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你的味道,很美味
2.68
厉向晚不想跟这人多接触,起身就要走。但她快,吴铭铸更快,她一不留神就撞到了不知何时出现前方的吴铭铸身上,他一双手紧紧地抓住她:“别走,阿厉,这三年间,我甚是想你。”
厉向晚却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抬脚就踢:“吴公子,自重。”
吴铭铸闪过,扣住她的手反剪到后背,冷声道:“阿厉,你真令我伤心。”
“男女授受不亲,更何况,我根本不认识你。”厉向晚挣扎了两下没挣脱也就放弃了。挣不开啊,这人身手比自己好多了。
吴铭铸定定地看着她,突然松开手,展颜一笑:“以后,我们会重新认识。”
厉向晚莫名其妙看了他一眼,转身就想走。
一个两个的都是怪人。
小侯爷没脸没皮,这个人自说自话。
现在的男人都这般,差劲吗?
吴铭铸只是挑一挑眉,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那眼神似乎笃定了她根本就走不了。厉向晚还就偏偏要走,只是才一转身,就闻到一阵香风,随即人就失去了意识,软软地落在吴铭铸的怀里。
又下药!
失去意识前,厉向晚恨恨地想,恨不得抽出她的长剑,将这人给捅个对穿。
这辈子,她最恨的就是下药。
吴铭铸叹息了一声,手眷恋地描摹上她的眉眼,对不知何时出现的吴伯说:“我曾想过千百次她再次出现。直到今日,才知想只是想,哪有本人一丝一毫。”
吴伯沉默着,就像影子一样。
“是呀,只是可惜呀,我与她相识的时机不对。”吴铭铸轻松抱起厉向晚,“不过,无所谓,属于我的的东西,早晚我都要抢回来。”
“水云岚那纨绔,你找个机会教训一顿,癞蛤蟆就要有癞蛤蟆的觉悟。”
“至于他,再让他活一段时间吧。”
吴伯却犹豫了:“主子,能不能留他一命?”
吴铭铸冷笑一声:“怎么,吴伯,你也要背叛我?”
吴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主子,老奴一家的命都是主子给的,怎么可能背叛主子。可是,可是,他跟其他人不一样,我怕杀了他,主子也会受牵连。”
吴铭铸抱起厉向晚走入卧房,将她平放在床上,眼神似是眷恋,又似是怨恨。半晌后,看够了才回过身,眼神一片淡漠:“只有他死,我才能安心。不然,我永无宁日。”
“是。”吴伯复杂地看了一眼吴铭铸,又看了一眼昏迷的厉向晚,心里叹了一口气。
希望主子能得偿所愿吧。
风,吹落了一地的月光,似水温柔。
噗嗤。
鲜红的血液洒了一地,明晃晃的刀光剑影下是一地的尸体。
惨叫声和鲜血交织成一个永远也醒不来的噩梦。
厉向晚知道自己在做噩梦,但她根本就醒不来。她只能无助地蜷缩在水缸下,透着残缺的缝隙向外看。
小小的女娃颤抖著身体,紧紧地咬住唇,大滴的眼泪一颗颗咂落下来,每一滴都是仇恨和悲痛。
“砰”,一个妇人被扔了过来,头重重地撞在水缸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她半张血肉模糊的脸贴在水缸上,透过小小的缝隙小声地说:
“阿晚,活下去,好好活下去。”
“走得远远的,永远不要回来。”
“活下去。”
“活下去,报仇。”
“阿晚,你要记得,你是……”
妇人的眼睛通红,也不知是因为仇恨还是血染的,她似乎知道里面有人,死死地盯着那个缝隙。
阿晚拼命地捂着嘴巴,不让自己哭出声。
可是,她根本就忍不住,终于还是叫了出来。
突然,外面传来一阵骂声,妇人的身体被扔了出去,一双浑浊的眼睛猛地凑到了缝隙前。阿晚吓得猛地后退,脑袋重重地磕在缸上,流出细细的血丝。
外面,传来一阵哈哈哈的笑声:“这里还有个小崽子!来,你过来杀了她。”
厚重的水缸摇晃起来,有人在掀缸。
阿晚惊恐地尖叫了一声,她根本顾不得后脑勺的伤,只惊恐地抱着自己,瑟瑟发抖。
碰的一声,水缸被掀开,刺目的光线照在阿晚的脸上,将她的恐惧照得纤毫不漏。浓郁对的花香伴随着刺鼻的血腥,在她的梦里,交织成天崩地裂的绝望。
目之所及,便是血色的伤痛。
有人举起手里的大刀,刀上反射的光线刺痛了她的眼睛,她忍不住伸手去挡。一个小小的身影举起刀,上面挂着的玉坠沾满了鲜血。
我要死了。
谁来救救我!
……
“救我!”厉向晚猛地坐起身,急促地呼吸。
没有鲜血,没有尸体,没有刀光和剑影,也没有杀戮。
她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抹去额头上的冷汗。
这么多天了,她又再次做起了噩梦。她手忍不住捂住眼睛,似乎鲜血迸溅到眼睛里的感觉还在,灼人得很。
她的家,早就没了。
一次是小时候,一次是最近。
一次,两次,每次都在她以为得到幸福的时候,命运就会夺去她所有的东西,一遍又一遍。
就好像她生来被诅咒一样,爱她的,护她的,一个又一个地离开,就像小时候,就像沈长清,就像义父义母。
永远,都得不到幸福。
“怎么,做噩梦了?”一道矜贵的声音响起,一只手探在她的额头,“怎么出了这么多汗?你还好吗?”
厉向晚迷茫地放下捂住眼睛的手,手无意中触碰到凉凉的东西,是一枚玉簪,上面刻着一个小小的“清”字。
这是沈长清的簪子,也是她在被屠的村子里发现的唯二的东西,也是她寻找凶手的线索。
一个是这枚玉簪。
一个是黄金为鞘美玉做点缀的匕首,寒光逼人、纹饰巧致,最重要的是削铁如泥,不可多得。
一看便知是出自名家之手。
她紧紧地握住玉簪,不动神色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他长得很好,一双琥珀色的眼睛清清冷冷的,看着她的时候却又有些多情,玄青色的锦衣上有隐隐的暗纹,低调又华贵,更显得这人生得白皙矜贵。
这人有些眼熟,是谁来着?
厉向晚揉揉自己发疼的额角,眼睛从那人身上移开,不着痕迹地打量了四周一眼:这是一间非常雅致的房间,屋里的摆设并不多,但每一处都放置得非常规整,装饰品也不多,除了桌上素白的花瓶中放了一只灼灼其华的桃花,再无其他。
这是一间男子的卧室。
厉向晚猛地坐起,她想起来了。
昨夜诡异的老头,莫名其妙的男人,还有那阵香风。
“是你?”好半晌,她才记起昨夜的事,“我怎么在这里?”
她低下头,发现竟然不是自己穿的那身衣服,有人下药,还脱了自己的衣服。她顿时大恼,冷不丁抬起一条腿,重重给了吴铭铸一脚,:“卑鄙,你下药。”
吴铭铸猝不及防被踢了一个正着,踉跄了两步才站稳,他也不恼,只是摸了摸被踢疼的胸口,脸色阴晴不定。
正当厉向晚以为他要动手时,他突然笑了:“阿历脾气是真大。我不过是见你面有倦色,风尘仆仆,想必是因最近的事没有睡好,想让你好好休息一番,不承想,却挨了你一脚。”
吴铭铸眯起眼睛,似是怀念,语气又轻又柔:“没想到,多年不见,你依旧这般暴躁易怒。当初,你可没少打我。”
感情自己还得感谢他想得周到呢。
再说,她都失忆了,以前怎么样,她自己也不知道。
暴躁、易怒,呵呵,还不是人上下两片嘴一碰说出来的。
她有这么暴力吗?有吗?有吗?
“吴公子记错了,我从来都是温良贤淑,温柔得很。”厉向晚随便地敷衍着,推开人就要走。但不想,手上一紧,回头一看竟被人扣住住了手腕,还有一张快要凑近她唇的大脸。
找死!
厉向晚大怒,哪记得什么温良淑德,挥出去就是一拳。
作者有话说:
最近在修文,这章以后估计都要大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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