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夜路走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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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夜路走多了

  厉向晚再次逃跑对水云岚打击挺大,甚至质疑起自己的长相。

  水云岚的底子非常好,杏仁眼又大又亮,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鼻梁挺翘,嘴唇如同花瓣一般,看起来又软又甜。

  比姑娘都好看。

  就是太好看了。

  水云岚唉声叹气,“竟然留不住阿晚,要你这张脸有何用。”

  厉向晚顺利出逃,这次她学聪明了,换了男装,贴了胡子,又把脸涂得蜡黄,才满意地出去。

  果然,大家又在议论定远侯逃婚事件。

  一个个说得眉飞色舞,就好似亲眼看到了一样。

  说着说着,这些人又说起小侯爷幼时的事。

  水云岚幼时就长得灵秀可爱,曾人当女娃子拍了花子。拍花子的人手段残忍,对他们非打即骂,甚至以折磨人为乐。

  水云岚身子弱,差点被打死。

  幸好,里面有个会功夫的女娃将他救了出去。

  只是,逃跑的时候,两人都受了重伤,小侯爷还被狗给撕咬了。

  女娃为了救小侯爷,独自引开追兵,从此不知失踪。

  怕是凶多吉少了。

  她听了一耳朵,正想继续听下去,忽然听到有人大喊:“你是小侯爷逃婚的娘子?”

  厉向晚惊呆了,没想到,这样也能被人认出来。

  又是一阵狂奔,她跳进了一座院子才逃过一劫。等人走了,她仔细看了看,这院子荒废了多年,草比人高,正适合落脚,

  其实,她在京城也有故交,若是投奔过去,也能躲得过去。但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怎么也比不得上金榜题名,名门闺秀。

  若她过去,被人再送到侯府怎么办?

  厉向晚终于等到了晚上,宵禁一过,路上几乎没人,即便有人,也不足为惧。

  厉向晚走着走着,突觉不对,黑暗中有人的脚步声跟她的重合在一起。

  她猛地回过头,只看到后面立着一个鬼魅般的影子:“姑娘,我家主子有请。”

  “你家主子?”厉向晚皱了眉头。

  那人走进了一步,借着朦胧的月光,厉向晚看清了这人的长相。

  他长得鹤发鸡皮,脸上沟沟壑壑的都是伤疤,在月光下,没有半分慈祥的味道,倒是有几分阿修罗的味道。

  夜半老者阴森诡异,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厉向晚丢下一句“你认错人了”就想走,却被人抓住了手臂。

  这老头,动作竟这般快。

  老者笑得脸上的褶子都皱在一起,近看之下更添阴森:“就是你,姑娘,跟我走吧。”

  厉向晚使劲挣扎,老者的轻易地化解掉她的攻击,扣着她手臂的手微丝不动,拖着她上了马车。

  一边走一边絮絮叨叨:“姑娘怎么来得这般晚,都宵禁了,若被守卫逮到,不死也得扒一层皮。”

  这一路七拐八弯,厉向晚刚还是还在记路,后来索性不记了。那老者闭目养神,但手一直紧紧地扣着她,生怕她跑了一样:“姑娘,你让主子想得好苦呀。”

  “你主子是谁?”厉向晚问。

  “姑娘,你真不记得了?”吴伯有些惊讶,似乎没想到她真的忘记了,“不记得也好。”

  厉向晚心中却升起了疑惑。若说是京城有自己的故交,也当是他了。只是,那人应该不会这般请自己。

  一想到那人,厉向晚心中就升起一股刺痛,这股疼痛让她不禁皱了眉头。

  等到了地方,厉向晚抬头一看,只见是一处气派至极的院子,朱红色的大门处挂着两排灯笼,映得人脸色明灭不定。

  厉向晚还未仔细看清,就被吴伯给拖了进去。一踏进,只见整个院子灯火辉煌,蜿蜒成一处火海。

  吴伯带她来到正厅,看到一人静静地坐在那里,左手支撑在下巴上,闭目养神:“主子,人带来了。”

  那人听到动静后,猛地睁开眼睛,直直地向她看过来。

  那眼神无情无波,看人就像刀子一样,但落在她身上,却平白柔了几分,添了笑意。

  就好像冰雪一遇春风,顷刻间变化为春水,满目是春色。

  厉向晚一怔,这人倒是好相貌。

  “厉姑娘,你来了。”那人弯了眉目,“鹊山一别,已是三年有余,没想到此生还能再见你一面。”

  那人挥手,吴伯就悄无声息地退下。

  厉向晚却疑惑了:“你是?”

  那人依然温声说:“吴铭铸,几年前曾得姑娘相救。”

  厉向晚心里却跟明镜一般,自己刚来京城就遭遇定远侯小侯爷逼亲,如今不过一日就被人挟持了来。

  想来也知道,自己的行踪被人掌握得一清二楚,怕是被守株待兔了。

  “不记得了。”厉向晚道。

  想必姑娘救得人太多,多一个在下不多,少一个在下不少。就像定远侯的世子。”这话虽说得轻柔,却带着淡淡的讽刺,就好像厉向晚不记得他多对不起他一样。

  阴阳怪气,不知所谓,还不如那侯府的小世子。

  一道光影在面前闪过,她手疾眼快地抓住,摊开一看,竟是一枚玉佩。

  这枚玉佩竟跟她身上的一模一样。

  “这是……”她声音禁不住颤抖起来,曾经她遗失了一枚玉佩,随着这枚玉佩消失的还有她十几年的记忆。

  她只有最近三年的记忆。

  “阿厉,你将它赠予我,说等我上门娶你。”吴铭铸声音软了下来,俊逸的五官在明灭的灯下让人看不分明,“只是,等我回去的时候,你已经不在了。”

  厉向晚只是攥着那枚玉佩,一言不发。

  “再次知道你的消息,没想到竟是定远侯府的闹剧。”他上前一步,认真地看着厉向晚,“那般纨绔也敢肖想你。他也配?”

  定远侯世子那动静闹得太大,凡是耳目灵通的都知道了消息,吴铭铸也不例外。他见到悬赏令上的画像时,就再也坐不住,才有了今日的相会。

  “阿厉,我就知道,你会来找我,就像以前一样,刀山火海不离不弃。”吴铭铸手禁不住发抖,眼睛亮得骇人,眼看就要抚上她的脸。

  厉向晚一把打开他的手,无意中瞄到他满是茧子的手。

  是刀茧。

  她又低头看了看,这人坐姿防备性很强,进可攻,退可守。

  是个厉害角色。

  吴铭铸似乎没注意到她的打量,眼中飞快地闪过一丝阴鸷:“看来,阿厉失去记忆的事是真的,我以为他们在骗我。”

  他的话,她信也不信。

  也许,他们真的相识,但是,至于玉佩和婚约,她是一个字也不信。

  这玉佩也根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上面曾沾着她和家人的血。义父曾告诉她,这是仇人的东西,戴着它们,时时警惕,万不可忘了家仇。

  定情根本不可能用这对玉佩。

  种种迹象表明,他在撒谎。

  但是他撒谎的意义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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墙头马上,夫人忒难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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