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本王第一次反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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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本王第一次反撩

  今日小年,宫里各处都有了点年味。仇皇后只要不对上景淮安还是相当贤惠的,提前做好了年糕和饺子,分给满朝文武和王公贵戚,就连早已退居幕后休沐的胡家家主——承平公胡进也有。

  胡家也是四大门阀之一,势力多在军中,六大边军中有两个都出身胡家,皇上的禁军和侍卫统领也都是胡家人,承平公胡进更是跟着先帝一起打天下的,如今虽年迈久不上朝,但余威犹在,无人敢忘。

  年节是个好机会,文定候领了皇后的年糕就转去了景淮安的别苑。

  “听说你前两天被刺杀了?我给你带来一个帮手。”文定候神秘兮兮的道,然后拍了拍手。

  有个瘦小的人影走了进来,景淮安和穆栖寒异口同声:“傅三秋!!”

  只见傅三秋一身利落的短打,肩头停着一只羽毛靓丽的戴菊莺,胡子已经刮干净了,整个人看起来清爽利落。显然被文定候好好打扮了一番。

  傅三秋扑到景淮安身边道:“你真的是皇子?你真的可以让三秋留在宫里找主人吗?”

  景淮安道:“你……额,可以,但是你记得不要乱跑,想去哪里提前和我说。”

  傅三秋使劲点点头,一闪身就没了踪影,同时房梁上探出个圆圆的脑袋:“小主人,平时三秋不会出来碍眼,但没人伤得了小主人!”说完头又缩了回去。

  景淮安不由笑了,穆栖寒不满道:“明明我一个人就足够了!有我在,哪需要什么帮手!”上次傅三秋引来严示的追兵害他入狱,这笔账穆栖寒还记在心里呢!

  文定候道:“你身上是非太多,武功还是不要轻易展露的好。另外,淮王殿下,你要小心皇后,她近日的表现……很令人不安。”

  穆栖寒还是一脸不情愿,景淮安道:“不就是那天让我碰了个钉子,一个女人看丈夫当着自己的面认回私生子,心里肯定不舒服!”

  文定候道:“但作为一国之母,不至于因妒失仪。”他想去拿个个茶点却拿了个空——已经被吃完了,不由得尴尬的搓搓手。

  景淮安戏谑道:“难不成她还能杀了我?!”见文定候一脸“难说”的表情,他心里一沉,“莫非其中还有其他曲折?”

  文定候喝了一口茶:“宫中密辛我不便多言,深宫莫测,你自己小心吧……嘶,你这什么茶这么难吃?”

  忽然门外蹦进来一个人,招呼也不打一声,大喊:“师父——我回来了!”

  一听这个声音,文定候直接呛了一口茶,景淮安也是转脸向里。只见来人是个女子,一头长发高高束起,眉目英气,皮肤白皙,头盔捧在手上,一身甲胄未除,见到文定候掩饰不住的欣喜:“师父果真在这儿,教徒弟好找!”

  西北平沙军统帅,陈舞凌!

  穆栖寒的手轻轻颤抖着,他可没忘,就是这个女人,带着数万铁骑踏平了他的家园!

  陈舞凌刚下战场,对杀气有着绝对的敏感,穆栖寒赶紧一低头,可陈舞凌却被其他东西吸引了:“哟,几日不见,景老板变成淮王殿下了,看来我得跪下来给你请安了!”

  文定候一脸“我帮不了你,自求多福”的装鸵鸟,景淮安只好转过头连连干笑:“陈大帅客气,不必了,呵呵,呵呵呵……”

  文定候趁机打圆场:“行了舞凌,你看看你像什么样子!穿着铠甲就敢进宫!上次那安西军的前锋仇彦昭带刀见驾,被打了二十军棍你忘了!”

  陈舞凌道:“我今日又不是来见皇上的,无妨。”

  文定候道:“回了京你不先见皇上?你找死啊!”

  陈舞凌:“我这不先来见您了吗!”

  文定候无语,转过头对景淮安道:“你师父早年间在宫里当差,宫里的事他都知道,你让他好好给你讲讲,有个三四天就明白了。”说完就絮絮叨叨拉着陈舞凌去换衣服了。

  景淮安一脸黑线的答应着,接下来的日子,他每天就是在宫里游手好闲。原本皇上的意思是让他去太学,可年根底下魏子渊为学子们请了道恩旨放假,此事也便作罢了。

  说游手好闲,有时候也闹腾的紧。自他回宫后,每天都要听易老班主说上几个时辰,之后还要应付一些朝中官员的往来走动。尤其是那天,他走到宫门口吹风,一个人影一个滑跪出溜到他面前磕头如捣蒜:“下官有眼不识泰山,请淮王殿下饶恕在下啊啊啊啊。”

  景淮安仔细辨认了好长时间,才从那布满了懊悔和谄媚的五官中认出了来人:“严示!”

  此类事件屡见不鲜,所谓富在深山有远亲,不亲自经历一波总还是体会不到。

  腊月三十,万宫贺新岁。

  据说今年许多外地官员都进京了,连离京城最远的岭南守备军统帅魏修闻都回来了!景淮安从没见过这么多人,也不认识,除了礼部的倪剑棠献上的烟花让他抬了抬眼,其他人都见过就忘。和他一样不抬眼皮的也有,就是文定候,大家对于他的懒惰已经习以为常,放下贺礼就走。比起每次还要陪着笑脸周旋一番的景淮安来说,他可是轻松多了。

  许多年以后,景淮安再次回想这一夜,当日里的种种已经记不住了,只记得这深宫里的第一个除夕,是穆栖寒同他一起过的。

  一个人已经没有家了,一个人有了家还不如没有。

  “喂,你看那边,听说你们中原人特别喜欢看人这么走路。”回宫的路上,快进别苑时,穆栖寒对景淮安道。

  景淮安扒着门框看了两眼,原来是今晚不知是哪个爱捧臭脚的官员,叫了几个青楼花魁来表演琵琶,一举一动之间尽是风尘韵味,勾人得紧。

  景淮安嗤道:“步态如此风骚,真是水性杨花,令人作呕。

  穆栖寒道:“啊?恶心吗?当年我为了练这勾人步伐,可挨了不少打呢!”

  景淮安知道橙花楼是穆栖寒心中的伤口,走回屋里倒在床上,开玩笑道:“你行情那么好,还挨打?”

  穆栖寒也关了窗走过去,道:“行情好,当初景老板不还是没越雷池!”

  方才席上景淮安闻着酒香多贪了几杯,此刻醉意上涌,忽然扯过穆栖寒的衣领,贪婪的嗅着他身上广袤的草原气息:“你说过,你要敬我重我,再不撩拨我。”

  穆栖寒点点头。

  “那你可知道,你站在这里就是在撩拨我……”景淮安脸上尽是酒醉的红晕,坏笑着看穆栖寒。

  穆栖寒想了想,道:“那我就坐下吧。”说着就真的坐在了墙角椅子上。

  景淮安已经知道这个人脑子和正常人不太一样,继续暗示:“可是你忽然不撩拨我,我有点不适应。”

  穆栖寒道:“慢慢就适应了。”

  景淮安:“…………”

  景淮安道:“你给我过来!”

  穆栖寒:“臣不敢。”

  “叫什么?”

  “栖寒!栖寒不敢!”

  “过来!”

  “还是别了吧……”

  “过来!!!”

  “…………”

  穆栖寒深深呼吸:“淮安,这次可是你撩拨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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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欢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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