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本王要搞事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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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本王要搞事业

  穆栖寒是个热烈跳脱的性格,鲜少有这么严肃冷冽的时候,景淮安试探着道:“栖寒,你怎么了?你方才去哪儿了?”他想伸手把穆栖寒扶起来,却看到他里衣的衣角染了些血气,若不是跪着,根本露不出来。

  他伤早就好了,哪里来的血?

  穆栖寒笑了一下,他垂着眼,也不看景淮安:“隐月亭中主子们喝的酒好香,勾的我馋了,我便出来自己寻了点喝。”

  景淮安打量了他一圈,不置可否——他这一身清清爽爽的,哪里像喝过酒的样子!不过现在他没精力纠结这些,拉起穆栖寒就走:“快,随我回宫。”

  穆栖寒轻轻挣开景淮安的手,一段说长不长的路,他就这么不远不近的跟着,一句话也不说。

  皇帝正在御书房里对着根簪子发呆,那簪子是个黑玉的材质,虽不是皇家常用的富贵色,但古朴典雅,别有一番风味。

  皇上又在思念阑珊姑娘了。

  新来的小太监看皇帝神色不对,捧着一碗热茶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求助的望向安德顺:“安公公,这茶我还上吗?”

  安德顺用拂尘轻轻甩了小太监一下,压低了声音:“糊涂东西!没看见皇上正伤神呢吗!去换碗安神汤来!”又指着其他几个小太监道,“皇上今儿心情不好,你们都安静猫着,别扰了皇上!”

  小太监们最怕雷霆之怒,一个个也不敢应声,只不住地点头。谁料话音刚落,外面就是一阵喧闹:“淮王殿下……淮王殿下您不能进啊!请您稍候,奴婢进去禀报了再进!您不能……硬闯啊!”

  安德顺一拍脑门,蠢!拦谁也不能拦他啊!连忙颠着小碎步过去,拂尘挥得毛乱飞:“你个睁眼瞎的狗奴才,淮王殿下也是你能拦的!”

  景淮安径直走进去,一屁股做到皇帝对面,穆栖寒停在角落里当木头人。

  皇帝不着痕迹的收了黑玉簪子,抬头间就收起了方才的神伤,道:“主动来找我,这可真是稀有啊!”

  景淮安上来就开门见山:“我方才得知,如梦的姘头是仇安泽!”

  皇帝点点头:“所以呢?”

  景淮安挑眉道:“你怎么这么平静?你早就知道了?!”

  皇帝对他“你”来“你”去的已经习惯了,他伸了个懒腰,扭了扭脖子,道:“乘风再平庸也是建宁王,想动亲王,用来设计圈套的肯定是个大人物!别说仇安泽,就算是仇策老儿亲自留的孽种我也不稀奇。”

  景淮安忽然觉得脸上有点烧,“哦”了一声。

  皇帝看出他的小心思,褒奖道:“你才刚回宫,能看出这件事是针对乘风的已经很不错了。”

  景淮安神色一凛:“你监视我?”

  外面安德顺非常长眼色的把太监们撵出去,自己也关了门退下,整个御书房里只剩下景淮安和皇帝两个人。皇帝道:“别说你,这宫里但凡是搞得出事情的人,身边都有我的眼线。监视你,说明我看得起你!”

  景淮安眉梢抽搐:怎么还要我感谢你吗?

  皇帝给景淮安和自己倒上茶,心里不满:怎么一个个都和文定候学得这么懒!嘴上道:“而且你有没有想过,如梦为什么必须死?”

  景淮安一开始以为是要把建宁王踩死,但皇上现在再次提问,显然答案不对。

  “乘风久不闻朝政,踩他本就没什么意义。”皇帝把半杯茶不轻不重地放到景淮安面前,茶水溅出几滴,“他们真正的目的,是把你拉下水啊!”

  景淮安面上表情一成不变,心里却是一僵:“拉我下水做什么?和我有什么关系!”

  皇帝从一堆奏折里抽出一张纸,轻飘飘的放在景淮安面前:“有些事情太大,卷宗里写不下,只能咱们自己人知道。”

  那张纸是另一份如梦的验尸结果,死亡时间提前了一个时辰,死因是一剑穿心。

  她不是救治不及,是被人黑手杀死的!

  景淮安几乎瞬间就明白了:“不是我做的!”

  “时间太紧,只有你和乘风来得及,他没动机。”

  “那我就有了?!”

  “比他有。”

  景淮安已经开始结巴了:“就……就算如梦是一更死的,那……那个时候我还在听严示拍马屁呢!”

  皇上眼神示意穆栖寒:“他不也是个高手吗,启悬都在他手上吃过亏。是吧,羌族人!”

  穆栖寒脊背爬上一阵寒意,脸色“唰”的白了,景淮安道:“这你也知道?!”

  “不查清楚底细,怎么敢让你带进宫里!”皇帝抿了口茶,神色幽深,“我本想用那张假的验尸结果敷衍了事,但你看看今早送来的这一大堆奏折!”他手一挥,桌面上的文书纷纷扬扬落在地上,翻开奏疏上无一不写着“淮王狎妓,一尸两命”!

  皇帝目光幽深,上一次御史台这般不约而同的弹劾同一件事情还是……难道朕的儿子都难逃这样的命运吗!

  “人不是我杀的,我也根本没碰过如梦。”景淮安垂着眼睛,看不清神色,“有人和我说,你心里存了料理仇相的心思。我可以帮你。”

  皇帝忽然抬眼,目光灼灼地看着他,像是要把他看出个窟窿。他想动仇相的事只隐晦的和文定候提过一嘴,若是景淮安自己想出来的还好,若是有旁人指点,那么此人对圣意洞察如此之准……皇帝轻轻抹着指甲——该见血了!

  “你想怎么帮我?”

  景淮安道:“仇安泽想让我帮他压下这件事,我可以借此打入仇家。”

  皇帝轻轻一笑,掩了满眼杀意,拿起茶杯缓缓地转,青绿色的茶叶随着茶水打璇儿:“光凭这件事,恐怕不够。况且你现在自己就是非缠身,仇安泽能否与你合作还不一定呢。”

  这确实是景淮安所担心的。一个皇帝都想压下去的事情,不仅没压下去,反而在一夜之间传遍朝野,必有黑手在推波助澜。并且推波助澜的是个能和皇帝分庭抗礼的大人物——这种人,不多。

  景淮安手指一下一下扣着桌脚,看看穆栖寒又看看皇帝,最后道:“你是要我自证清白?”

  皇帝停下摇茶杯的手,盯着茶叶,就是不喝:“你已经说了,你什么都没做。可是的清白没人在意,满朝依旧物议沸然。”

  “这是你父皇我给你出的第一道题,也是你可以交给仇安泽甚至仇策的投名状。怎么让百官闭嘴,你好好想想。”

  景淮安歪了歪头:“我有条件。”

  皇帝将茶一饮而尽,和善的笑道:“父子之间讲什么条件!这是要求。”

  景淮安心底触动一下,不过很快就被他忽略:“如果我帮你打入了仇家,你要给我讲我娘的事情!”

  皇帝目光一凝,屋里一下子安静下来,静的好像能听到心跳声。

  景淮安急道:“你说过我可以提要求的!”

  皇帝的目光更幽深了,看得景淮安浑身凉飕飕的。

作者有话说:

栖寒:不要问我怎么了,问就是第一次做坏事演技太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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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欢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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