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本王太聪明了
17.86
景淮安态度格外强硬:“我不想抗旨,但这事儿我也不想掺和!”说完扭头就走。
皇帝的鼻子快要气歪了,恶狠狠的又往衣袖里揣了几个糖糕,谁料景淮安又回来了,“对了,太后不让你吃。”
然后他就在皇帝要吃人的目光里,嚣张的把手伸进龙袍,摸出了皇帝刚刚藏的糖糕。想了想,把桌上剩下的半盘也拿走了。
皇帝鼻子快气倒过来了。
“安!德!顺!”
虽然景淮安已经明确表态不想管,但南宫屿还是极有效率的把所有相关案卷都誊抄了一份送到别苑。景淮安表面上排斥,但内心还是压抑不住好奇,一个个都翻开看了,一看就是一下午。
“栖寒,”景淮安道,“青楼里的女子在接客的时候,如果客人下手太狠,会不会感受到自己快死了?”
穆栖寒悠哉悠哉的在树上荡秋千:“瞧你说的,人都要死了还能没感觉吗?”他看到景淮安手里的奏报,一下子来了兴致,“你知不知道,李颂南只有一个耳朵?”
景淮安道:“我从没见过他,不知道。”
穆栖寒打开了话匣子:“他在床上的时候下手狠那是公认的,他有一次差点玩死一个姑娘,那姑娘拼死反抗,咬了他一只耳朵下来才保住了命呢!你知道更绝的是什么吗?”他越说越兴奋,在自己大腿上拍了一把,“那李颂南竟然看上那姑娘了!后来那姑娘怀了他的孩子,他就把她赎了出来,当时派头可足了呢!唉,嫁给李颂南,也不知是福是祸!啧啧啧。”
近日里两人日日在一起,穆栖寒像是非要把傅三秋比下去似的,连景淮安出恭都要跟着贴身保护,但同时也让景淮安发现了穆栖寒身上不少市井劣习。就像这番话,穆栖寒说得兴致勃勃,那表情那话语,真像秦楼楚馆里扯老婆舌的老鸨子!
景淮安最看不得他这幅市侩样子,只觉得连带着他那张脸都变得扭曲起来,语气稍肃:“说事就说事,日后不许在背后语人是非!就算要说,也不可幸灾乐祸!”
穆栖寒委屈的一缩:“不是你问我的吗!有没有天理啊!”他这一叫天,简直和市井泼妇更像了。不过也难怪,穆栖寒来了中原接触的都是些人贩子,老鸨子,嫖客什么的,和他们学到的中原话和中原习俗能是什么好东西!罢了,一点点改吧!
景淮安温柔的压了压穆栖寒头上竖起的呆毛,算是哄哄他,道:“那青楼女子应该每月都喝避子汤药吧?若是无端怀上孩子,会怎么做?”
穆栖寒道:“避子汤药是有,但个人体质不同,也并非完全不可能怀孕。况且若是红的窑姐儿,老鸨子管的也不严,巴不得她怀个权贵的孩子,给自己的青楼多招几个有钱的主儿呢!”
一句“有钱的主儿”和“巴不得”忽然触动了景淮安道神经,他一下子从床上弹起来,道:“栖寒,我有一个想法!!皇上预感的对,这件事恐怕真的不是李乘风倒霉那么简单!快,我们去建宁王府!”
这个时间街上已经热闹起来了,闹市之上人挤人,牛车马车挤在一起,连跳蚤都跟着乱蹦。只是景淮安和穆栖寒两人没那么好的兴致,捡着人少的地方大白天的飞檐走壁,速度快成一道飞影,倒是也没人注意。
跑着跑着,越跑越荒凉。景淮安心下生疑,道:“栖寒,你确定这是去建宁王府的路吗?”
穆栖寒脸色闪烁了一下,指着前面一个二层红瓦屋顶道:“那个就是建宁王府,这是最近的路。”
景淮安点了点头,但还是放不下心。李乘风是个爱热闹的性子,王府就算不设到闹事中央,也绝不会荒凉啊!当下加快脚步,只希望快点抵达。
可惜刚加速了没几步,天空霎时间就阴了起来,诡异的阴风带着久不见阳光的腥气,刮在身上蛰得皮肤生疼。
“小心!风里有毒!”穆栖寒掩了口鼻,拉住景淮安,“别跑了,你看,建宁王府似乎离我们更远了。”
景淮安闭了气,抬头一看,原先还能看见二层小窗的建宁王府如今只能隐约看见个红顶子了。忽然背后劲风鼓动,腥气空前强烈起来,景淮安心中暗叫不好,使劲推了穆栖寒一把,自己也向后飘去。果然,一团黑色的东西从两人之间旋转着飞过,看不清是什么,只能看出那周身都是伸缩的利刃,光是破空之声就让人瘆得慌。
那黑影旋转着飞入前方一团迷雾中,迷雾越来越浓,与漆黑的天成辉映之势。穆栖寒手腕一翻在两人头顶开了一张血红色的网,一抹红光虽然妖艳诡异,但和这漫天黑白相比已经不算什么了。
穆栖寒和景淮安背靠着背,道:“红网里面是安全的,可以说话了。”
景淮安这才松了气,猛喘了几口:“三秋来之后消停了几日,如今又有刺杀,三秋恐怕已遭不测。栖寒,你不要离我太远,要死,你也要死在我后面!”
穆栖寒蓝色的瞳仁闪烁,咬了咬嘴唇,半晌才道:“这是百越秘术的一种,应该是以幻境诱发的。这里面只有我们,三秋应该还没事。”
景淮安点点头,刚要说话忽然脸上一凉,他用手抹了一把,只摸了满手漆黑!
黑色的,雨!
像墨一样黑的雨水!!
巨大的恐惧让景淮安头皮发麻,他想到了橙花楼那晚,穆栖寒第一次施展鬼傀儡对付玄鹰,也是这样的情景!
只不过那天是血雨!
他瞳孔骤缩,回手扯过穆栖寒大叫:“栖寒,你看看我,你看看我的脸!我……”话未说完,景淮安就再次顿住了。
被他拉过来的哪里是穆栖寒,分明是一个一身黑羽,手拿白幡,面带黑鸦面具的怪人!!那张黑鸦面具离他非常近,上面扭曲的鸦喙几乎戳到他的鼻子,见他回头,那只黑鸦像融化了一般从眼角流下黑色的水!
“啊!!!!”
景淮安本就心神不稳,此时惨叫出声。他连忙松开方才拉着他胳膊的手,这才发现方才抓的哪里是人的胳膊,分明是这人白幡上雕刻的乌鸦背!
那人幽幽地开口笑了:“想看脸,为何要麻烦别人呢?用镜子看不好吗?”
话音未落,方才那团黑影又旋转了过来,渗人的破空声再次响起,这次劲风近在耳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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