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我们是假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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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盛砚的努力下,盛斯白并没有吐在书房里,但两兄弟都还是没有逃脱一顿骂。
骂盛砚就是说这么大了还不懂规矩,骂盛斯白就是作为哥哥不带好头,总之就是两个人都被骂得狗血淋头。
这么一闹盛砚也回不了自己家,乾脆也就在盛宅住下。
他有段时间没有在这边住,一时竟还有些不习惯,他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隔着透明纱帘还能感觉到月光照在他床上。
以前他很怕看到月光,每到晚上睡觉时都会拉上窗帘,不敢透一点光进来。后来他认识了风情,风情让他不再害怕月光,却也让他在每一个能够看到月光的夜晚异常想她。
前几年他失眠时也会有很幼稚的想法,譬如全世界共用着一个月亮,到底是此时此刻他看到的月亮是昨晚风情经历过的,还是明早风情将经历的。
那个时候他每晚抱着这样的想法入眠,竟也能睡得很好,只是梦里并没有人回答他这个问题。
盛砚看着窗外的月亮发呆,也不知道风升阳的情况怎么样。
下午他在医院的时候被她打了一巴掌,她完全没有问过他什么,就将他隔离在可信任的范畴之外,那个时候他觉得自己很委屈,可是现在看来,他好像也不是完全委屈。
爸爸那副遮掩的态度真的很让他怀疑,如果真的是爸爸告诉风董事长的……
联想到爸爸一直以来对风情的态度,爸爸和风董事长之间,会不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过往?
可惜爸爸好像并不想告诉他,风董事长那边……估计他也问不到了。
大概是酒精开始作用,他竟然也觉得头开始昏沉,不多时也迷迷糊糊睡着了。
另一边还在医院守着的风情,终于在凌晨三点时,等到了父亲的苏醒。
她自己下午也才晕倒,风升阳刚从手术室出来的时候她都还没醒,还是在风升阳醒来前两个小时,她才醒过来。
“好了,医生说只要醒过来就可以转普通病房了,你不用再担心了?”戚至诚也是能熬,从头到尾都没有离开过医院半步,比起一大半时间都在昏迷中的两个人来说,他可以说是几乎没有闭过眼。
风情也还有些虚弱,看到戚至诚这么尽心尽力也觉得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你都离职了还这么麻烦你。”
“风董事长对我的恩情和在哪里工作无关,我都是在做我该做的事。”戚至诚虽然已经满脸倦色,但嘴上还是挺硬的,风情也不再说感谢的话,而是让他先回家去休息。
“我在这里看着就好了,你先回去吧,一天没回家,你儿子有得哭了。”虽然她不知道他儿子的性格,但凯茜的性格她还是了解的。
总之小孩都是很难琢磨的。
戚至诚离开后,风升阳也并没有和风情说什么,都默契着说先睡觉,有什么事等天亮再说。
风情只好去沙发上躺下,不在说话。
病房的窗户小小的,风情侧躺在沙发上看着窗外,底下的大树只够冒出几棵枝桠,摇晃着将月光的影变化着形状送进屋内。
她睡不着,开始反思现在出现的这一切,她从前什么事情都按照自己的性子来,到底是对的还是错的,她却好像无法评判,
当年她和劳伦斯结婚的时候可以说是头脑一热,可就是这样的头脑一热,他们给了凯茜一个完整的家。
可如今也是因为这样的头脑一热,让老爸差点没抢救回来。
她过去,确实是太任性了吧。
她自由散漫惯了,结婚的事情也没有告诉任何人,整整四年,她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告诉老爸。
说到底还是她太自私。
风情迎着光亮落下泪水,晶莹剔透的泪珠从她眼中滑落迅速滚至耳边,消失在阴影处。
风升阳并不是对风情已婚已育的事情感到生气,而是因为风情的隐瞒,和接受信息的时候太过急促,一时激动才会导致出现后来的情况。
他的身体是越来越差,谁又知道这样的身体还能再撑多久呢?
“爸,对不起。”风情一夜无眠,早早地等在床边,守着风升阳醒来,第一句话就是和他道歉。
风升阳只是反应缓慢地听着风情说话,眨了眨眼睛,并没有要说话的意思。
“我知道我不该瞒着你,但我是假结婚,并不是真的,倘若是真的,我一定会告诉你的,怎么会偷偷结婚呢对吧?”
风情见风升阳好像还挺冷静的,说着说着就又贫了起来,被风升阳瞪了一眼才收敛。
“不过那孩子倒是很可爱。你要是想见她,我可以让劳伦斯带她来见你。”
风升阳对那个小孩好奇,也没有拒绝,“好歹也叫了你这么久的妈妈,也确实是该让我见见。”
盛砚来的时候就是看到这样一幅其乐融融的样子,老人虽然躺在病床上,但周围有女儿女婿还有外孙女,几个人脸上都带着笑,看起来都充满了快乐。
除了一门之隔的他。
他隔着玻璃窗看着里面,看着他们一家人的笑,竟然没了进去的勇气。
让他去面对这样幸福的一家人,对他来说确实是很残忍。
“怎么不进去?”戚至诚看到他站在门口好半天,没忍住问了他一句。
盛砚一时紧张,直接将抓着门把手的手撤了回来。
戚至诚注意到这个情况还笑他:“这可不像你,你怎么了?”
“不像我?”盛砚重复他的话,眼睛还是死死盯着房内温馨幸福的场景。“没有人会在看到这样的画面时无动于衷吧。”
仅仅是一门之隔,人类的悲欢就各不相同。
“如果你现在进去,告诉他们真相,你也可以参与到这样的画面中。”
盛砚摇摇头,下意识拒绝,一抬头看到戚至诚好整以暇地看着自己,才察觉到戚至诚在捉弄自己。
“我发现你现在越发有能力进入传销了。这么会洗脑,不去当宣讲师还是可惜了。”
“得您惜才,他日若是您愿意引荐,戚某将不胜感激。”戚至诚掐着笑义正言辞道,把盛砚气得直翻白眼。
“算了算了,气也气饱了,我走了。”盛砚摆摆手要走,戚至诚忽然叫住他。
“但你还没说,”戚至诚的语气突然认真起来,“是不是你告诉董事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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