣的看着许清月。
这哪里是世人眼里的活菩萨,简直就是大魔头。
只见许清月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脸上露出不耐烦的脸色,她声音泠泠,“白府令,我数三个数,要是你不选,我就帮你选了。”
“一”“二”“三。”
在剑光要落到白时头上的一瞬,他终于大喊出来:“我选一!!”
从柴房里出来,许清月走出小院后让宫弦先回去,然后对着湖边的树上喊道:“出来吧,躲在树上也不觉得憋屈。”
她语音落下,一抹月白色的身影翩然出现在月色里。
许清月看着他,不急不缓的走过去,“小殿下方才都瞧见了?”
“看见了,”尉迟炎看着她,“做事果决凌厉,很有相府大小姐的风范。”
许清月也望着他道:“那想必现在小殿下明白了,我可不是什么善人。”
“所以呢?”尉迟炎微低着头,笑眼看着她,轻声絮絮,“菩萨心肠,铁血手腕——”他故意拖长了音调,“更得我心了,怎么办?”
本以为尉迟炎追着她不放是因为觉得她还像幼时那样善心好哄,所以故意露出现在这凶狠一面,好让他看清楚她已经不是以前的许清月了。
却没想到尉迟炎会这么说。
温热的气息铺洒在脸上,许清月面上浮现两抹红晕,瞪他一眼低声骂道:“不害臊。”
尉迟炎光明磊落的挺直了胸膛,一脸坦然的说:“我一个大男人害什么臊?”
许清月无话可说,瞪他一眼往院子回去了。
看着许清月回到院子里,尉迟炎转过身对外面吹了两声哨。
相府外不远处的小巷里,正七七八八的躺着几个刺客的尸体,楚天将刀从尸体里抽出来,云门也从房檐上推下最后一个弓弩手的尸体,从房檐上跳下来一起用哨声回应了尉迟炎。
不一会儿,尉迟炎的身影就出现在了小巷中,他看着满地的尸首神色一片冷漠。
“谁派来的?”
“从身形和刀法来看,和之前在奚州知府上埋伏我们的刺客一一样,应该是...陆行舟的人,不过不知道是冲着白时还是冲着许小姐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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