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越来越好（二更，感谢Chichi77~）
12.56
顾梨月赶紧说：“是这样的，小人是以做绣活为生，这一次机缘，得了冯家商行东家的看中，意欲将小人带去京城，替大户人家做绣娘子。这机缘难得，小人不想错过，但又听闻许多恶事，唯恐若一去便陷入泥塘之中……小人知夫人见多识广，便斗胆，想托夫人帮忙打探一番，那冯家商行，是否确是做正当生意的。”
林夫人沉默一会儿，问：“什么时候成行？”
“明日一早。”
林夫人又问：“你现下歇在何处？”
“与冯家掌柜的说好了，今日宿在商行旁的客栈之中。”
林夫人缓缓点头：“今日会与你答复，不过……”
顾梨月立刻跪下来，朗声道：“小人多谢夫人恩情，此生必不忘怀，来生定要结草衔环，以报夫人大恩。”
林夫人见她上道，也不多说，只扬扬手，便让她走了。
丫鬟扶着林夫人进门，小声问：“借着一点小事，三番五次来打扰，殿下何必帮她？”
林夫人想一想，摇头说：“未有三番五次，瑾晨也说了，上次是机缘，阿杰喜欢那孩子，才要送她回家的。何况，驸马以民为重，我既为他的夫人，管一管他辖内之事，也是应当。”
“可是，殿下马上也要回京了，就……”丫鬟嘟囔一句，觉得那梨月姑娘只是个绣娘子罢了，没什么要紧的，便也不再说。
……
冯掌柜亲自带着顾梨月与允娘去隔壁的客栈开了间房，又说了些一路上要注意的事情。
顾梨月千恩万谢，表示他的恩情无以为报。
冯掌柜是个爽朗的，嘴上说着不要紧，眼睛一直盯着曹铁蛋问：“这位……”
顾梨月解释：“这是我从前邻居家的弟弟，送我们出行，顺道着想来瞧瞧看，有没有合适做学徒的地儿。”
贫苦人家把孩子送来做学徒是很常见的事情，但很多手艺人，也会借着这个机会，偷偷收点学费。原本无可厚非，可没有定数，便只看那学费的多少了。
曹铁蛋家中无甚银钱，他也看不上需要靠银钱才给教授的手艺人，这才久久寻不到合适的活计。
冯掌柜听了顾梨月的话，却是大喜，招手说：“瞧着你甚是机灵，可会打算盘？”
曹铁蛋摇头：“我只学过打铁，做豆腐。这般简单的活儿，他们还要我给钱，我便不乐意干了。”
冯掌柜哈哈大笑：“你这小子，笨得很呐。”
曹铁蛋急了：“掌柜的可休要乱说，我可聪明呢，见过我的人都夸我，我啥事儿都一学即通。”
冯掌柜更高兴了：“成，你跟我去铺子上，我教你东西，你要是能马上学会，我就信你。”
曹铁蛋不服气，立刻就跟着冯掌柜过去。
顾梨月无奈的笑起来，铁蛋这孩子一根筋，认定的事情就是一门心思。现下看冯掌柜是极喜欢他的，只希望他争气些。
不多时，便有人敲门。
顾梨月打开门，就看见眉眼微蹙的陆瑾晨。
“陆……陆官爷，怎么是您来了？请，请进。”
陆瑾晨并不进来，眼眸都未抬，冷冷道：“你要去京城？”
顾梨月知道是林夫人说的，点点头：“是，得了这个机会，去京城大户人家里头做绣娘子，因着不放心，才想要托林夫人问一问。”
她期盼的看着陆瑾晨，希望他带来的是个好消息。
陆瑾晨问：“你很缺钱吗？”
顾梨月一愣，下意识摇头：“也不是很缺钱，但我在这里待不下去了，换个地儿也好。而且，能多挣点银钱，我自是乐意的。将来允娘也好，我也好，总归能有个依靠。”
陆瑾晨张张嘴，似乎想说什么，最后也只是道：“嗯，你一个小姑娘，身无长物，也就有点绣技罢了。”
说罢，他慢条斯理自顾自坐下，倒了一杯茶，在手中转了转，却并不饮，也不说话。
顾梨月有些发愣，这个人，怎么看起来很生气的样子？而且有些出言不逊。
也对，这位陆官爷看起来不俗，却被林夫人安排替她跑腿，生气也是应该的。不过听他的意思，她可以跟着冯家去京城了。
真开心啊。
她连忙说道：“客栈的茶水不甚好，只能将就喝一喝，还望陆官爷勿要嫌弃。”
陆瑾晨是坐着的，而顾梨月站着。这个角度看过去，顾梨月刚好看到陆瑾晨长长的睫毛垂下来，映照在茶水之中，格外的纤长好看。
她心中又是一阵悸动，明明还是四月天，她却无端端有些燥热。
陆瑾晨低声问了句：“若京城那户不要你，你待如何？”
顾梨月笑起来：“陆官爷刚刚不是说了么，我有些绣技，总归是饿不死的。如若京城那家瞧不中我，大不了我就去旁的地方过活，总归如今盛世，当是容得下我与允娘的才是。”
陆瑾晨沉吟片刻，咳嗽一声道：“我不日亦将离开这儿，去到……我可以给你留个地址，你若待不下去了，可去寻我。”
顾梨月连忙摇头：“陆官爷，你已经帮我很多了，我感激不尽。但日子总归是自己来过，我与允娘一道，去到哪里都可以。”
陆瑾晨没有坚持，起身走了。
顾梨月有些怅然，想想两个人往后，恐怕再无交集。她也没有多想，便让允娘去找曹铁蛋。
曹铁蛋一蹦三尺高，开开心心对顾梨月说：“掌柜的说让我留下做个学徒，不仅不收我的钱，还要给我发月银，一个月有一钱半呢，而且等我做好了，便能有四钱的月钱。”
顾梨月也替他开心：“那你可要加油，什么时候回去告诉你娘？”
曹铁蛋说：“冯掌柜让我明日回去，后日晚上再过来。顾姐姐，往后我每个月，还有两日的休息，可以回去看我娘，顾姐姐，谢谢你。”
顾梨月摇摇头：“是我要谢谢你们才是，你与你娘一向与人为善，才会有此机缘。铁蛋，只要用心，将来会越来越好的。”
曹铁蛋用力点头：“姐姐放心，我会的，我们都会更好的。”
作者有话说:
谢谢亲爱的Chichi77送我的梦幻乐园，谢谢亲爱的，啾咪啾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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