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本王不想嘞你
13.39
忽然“咔啦啦”几声,一个人影破门而入,双手短剑寒光四射,身形奇快,犹如一个绞肉机,所过之处血花四溅,不留活口。
这是景淮安第一次见到见到穆栖寒使剑,没想到竟是如此凶残!可细看之下,他的身法和这群刺客竟似同出一脉!
穆栖寒似乎也很诧异,但还是挥落了屠刀。还剩最后一个人的时候,穆栖寒道:“留个活口吧?”
景淮安冷笑,傅三秋那样的神乎其技,尚且被赶出了皇宫。如今刺杀他这么大阵仗却至今不见禁军。这幕后刺杀者手眼通天,就算知道了又能如何!于是道:“不必,杀了吧。”
一声惨叫,深夜重新回归平静。宫人奴才们进来抹了血迹抬走尸体,这里就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穆栖寒收了剑,重新给他换了个枕头,扶他躺到床上,道:“安心睡吧,我在外面护着你,谁想杀你我就杀谁,我最擅长杀人了。”
景淮安偏过头去,他现在越来越觉得穆栖寒深藏不露,不知该不该信任他。
穆栖寒又道:“从前我确实有私心,想让你救我出橙花楼,经常撩拨你。但从今天起我敬你重你,一定不再轻浮你。”
这似乎是相识以来穆栖寒最温柔的时刻了,景淮安不知他是想到了什么才说出来的,只知道话音落时,他满身满心的寒冷都被驱散,什么深藏不露都不重要,他只是他的栖寒。
身后有些许响动,景淮安转过头去,只见穆栖寒又放了一根新的小金竹在他床头。
穆栖寒道:“别看,我现在不能让你打。等明天你有劲儿了才可以,知道吗?”
景淮安眉梢一阵抽搐,果然不正常才是穆栖寒的主旋律!他放弃了和他继续交流,转过身熄了灯。
到了年根底下,京都更是风雪不断,景淮安一早就被教规矩的公公指点着,去给皇后请安。
宫中气派森严,皇后所住的椒兰殿里传出阵阵熏香,景淮安身为不便入内,便在殿外跪了等候召见。
这一跪就是两个时辰。
天空逐渐飘起雪来,景淮安膝盖生寒,安德顺不住地在一旁陪着小心:“四殿下,皇后娘娘平日里不这样,今日许是深冬时分贪了暖,迟了几分,您受累再等等。”
景淮安没理他,他现在满脑子都是昨夜的刺杀。昨夜不想追究,但今早他改变主意了。这个地方,将来自己要一直留在这,如果连是谁要杀他都不知道,那岂不是任人宰割!
雪越来越大,穆栖寒忽然把他拉起来。安德顺欲言又止,只见穆栖寒在他膝盖上套了一个羊皮护膝,道:“当心着凉。”
景淮安笑着撩起裤腿,将它贴身带着,一阵暖意瞬间传遍全身。
“走吧,我不等了。”
安德顺的眉毛皱成了个八万,苦着脸和景淮安打商量。景淮安原先跪着的地方有两个凹槽,新的雪盖上去,又什么都没有了。
椒兰殿里,仇皇后一甩手砸了个青花琉璃盏,眉间戾气横生,宫里的奴才跪了一地,大气都不敢出。
“一个奴才秧子,不过跪上一会儿,竟还委屈了他不成!!”
琉璃盏的碎片溅了满屋,仇皇后的贴身侍女优柔道:“娘娘,这烂根子如此不知好歹,咱们要不要……”
仇皇后没说话,眼中杀气立显。
出了椒兰殿,安德顺叫苦不迭,甩着拂尘追上这二位爷有商有量:“四殿下,您还是找机会好生和皇后说几句好话吧,她毕竟是皇后,太过不敬苦的也是您自己。”
景淮安道:“我老老实实跪候两个时辰,明明是她对我不敬!”
安德顺吓了一跳:“哎呦四殿下这话可不能乱说啊!”
终于伺候走了淮王,安德顺才擦着汗回到皇上身边。皇帝此时下了朝,正对着昨日那盘让他尴尬的糕点发呆。安德顺知道皇帝还在对景淮安的冒犯耿耿于怀,陪着笑脸道:“皇上,昨日淮王殿下出言不逊,您竟还能忍,真是胸宽似海,帝王气魄,临……临……”
皇上在他脖颈上敲了一记:“编不上来就别编了。走,咱们去找太后讨糖吃去。”
安德顺扶皇上坐上龙撵,道:“奴婢蠢笨,但奴婢能看出来皇上是真心喜欢淮王殿下!”
“这孩子是个聪明的,又和你一样,乾净,不属于任何党派,朕昨日想了一晚上,决定好好栽培。”
安德顺道:“可是陛下,昨夜淮王殿下遭遇了刺杀,这宫里不想他活的大有人在!”
皇帝神色一凛:“可查出是谁了?”
安德顺低眉敛目:“奴婢无能,昨夜淮王殿下一个活口都没留,只查到似乎是和那百越南蛮子一个路数。”
皇帝冷笑,手指不自觉的搓着龙撵上的龙头:“安德顺,你什么时候也学会藏着掖着了!这宫里的百越南蛮子不就那一个吗!”
安德顺道:“但他是太后的人啊,太后应该不会……”他不再往下说了,只见长街尽头,忽然出现一个诡异黑色的身影。他穿一身黑色长衫,外罩鸦青色斗篷,面罩蒙脸,身上遍布黑色的羽毛,手执白幡,走起路来叮铃作响。
“皇上。”他欠了欠身,因周身法器太多,太后特许不必对皇上下跪。
皇帝道:“无涯大师,可是母后有什么吩咐?”
无涯声音喑哑,却是一口纯正的百越口音:“太后说,她今日乏了,皇上不必来,她心意领了。”
皇帝此番来只是试探,原也没指望太后会见他:“好,朕知道了。”
无涯又欠了欠身,再抬眼时,长街尽头已空无一人。
皇帝看着无涯方才站立的地方,随手扯过安德顺的拂尘把玩:“看见没,太后在警告朕呢。”
安德顺道:“皇上,那四殿下怎么办?”
皇帝嘴上叹息,手上不知不觉的把安德顺的拂尘揪掉了几根毛:“他是个聪明的,知道不留活口。此番是朕思虑不周啊,当年皇后就容不下阑珊,如今自然也容不下阑珊的儿子。太后与她是本家,自会帮她。”
安德顺悄声道:“皇上,一边是权倾朝野的仇相,一边是刚回宫没靠山的小王爷,太后选择前者也是为了朝纲稳定,您千万别怨太后!”
皇帝终于放过了拂尘,只拿那几根毛玩:“谁说斟儿没靠山!我就是他的靠山!!”
安德顺道:“那眼下太后不见皇上,皇上打算怎么办啊?”
皇帝想了想,朝他招招手,安德顺就贴过去。
“你去帮朕偷两碟子糖糕来!”
安德顺道:“啊?皇上,您……”
“快去!”
“是……”
作者有话说:
什么都不能影响我吃的欲望!小安子,走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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